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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终究还是沉不住气,身子箭一般弹射出去,双手在身前合拢凌空旋转起来,宛如一个飞行的钻头对着白夜和何博杨就冲了过去,眼见锐利难挡,何博杨向右就是一个撤身,白夜则是不退不闪,长刀举向半空,凝神而立,眼见黑猫到了近前,向前一步踏出,爆喝一声:“斩魄”,长刀以雷霆万钧之力直接斩到飞来的猫首修罗中心。

纵然白夜长刀威力惊人,一刀之力仍是未能将其斩落,而只是身形一顿,仍旧向着白夜飞去。何博杨等的就是黑猫身形一滞的时刻,黑猫身着修罗战甲,浑身刀枪不入,书法也难以撼动修罗身躯,唯一的照门,就是头颅,只要斩下头颅,黑猫也就自然被击破。何博杨铜钱剑立时出手,只见何博杨手腕轻抖铜钱剑一下被拉长,宛若长鞭一般卷向黑猫的脖颈,黑猫身形一转手臂挡住了铜钱剑,绕在了黑猫的臂膀之上,但是脸仍旧被铜钱剑最上面的一颗铜钱划伤,发出喵呜的一声哀嚎。

何博杨用力将长剑一扯,猫首修罗的整个身形就被他扯了过来。白夜见状也未犹豫,立刻跟步追上,等着黑猫落地一瞬间斩下头颅。黑猫随着剑力向着何博杨飞过去,临近之时忽然左手一番爪子用力地向着何博杨的胸口抓去,何博杨眼下大惊,向后急退一步,剑柄向上一扔,让铜钱剑脱离黑猫的臂膀,堪堪避开猫爪,但猫爪带着一股劲风,并带着一股风刃直接就划破了何博杨的胸口,顿时皮开肉绽,一股黑血瞬间流出。

黑猫正要继续抢攻之际,白夜长刀已至,黑猫无法再攻,只能闪身躲过,又窜到屋顶,随后再次向向着何博杨射去。白夜将长刀一挑,将铜钱剑挑到空中,刀背撞向剑柄,铜钱剑就朝着何博杨激射而去,白夜人也跟着剑向着这边跑过来。

剑先至,刀后到,前者直击太阳穴,后者奔着脖颈,猫首修罗也不敢托大,随即放弃了攻击何博杨,就地打滚向着赵可方向滚了过去,就在快要扑到赵可深山的时候,平地飞起一张符纸,将猫首修罗挡了回去,符纸也是应声碎成了纸屑。何博杨空中接住了射来的宝剑直接敲碎了身旁的玻璃,将剑刺出窗外随即又向猫脸怪方向刺了出去,只见剑身竟然夹带湖心水汽,一道凝结着水汽的剑芒就甩到了猫脸怪的身上,被铠甲震散,水却有不少溅射在猫脸怪身上,没有铠甲覆盖的地方闪出一片火花,疼的猫脸怪也是向后一退,对着白夜和何博杨一通呲牙咧嘴的怪叫。

趁着这个空档,白夜跑到何博杨身前,看着何博杨胸口呼呼流出的黑血,,问道:“前辈,您这没事吧?”何博杨的面色不是很好看,黑猫的爪风带着怨气和修罗的战气,任谁挨上都是好受不了。何博杨确是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事,皮外伤。”说完起身挥剑而立。黑猫瞪着两人,随后“喵嗷”一声尖叫,身后窜出无数猫灵向着赵可方向,就窜了出去,自己则又冲着何博杨冲了过来。

开往码头的公路上,尖利的警笛声划破了夜空,一辆警用帕萨特引擎轰鸣沿着公路飞奔着,原本应该1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刘劲松缩短到了20分钟,车上的孙衡亏着肉大身沉,才没有被晃出车外,不过依旧是不住地干呕,不过此时他并没有抱怨,从猫舍出来他就给白夜和何博杨打了电话,但是无人接听,他知道这时他们应该已经和猫首修罗交上手了,强忍着吐意说道:“头儿,再有五分钟差不多到了吧,看来当时陈晓雯是被猫首修罗放出的无数猫魂抓烂了血管死得,他用了这么多猫灵在猫舍,应该没有这手了吧,那也算消耗了他不少的战力。”

