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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借口去探望斐大小姐,把影子一般随身护卫的安落舞哄走,半道钻进柳月娘租来的马车里,好好的抚慰了一下她寂寞的芳心。

负责驾车的是女扮男装的玉儿,小妮子临时抱佛脚,只学了几下驾车技术,极费力的把马车驾出城外,随意在道上行驶。

她驾车的技术本来就烂得一塌糊涂,再听到车厢里传出来的淫声浪语,难以自持,一不留神,把马车赶到了小沟里,车轮陷进去,走不动了。

到了这个时候,谁还顾得这个?反正僻静之处没有行人,早就春潮泛滥成灾的玉儿也急不可待的钻进车厢里,加入战斗。

明天就要离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聚,自然要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机会,纵是淑女也要变得疯狂放纵了。

折腾的好几个时辰,剧烈摇晃震动的车厢才静止下来。

何小羽跳下车厢,运劲把车轮推出小沟,然后坐在车辕上,驾驶着马车摇摇晃晃歪歪歪歪的往回走。

柳月娘与玉儿都散架了,裸露着雪白的胴体,懒洋洋的躺在车厢里,一动不也想再动一下。

快到城门时,附近的行人开始多起来,何小羽拍拍车厢壁,柳月娘与玉儿才不情愿的爬起来穿衣整理。

何小羽下了车,融入川流不息的人潮中,玉儿自车厢里钻出来,驾驶马车进城。

何小羽直奔斐府,守门的卫士告诉他,斐小姐已于今早离开苍悟,回皇都去了。

走了?

何小羽呆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不安问道:“她有没有留什么口信?”

守门的卫士苦笑道:“小姐交待过,若公子前来,让在下代为道歉,家中有急事,故而不能为公子送行。”

昨天杜府设宴,斐若瑄没有来,只是让侍女送来贺礼道贺。

明知自已明天要前往偏远的蛮疆,肯定会来道别,她却先走了,难道家中真有急事?

想来应该是他与白衣的订婚,让她心里难受痛苦,故而避开了他,也等于是表明了她在放弃,处在她的位置考虑,也许退出才是明智的选择,毕竟她与杜白衣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如今杜白衣已与他确定了关系,横插上一脚的话,双方都非常的难受痛苦……

“若瑄……”

何小羽痛苦呻吟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公子你怎么啦?”

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安落舞俏面苍白,神情紧张万分,不安的摇着他的手。

去一趟斐府道别用得了这么长的时间?

莫言不放心,又催促她出来寻人。

安落舞急急奔来,半道却看到何小羽行尸走肉般乱走着,把她吓了一大跳。

“公子……”

“啊……”

安落舞惶急不安的叫唤声令何小羽浑身一震,魂魄回体。

“落舞,瑄姐姐走了,她在躲避我……”

他的声音很低沉沙哑,神情充满了无比的痛苦、悲伤、落寞,甚至还有丝丝的绝望。

“相公……”

安落舞心中一痛,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安慰。

平时看他嘻皮笑脸的没个正经样,不想斐大小姐的离去,竟让他如此伤心欲绝,不知斐大小姐看到了,心中会有何感想?

反正相公伤心欲绝的表情,令她芳心无比震撼,甚至带有一点点的羡慕与妒忌。

如果,如果有一天,自已离开的话,不知道相公会不会如此的伤心悲痛?

一个失魂落魄,一个心事重重,回到房里,莫言吓了一大跳,连连催问出了什么事,待安落舞低声说出,她也不禁一呆。

看来,相公对斐大小姐是认真的……

幽幽叹息一声,她拉着何小羽的手,柔声安慰道:“相公,斐大小姐可不是鸡肠小肚之人,就算她心里头伤心,也肯定会来送别,如此匆匆的不辞而别,肯定是急事的。”

“真的?”

何小羽心头一跳,激动得握紧她温软的小手。

莫言白了他一眼,嗔道:“你以为我们女人象男人一样见一个爱一个呀?她心中既已有了你,就算真的想放弃,亦是一时半会也难以忘怀。”

“死缠烂打?”

何小羽眼睛一亮,心中似乎已有妙招。

莫言心中稍宽,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自个儿看着办吧,休想我帮你。”

何小羽呵呵直傻笑,手指头在她温柔滑腻的手掌心勾了勾,莫言怕痒,连忙甩飞他的手。

“好啦好啦,明天便要起程了,多去陪陪你的白衣姐姐罢,省得说人家拖你后腿……”

“叭!”

