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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衡虽然话是说的吴象,人却是已经冲向了男人,长剑一挑,一阵狂雷击向男人,然而却是雷声大,电光小,显然已经没什么威力了,男女二人只是轻轻躲避,根本也没放在心上。男人伸手弯腰就去拿判官笔,孙衡已经提剑杀到,女人却是一步抢攻,动作身法快如鬼魅,孙衡此时反应力度已经极弱,几下剑招都没有伤到女人,女人已经到了近前,两只匕首已经刺入孙衡的腰身,鲜血登时横流。

孙衡闷哼一声,铜钱剑已经脱手。白夜大惊,已经起身想要出手,无奈一起身,就牵动了小腹的伤口,顿时伤口崩裂,鲜血再次流出,剧痛中没有站稳身形,就跪在了地上。女人拔出刀锋还想再刺,却敢后心一阵劲风袭来,不得不回身用匕首格挡,正是吴象手中的拘魂令激射而来。这一耽误,男人已经把判官笔死死握在手里。头也不回就向前跑去,边跑边说:“吴象,你真是没有一点公平交易的精神,现在就翻把了吗?”

吴象将阮星澜交给陶棠后,已经几步窜到女人近前,阴阳一气向着女人的小腹就打了出去,女人似乎也知道这下的厉害,也不格挡,直直闪身,吴象相对女人使用定魂,却发现女人也是看也不看他,急急后退,而阴阳一气在女人闪身后,已经飞向了孙衡。吴象立刻就一步踏出,双手凌空狠狠握住自己的阴阳一气,以混沌始终之力运化了阴阳一气,险险没有让孙衡再受伤,现在的孙衡,已经不知道能不能挨得住这一下。

吴象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大喊道:“你们走吧,我没有反悔,孙衡从刚才开始就不认同我的做法,你也不是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男人放肆的一阵大笑,声音越来越远喊道:“不是你守约,而是这么多的伤员,你不能追了吧,吴象,你总是想保全的太多,可是越是这样,可能越是什么也无法保全。”话音飘落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引擎发动的声音和车辆疾驰而去的声音。

吴象远看远方,手里扶着因失血过多而神智恍惚的孙衡,手指按压着孙衡的伤口,让它慢慢不再流血,孙衡猛然回神对着吴象就是一脚,把吴象踹到在地,双眼的眸子已经喷出了火光,拿起铜钱剑抵在吴象的脖子上,怒吼道:“吴象,我算是明白了,在你心里,小桃子连阮星澜的一个脚趾头也比不上,是吧?毫不犹疑就要交换了是吗?我们费尽辛苦得来的判官笔,拯救桃子的最后一点希望,就为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吗!”

旁边的钟馗和白夜看到这个情形,都想上来帮忙,可还没走两步,就发现孙衡越说越怒,气急攻心翻涌了之前所受的内伤,一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正好吐了吴象一脸鲜血,随后立即就瘫软,昏倒在地。

吴象被孙衡的血吐了满脸,却是动也没动,就呆在原地,孙衡,大概会一直这样恨自己吧,也会恨阮星澜吧,他很累,累的都已经不想起来,可是,却又不得不起来。

远处传来一阵轻轻的咳嗽声,吴象转头看去,却是刘向东已经幽幽转醒,咳着血向这边走来,边走边说:“我刚才,是不是着了那小子的道了?我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白夜瞥了一眼刘向东,冷冷地说道:“刘老前辈这么深的道行,这么稳的道心,倒是也没想到,能这么容易就着了道,确实让人想不到啊,不过好在您也没办什么太坏的事,恰好恰好。”

白夜和吴象等人对于刘向东是有着深深的怀疑的,不过此刻确实也不是分辨的时候,白夜和孙衡都是受伤不轻,虽然匕首不长,都没有伤到内脏,但是不停的出血也是十分难办,得赶紧去医院进行包扎。

