A+ A-

但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公孙策此刻竟然也已经飞倒在地,虽然不向展昭一样几乎消失不见,身影同样虚淡了不少,显然也是深受重伤,而吴象却是闪身站在公孙策身后,手中的气劲尚未散去,显然是吴象出手伤了公孙策。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公孙策是怎么受的伤,却是吴象一直按兵不动,在公孙策回身甩出防御罩的瞬间,已经一步到了公孙策身前,手中所藏的阴阳一气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公孙策的身上,公孙策向后摔去的瞬间又被白夜和展昭的反冲之力撞飞了出去,伤了个结结实实。

公孙策看着展昭即将消失的身影,神色痛苦,似乎想哭,却流不出眼泪,惨然道:“展护卫,是公孙策一时犹豫,害了你啊!学生一直不知大人对错,但却忘了深恩不可负,害得主公大事能成,害得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四兄弟魂魄枉灭,也害了你,学生有负开封府的众兄弟啊。”

吴象眼见展昭神识即将消散,心里也是一阵默然,又看了看公孙策说道:“公孙先生也莫要哀伤,你二人本来就是一缕残识,消散也于本体无碍,展护卫和您的本体,早已回归天庭,位列文武曲星,何必哀伤。你看,展大侠也无任何怨恨之意,这庄让你们心下犹豫,不只是非的使命,也该告于段落了,你们也该轻松些。”

公孙策顺着吴象话语看向展昭,只见展昭的魂识此刻已经混混沌沌,无法言语,只是眼神盯着公孙策,并无半点责怪之意,微微笑着,一点一点消散。白夜扶着如是我斩而立,对着展昭喊道:“若你不是神识,若你未经大战,若你魂体尚全,若你手中湛卢仍是全剑,我不是你的对手,临战一刻,我也攻向了公孙策,并非当而皇之,展昭展雄飞,无愧南侠之名,我钦佩你是可敬的对手。”说完,白夜躬身便是一躬到底,以示对对手的敬意。

公孙策凄然一笑:“你们所说文武曲星,学生不知,当年死后魂识即在此地,期间浑浑噩噩,学生也不知晓,今日大势已去,白少侠功夫了得,吴先生也是算无遗策,沉着冷静,学生败的心甘情愿,二位言语均是昂然之士,只愿二位得了这判官笔,莫要为非作歹便是。”

吴象也是对着公孙策深深鞠了一躬:“先生教诲,吴象谨记。”

“费什么话啊,一帮狱海崇生的走狗,你们得手就灭了,收了判官笔,我们赶紧回去救小桃子!”孙衡在那边看他们磨磨唧唧,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刘向东倒是一直默然不语,一直死死盯着公孙策手里的判官笔。

一边的展昭已经几乎消失不见,白夜也停止了对他的注目礼,回头瞪了一眼孙衡:“他们都是忠义之士,纵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也该保留最后的尊重。”

孙衡冷哼一声,从他认识白夜就被白夜这么揶揄惯了,此时虽然身手性情大变,但对白夜还是没有多少仇恨,也就没有多说,将头扭到一旁,四下打量着环境。

公孙策轻捋胡须,看着孙衡,缓缓说道:“这位先生不用着急,此间事了,学生也该消散,同展护卫一同上路,只是还有几句话要说。”随即又转头看向吴象:“吴先生,你说学生乃是一缕残识,但学生却从探知你神识可知,阁下现在虽是完整魂魄,却仍是一缕残识所化,只怕来头不小,而且,你的神情举止,竟然是似曾相识,学生似乎对阁下身世有所推测。”

公孙策一语惊人,惹得白夜等人、孙衡等人都是齐刷刷地盯着吴象,吴象更是心头狂跳,自己的父亲究竟是谁,一直是吴象心头死结,此刻听到有了线索登时激动万分。公孙策所说的一缕残识所化又是什么意思?吴象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立刻脱口问道:“公孙先生,请您告知一二,吴象感激不尽。”

公孙策轻轻咳嗦两声,身影虚淡了几分,神色平静地说道:“吴先生,请近前来,有些话,不足为外人道。”