何小羽突然搂住她,在她光洁照人的玉颊上狠狠亲了一口,得逞后立马松手闪人。

“呀……”

猝不及防的莫言惊叫一声,俏面飞红,羞急下抓起枕头砸人。

何小羽早闪出门,安落舞伸手接住飞来的枕头,吃吃低笑。

还是莫言姐姐有办法,三言两语便哄得相公心情好转。

当夜,何小羽在杜白衣的香闺里渡过,虽然不能纵情荡魄销魂,但其间的柔情蜜意抵死缠绵就不必一一描述了。

第二天一早,杜府上下又是一阵忙乱,用过丰盛的早餐,何小羽、莫言、安落舞、徐三都在后门集中,一辆加长型的八轮超级大马车驶到杜府的后门停住。

莫言等人都瞪大眼睛,何小羽笑得很开心。

这年头是以马代步,他却不会骑马,只好通知主鹏,让他找来木匠日夜赶工,按他的图稿设计,赶造出了这辆超级大马车。

现代不是有车居一族嘛,他这辆超级大马车有卫生意有浴室,可以放杂物,也足够他与莫言安落舞三人大被同眠,嘿嘿。

莫言与安落舞喜滋滋的登车,把各人的行李都放上去,杜白衣随后也登上马车,三个女人在车里低声嘀咕着悄悄话儿。

看到杜二公子背着行囊,一手牵着骏马的缰绳,何小羽怔道:“你也想跟去?”

“小羽,远鹏就拜托你了。”

柳月娘秀目一红,盈盈福礼。

“月娘……”

何小羽见她要下跪,心中一急,连忙阻止。

他明白柳月娘的意思,杜二公子在跟他与徐三的这阵时间,整个人变了不少,虽然整日只是喝酒玩乐,至少算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头,不再跑出去惹事生非。

柳月娘已不指望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能够成才,只求他安份守已的做人,不给杜家惹下大麻烦就阿弥陀佛了。

只有跟着小羽与徐三,他才会老实,说不准在二人的熏陶能够浪子回头,所以,她怂恿儿子跟去蛮荒,至于儿子成不女子,就看上天的命运了。

何小羽情急之下那一声月娘,令她心头呯呯狂跳,幸好没人注意。

何小羽也感觉到了自已的口误,老脸一红,狠狠瞪着杜二公子,咬牙切齿道:“姨娘放心,不把这小子整女子样,他这辈子就呆在蛮荒吧!”

杜二公子骇得面无人色,惊恐道:“老大……”

徐三拍拍他的肩膀,“小子,千万别辜负了你娘对你的期望,好好做人,将来把杜家的担子挑起来!”

儿是娘的心头肉,明知儿子去了蛮荒,肯定要受苦,不过为了儿子的将来,为了杜家,只有忍了。

她郑重其事的对着何小羽与徐三盈礼,扭头便走。

离别之际让人伤神落泪,还是不去送别的好。

太守大人带着一队骑兵,亲自护送出十里,这才挥手道别。

泪流满面的杜白衣众目睽睽下,哭泣着扑入何小羽怀中,两人紧紧拥抱,看得莫言与安落舞都秀目发红。

离别时刻,真的让人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何小羽一行人缓缓向南行进。

除了他、莫言、安落舞、徐三、杜二公子外,还有三十一个汉子随行,一个负责掌鞭驾车的黑袍老者。

这三十一个大汉都是游江从玄武堂里精心挑选出来的高手,身手全不在安落舞之下,负责带队是香主主鹏,他的总捕头一职已经辞去,转而当了何小羽的跟班。

莫言只看了一眼,便很满意的点点头。

有这三十一个高手护卫,既便是强如水怜月那种级别的高手,也不敢轻意来触霉头。

其中,还有两个更厉害的。

那个负责驾车的黑袍老者铁六叔,晕花老眼半眯着,让人以为他在打瞌睡,看似风蚀残年快要踏进棺材了,但修为绝对在她之上。

另一个则是骑着高头大马的年青女子,姓言名玉,头戴遮阳斗笠,面戴黑纱,一身劲装,显得英姿飒爽,红色披风迎风飞扬,远远看去如同一团燃烧的红云。

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但目光柔和清澈,洞人肺腑,带着无比的从容自信。

言玉的修为,只怕绝不在她之下……

莫言好奇,把负责带队的主鹏唤到车前,小声询问。

主鹏挤眉弄眼,低声说了几句,莫言与安落舞掩嘴低笑。

一行人缓缓向南行进,白天赶路,晚上投宿住店,错过宿头便在山林中随意躺一晚,反正何小羽这一路上是悠哉快活。

偶尔会有几个山贼跳出来拦路打劫,机灵的一看这阵仗立刻缩头闪人,笨蛋的还一招都没使出便到阎王殿报到了。

一路上全由主鹏打点,根本无需何小羽等人操心,除了骑马屁股生痛外,基本是观光赏景,悠哉之极。

不过越是往南,道路越是不好走,多为崎岖难行的山道,何小羽终于不得不舍弃他那辆加长型的豪华马车。

好在这一路上开始学着骑马,战马又是阉割过,性子温顺,摔了几次之后总算勉强学会。

主鹏初时瞪大了眼睛,随后又想通了,敢情魔主在装,哄得莫言与安落舞心痛不已,这一招苦肉计真是厉害之极,稳稳当当的赢得了美人的关怀与疼爱,高,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