刘向东对于白夜的揶揄也是不以为意,只是随口搪塞道:“大意了,大意了。”转而盯着孙衡看:“这,不是我弄的吧,不对,这和伤了白夜的手法一样,也是那个女娃的手笔吧,这样,我背着小孙,吴象你背着白夜,咱们先回去再说吧。”

“刚才都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换了衣服?”一个温润如水的女声传来,自然,正是阮星澜,刘向东醒来的差不多时候,阮星澜也已经醒了,不知道是男子解开了术法,还是说,他的术法有范围限制,超出一定距离自然失效。

吴象听到阮星澜的声音转过头,见她毫发无损的醒来,温柔一笑:“你没事就好。”

阮星澜本来在陶棠身后,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此时看到吴象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而刘向东正把孙衡从吴象的身上扶起来,立刻惊的花容失色,跑过去也不管吴象满身的血污,就抱住了吴象:“吴象,你没事吧,伤口,伤口在哪里?”

吴象缓缓坐起身,温柔地抚摸了下阮星澜的头发,又在她背后轻轻拍了几下,站起来活动了两下手脚,示意自己没事,才缓缓说道:“小美女,我没事,这些血都不是我的,没事没事,诶,你别抱这么紧啊,我是没怎么受伤,但是也虚弱的很,你再这么抱,我真要挂了,你可就要守寡了。”

阮星澜脸色涨红,却也没有放开吴象,只是把头低的更深,几乎就扎进了吴象的怀里,轻声娇嗔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刘向东看着眼前的这一对,边扶着孙衡离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的确没事,这些都是小孙的血,也别说,看你如此关心小吴,也难怪他为了救你舍弃了千辛万苦得来的判官笔,也不顾陶棠的死活,惹得白夜和小孙白白负伤,有女如此,当真能舍得全世界。”

阮星澜本来抱着吴象的手突然僵住,双眼发直,手臂有些许抖动,吴象自然感觉到了这些细节,回头怒瞪着刘向东,眼神阴冷地说道:“刘大师,你话也是真多,看来刚才孙衡出手还是太轻了,你才能这么多话吧。”

刘向东也是没有搭理吴象,将头扭到一边,背着昏厥的孙衡慢慢向远处的车走去。

“慢着,刘大师,你等一下……”阮星澜轻轻放开了吴象,小声地说道。

刘向东缓缓停住身子,转头问道:“怎么,小丫头还要这几个男人群殴我老头子不成?那还真是厉害了啊。”却见阮星澜没有理他,只是走到钟馗身旁问道:“陶棠,刚才我的包是你拿着了吧?”

钟馗不知道阮星澜是什么意思,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背包,确实是刚才帮阮星澜背着的背包,摘下来递给阮星澜。阮星澜接过背包,在里面翻找除了纱布和止血药,一边翻找一边说道:“我知道,这次来我确实没有什么作用,就临时采购了一些急救用品,我以前也在选修课学习了一些急救知识,想着如果帮不上忙,就当个医务兵好了。”

阮星澜的话让几个人都是心头一软,吴象更是明白阮星澜即便是任性了这一把,却也不是全然任性,心里还是想着能给自己多少帮助,吴象打趣白夜说道:“老白,这就是你觉悟低了,你明明是医生,这些事都没想到,还得是我们阮大美女心细。”

白夜冷哼一声,根本没搭理吴象的胡说八道。阮星澜已经拿好了东西,首先看向白夜,白夜淡淡说道:“我用点穴和行气暂时封住了伤口,不碍的,你先给孙衡包扎吧。”刘向东不管是否有问题,但总归看来是不想孙衡出事,也是缓缓放下孙衡,任由阮星澜包扎。白夜在一旁看着阮星澜,连连点头,想来阮星澜手法不错。

阮星澜包扎完毕,孙衡的血已经止住,脸色也慢慢好转,但是却没有醒来。刘向东道了声谢,便背着孙衡向车走去。阮星澜也没说什么,就是继续为白夜包扎。钟馗小声跟吴象说道:“无辜人的性命与天命的大局,两者谁轻谁重,老夫现在也开始分不清了,不过,这丫头将来会是个贤妻良母,小子,你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