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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象收敛了笑容,敲响了钟馗的房门:“老九,出来吧,有事找你,记得穿衣服。”

钟馗打开了房门,那个萌的不能再萌小姑娘,穿着一个宽大衬衣,头发散乱地出现在二人面前,这本来是一副极其引人犯罪的情景,但是两个人都知道这个女孩的身体里住着一个虬髯大汉,自然不会有更多的想法,小女孩开口也是一个抠脚大汉的语气:“臭小子,你回来啦?找老夫何事?”

“好事”,吴象叼了一颗烟,又扔给白夜一根,自己点了起来,继续说道:“这次去九华,学会了一套经文,据说能滋养魂体,特意来念给你听。”

钟馗眼神一亮,大喜道:“当真?是佛门经文?”

吴象痞里痞气点了点头:“早点治好小桃子,让你恢复法力,也早点让你这个东西从陶棠的身体里出来,看着你总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白夜突然插嘴:“自从认识你就觉得你很讨厌,但是这次你终于说了一句实话。”

钟馗瞪了两人一眼:“你们两个小子,老夫怎么说也是千年的阴神,地府内仅次于十殿阎罗的地位,你们能不能尊重老夫一下?”

白夜知道后面没自己什么是,白了他们一眼,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坐修行。吴象也是没心思再贫嘴,让钟馗坐在沙发上,而自己则坐在他的对面,右手持甘露印,闭目开始念诵地藏三经。

钟馗先见到吴象摆出甘露手印,又听他念诵地藏经文,脸上露出欣然的笑容,却没有多说话,只是同时闭目养神,汇聚自身灵气,这一念,就是三个小时。

吴象念完后,睁开双眼,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白夜的屋子里竟然变成了一个鬼宅,汇聚了不少鬼魂,却是怨气极少,全部都在安静平和的听吴象讲经,见吴象讲经结束,都是双手合十深施一礼,然后慢慢离开了白夜的房子。

白夜倚在卧室们门口,看着吴象:“去了一趟九华山,你真是长进不少,居然都会制造鬼宅了,以后出去装神棍骗钱很是方便啊。”

面对白夜的冷嘲热讽,吴象自然浑不在意,说实在,这世界若论脸皮厚,吴象如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了,吴象点上一根烟,吞云吐雾道:“可憋死老子了,这经怎么这么长,老白你也别眼馋,这倒是个好办法,下次我引鬼,你耍帅,说不定真能发家致富,哥们必然让你入股,不会让你干看着的。”

斗嘴一向不是白夜的强项,他也没有多说,就想继续回屋,却感觉屋里的空间剧烈震颤,一股灵压逼人,钟馗最先反应过来,睁开双眼说道:“不好,这回是黑白无常的分身,不能让他们知晓老夫在此,不然恐怕阎罗王会把全部的兵力交到此处。”

吴象叼着烟谢了钟馗一眼:“怕什么,你现在是陶棠,再说老白在这,天塌下了还有个高的顶着呢,是吧,老白?”

白夜自然是没搭理吴象,钟馗依旧紧锁眉头:“不行,白夜也不能用如是我斩四式,不然后果更加严重。”

吴象这时候也是变了颜色:“卧槽,不会这意思让我跟他们俩单挑吧?那不如我走了得了,把你交出去,没准还能活命呢。”

吴象正在贫嘴期间,就听到一段歌谣在空气中响起:“勾魂索,哭丧棒,世人一见心慌慌。驱魑魅,号魍魉,纵横阴阳,名曰无常。”前后两段分别由低沉和尖细的两个男音诵读,两个人影也凭空浮现,一个高瘦的老头,一个矮黑的中年壮汉,高瘦的老头吴象见过,正是白无常谢必安,旁边黑矮的一个,想必就是黑无常范无救了。

黑白无常的身形渐渐清晰,白无常依旧一脸微笑,而黑无常则是一个哭丧脸,面无表情,简直是丑化版的吴象和白夜。白无常率先开口:“小伙子,你就是大闹阿傍军营,又杀了鱼鳃,打败豹尾黄蜂分身的那个吴象吗?呦呦呦,看不出来,年纪轻轻修为不浅,只是这几项我就当你是为了自保,如果你能把生死簿交回来,本帅饶你不死。”

又是生死簿,看来阴间生死簿失窃是板上钉钉了,只是究竟谁有那么大本事能从阴间偷盗生死簿呢?现在地府将矛头都指向了自己,这其中必然与自己有某些联系,吴象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时间联系,想必就是在自己大闹地府那一段,趁乱盗取生死簿。

下一个问题更加引人深思,偷盗生死簿的人,究竟是凑巧赶上吴象大闹地府,还是他就预先知道吴象和白夜会闹得地府鸡犬不宁,进而伺机偷盗生死簿呢?如果是后者,能够知道这一切的会是谁?给龙伶种下冥冥的人?还是放白夜进入地府的楚文他们?

一连串的疑问萦绕在吴象心头,使得他没来得及搭理黑白无常,白夜自然这个时候也不会主动搭话,钟馗则是十分楚楚可怜的装作一个无辜小女孩的样子躲在一旁。

白无常见到这种情况,皱了皱眉头,说道:“小女孩,白衣刀者,应该还有一个年轻的美女,差不多你们人就齐了吧,难道真让老头子我逐一抓来,一网打尽吗?”

吴象此刻回过神来,依旧点了一颗烟,斜眼看着白无常:“谢大人,您别开我们玩笑好吗?我就一个小小的走阴人,走阴时间过长在地府出不来,想办法还阳而已,我一路逃避阴兵追捕,跌跌撞撞跑回阳世,哪里去见过什么生死簿,生死簿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它到底藏在酆都何处,我真是从来没有碰过那东西。”

一直沉默不语的黑无常突然发怒:“必须死!必须死!必须死!”

吴象被黑无常这一嗓子惊的吓了一跳:“范大人,您这一惊一乍的,太吓人了,我这魂魄都要被您吓散了。”

白无常阴阴一笑:“既然你说没有,我也没办法,说不得,跟我们下一趟地府吧,阎王大人自有公断。”

吴象吐出一个烟圈:“您看,你这又在说笑了,我好不容易从地府出来,哪有再回去的道理,您刚才也是吓我,您这个分身,又是带了您几成功力?三成还是两成?我在这还能跟您一拼,下了地府,我还不是毡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小的这一缕残魂,不就是跟个蚂蚁一样吗?”

白无常的微笑也是收敛了起来,脸色变得十分阴沉:“小子确实聪明,但是吾等阴帅,也不会以此宵小手段蒙骗于你,既然你冥顽不灵,说不得,老头我也只好活动活动筋骨了,当初我把你送出地府,也只能再把你的魂带回去,反正你也到了这个年龄,肉体的生死都是一样的事,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必须死!必须死!必须死!”黑无常在旁杀气凛然的附和道。

白无常最后的几句话,在吴象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什么叫他把我送上来?难道自己的生父会是白无常?不对吧,钟馗不是说以无常的法力不足以孕育鬼胎吗?即便不是,那么看来白无常对自己的身世一清二楚,可自己又怎么才能问他呢?

白夜见吴象沉沉没有说话,似乎心不在焉的样子,指了指一旁一脸人畜无害的陶棠,代替吴象开口道:“她没有战斗力,也与她无关,你们来吧,其实我一个人上也没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