刘劲松依旧面色急促猛踩着油门说道:“其实只有猫舍里的有猫灵吧,听你刚才描述战斗的过程,大概就是你在屋里解决掉几只,我们这边就有几只野猫莫名其妙地跑掉,最后你一下子轰散了屋里的猫灵之后,我们这边的猫也一哄而散,所以外面的猫应该只是被屋里的猫迷了,它身上究竟带了多少猫灵,咱们也不好说,总归赶紧赶到现场就是了。”

车灯划过公路,远离城市的喧嚣,一转眼就到了码头外围,眼前的一幕都是让刘劲松和孙衡都是一惊,他们安排在码头外围的警员此刻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刘劲松立刻踩了刹车停在这里,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去查看警员的状态。孙衡的大胖身子也是用同样的速度滚出了车子,他没有冲向那些警员,只是凝望着游艇,游艇此刻黑气密布,肯定是猫首修罗到了,对着刘劲松大喊了一声:“头儿,您看看他们,我先进去了,您这没什么事也别进来了。”刘劲松大喊一声:“万事小心,然后继续地去查看倒在地上的警员。”

孙衡学着下午何博杨的方式,踏着八卦遁步,身形几晃就来到游艇近前,一步踏上游艇,只见此刻何博杨正是挥舞铜钱剑,卷起湖中水汽,长剑忽而是剑忽而是鞭,连抽带刺,有时又将长剑用作弹弓将水弹弹射出去,水星似飞刀一般将刺入一个个猫魂,猫魂却未因此消散,只是渐渐化作透明,离开了游艇,直至此刻生死关头,何博杨仍是未忘自己是清微道统,是化怨人一脉,未曾轻易击杀猫灵,而是将之净化驱散。然而,最最引起孙衡注意的,还是何博杨胸口的三道伤痕,皮开肉绽流淌着黑血。

孙衡快步冲上,他没有何博杨的道行高深,也无暇顾及是否会伤及猫魂,手持震雷符,剑指一挑就是惊雷狂作,击碎了不少猫魂,加上何博杨手上的动作,很快就解决了所有的猫魂。

孙衡扶着何博杨,关切地问道:“师叔,您不碍事吧?”何博杨失血不少,此刻已经脸色惨白,却是微微一笑说道:“你小子,进步不少,只是怎么戾气这么重?”

孙衡挠了挠脑袋,就想做错了事的小孩,不好意思地说道:“师叔,我见你受伤,一时情急……”何博杨拍了拍孙衡的肩头,说道:“好好看着,目前我们插不上手,但是见缝插针也要等到破绽,而且这样的战斗,对你来说,也是大有裨益,不要错过每个细节”

刀,未停,人,琦行,白影,黑影,刀光,交织成一个混沌景象,以孙衡的目力却是几乎跟不上这一人一猫的动作。何博杨缓缓开口,说道:“小白这孩子很厉害啊,虽是年纪不大,但是猎鬼无数,经验丰富。起初我们几次交手,给我们造成最大威胁的就是黑猫的蹿跃和冲刺,再有就是几次劈砍在修罗战甲之上,非但没能伤到黑猫,反而让白夜被震得一时失去了战力。现在白夜不急于求成,而是改变了战法,与猫首修罗缠斗在一处,无法让黑猫再去闪转腾挪,用刀背凝结道力,击打猫首修罗的关节,一方面让它无法发力,另一方面击散黑猫的怨力,给我们制造破绽。”

孙衡连连点头,随着何博杨的讲解,才慢慢看清了白夜和猫首修罗的战斗,一时也是对白夜佩服的很,但伤怀却是年龄相仿,自己既没有吴象的智慧,更没有白夜的战斗力,即便经过师叔点拨进步不小,而对于白夜,他也是天壤之别。没有力量与智慧,他既守护不住自己重视的人,更谈不上报师父的仇。

此时,白夜和黑猫的战局发生了变化,白夜横刀击在猫首修罗的膝盖之后,黑猫竟然身子一个趔趄,向下一滑,应该是体力不支,破绽大出,白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横刀一斩直接劈向黑猫的头颅,谁知道此刻黑猫竟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情况下保持了平衡,右肩头向上一挑直接挡住了白夜的横斩一刀,两只手直接抓住了白夜的斩魄刀,猫尾抽地作为支点,凌空跃起双脚提在白夜的胸口,将白夜直接踢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吧台上,直接将吧台撞断,趴在地上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