吴象眼见公孙策神色并无异常,立刻近身到公孙策身前。公孙策附耳到吴象身边,轻声说道:“阁下魂魄又确实是一缕残识所化,至于这残识来历,学生一时推断不清,但却周身神识中却是佛缘深厚,看阁下所使皆为道法,应当佛门修为不深,那么这深藏魂识的佛性,应当是佛门的大能。”

公孙策的几句话已经让吴象瞳孔收缩,难道这一切和钟馗一直保护自己有关?自己当真是某位大能的残识转世?公孙策略一沉吟,继续又说道:“但是阁下的身形样貌,举止神态,确实让学生想起一位故人,因此学生才放心将这判官笔交付阁下……”

公孙策说着,就将手里的判官笔递了过去交到吴象手中,吴象下意识的接到判官笔,嘴里还是不停问道:“您的这位故人是谁?”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浑身突然失去了力量,一身灵力竟然无从施展,仿佛被吸入判官笔中,公孙策捏着判官笔向下一落,自己的身影也急速虚淡,口中却急速暴喝出一串法咒:“天一贵人,前五后六,三刀引路,降魔大阵,开!”

整间墓室突然腾起一阵金黄色的光辉,公孙策身后的龙头、虎头、狗头三口铡刀也是立刻从基座上飞了起来,成三角状定在墓室之中,整间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似乎马上就要倒塌。

公孙策即将消失的身影中淡然一笑,缓缓说出:“吴先生,学生一辈子信奉天道正理,从不感情用事,但知遇之恩难报,肝胆之义难全,此时学生即将消散之时,就让学生任性一次,包大人,您所交代之事,学生尽力而为了。”话音刚落,身影就已经消失不散。

吴象手握着判官笔,浑身无力,立刻明白,这是公孙策用秘法一瞬间将自己和他仅存的魂力一并注入判官笔,开启了法阵,是要将自己几个人都葬身此地,立刻拔出判官笔作势勉强起身。

变故发生的一瞬间,孙衡、白夜和刘向东都已经冲向了吴象,此时已经到了近前,头上的巨石已经开始崩落。白夜立刻喊道:“快走吧,这里马上就要崩塌了。”

吴象摇头说道:“不对,阮星澜和陶棠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毫无反应,就算两个人觉得出来没用,不想我们分神,也不可能到现在还不出现。”

孙衡一听,立刻抓住吴象的脖领子怒道:“什么?你让陶棠来这里了?她人在哪?”

刘向东拉着孙衡:“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出去吧,这里已经不行了,不然咱们全要命丧于此。”孙衡扬手甩开了刘向东,怒目而视,眼神似乎就要杀人一般。

“不好了,阮星澜小丫头被人抓走了!”一声尖细的女声传来,孙衡身体一震,回头看去大喊:“陶棠,你好了?”随即又想了一下她刚才说话的声音立刻反应过来这不是陶棠,不过总算陶棠肉身无碍,心下放心了不少。

吴象也是心头狂跳,糟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只想着这边的情况,阮星澜过来比较危险,却没想到被人抓走,不过既然有人来抓,那么肯定是为了自己手中的判官笔,不然阮星澜也没什么价值值得他们费力,既然如此,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白夜没有说话立刻向着甬道处冲去,但是三把凶刀顿时光芒大作,一道光幕直接阻住了白夜的去向,白夜使用如是我斩横劈,竟是化劲无形,不得而出。就在此时,又有几颗大石坠落,将甬道的出口堵的严严实实。

吴象浑身乏力,依旧虚弱异常,眼见大石坠落堵住了甬道,虽然心急如焚还是强自镇定,自己活着出去,别人才有交换的必要,脱身才是目前的当务之急,吴象仔细环顾着头上的三柄凶刀,刀身一部分在光幕之中,一部分在光幕之外,如果在光幕内的刀身被毁,是否阵脚自乱?立刻说道:“老白,阵脚是三柄凶刀,你的如是我斩,应该能毁去一把吧……”

周围滚落的巨石越来越多,三个人几乎已经无处落脚,白夜深受重伤,也是十分虚弱,但仍是用力跃起,足有两米多高,双手高高举起,如是我斩直劈头上的凶刀,但劲力似乎还是差了一些,刀锋依旧没有碰触到凶刀,身体就已经抵抗不住中立缓缓下落下落之时,头顶巨石坠落,直向白夜头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