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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自己要来的啊,是他给我打电话要我过来的。”滕小春嘻嘻一笑,用手指了指躺在病床上面的张亚峰。

“哦?”张雨菲微微的愣了一下,她就不明白了,这个滕小春跟张亚峰怎么还扯上了关系呢。

“大师,高人……”躺在病床上的张亚峰一眼就看到了滕小春,满脸的激动,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滕小春扯了扯嘴角,对着他呲牙笑了一下。

张亚峰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的人全都愣了一下,然后就纷纷的把目光投射在了滕小春的身上。

“大师,高人?”张雨菲听到了这样的一种称呼,也是愣了愣。她微微眯起了清亮如水的眼眸,审视着面前的滕小春。

这个家伙,看起来还真有点儿江湖术士的样子,满脸的邪恶。

“你这个小子,都到了这一步,还搞这些。”张亚峰的老父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转过了头,对滕小春吼叫道,“你这个小子,年纪轻轻的不学好,赶紧滚!”

“对,让他滚,这个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真不地道,这个骗子。”

滕小春听到了这些声音,很是无奈的笑笑,这帮人怎么就把矛头对准了自己呢。

听到了最后,他实在是听得烦了,说道,“都给劳资闭嘴。”

房间里面的人全都愣了一下,看着滕小春发呆。这个长得就不像是什么好人的家伙,还真是够嚣张的呢。

张雨菲看着滕小春,清亮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

“你是个什么东西,赶紧滚蛋!”张亚峰的父亲这才反应了过来,对着滕小春怒骂着。

那个年轻的女人从一旁走了过来,对滕小春说道,“我丈夫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你就别来骗他了好吗?”她说的很是平静,然后突然情绪就爆发了出来,哭喊着,“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求求你,你走吧。”

滕小春扯了一下嘴角,脸上的肌肉也跟着抽搐了两下,一句称呼就把他变成了众矢之的,撒气包子了,这都什么事啊。

“你还不快点走,还在这愣着做什么。”张雨菲用小手扯了扯滕小春的衣襟,低低的对他说道。

滕小春扯了一下嘴角,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邪肆,他说道,“雨菲,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这样很好呢。”他说完了,就往房间里面走了过去。

张雨菲好一阵的无语,等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滕小春已经走了进去。

“你现在全都看到了吧,你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滕小春淡淡的说着,冷眼看着张亚峰。

张亚峰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病房里面的人大声吼着,“都给劳资滚出去。”

他的声音很大,房间里面的人全都呆住了,一个个的全都面面相觑。

“我们还是出去吧,让他安静安静。”那个年轻的女人劝说着众人,众人这才离开了病房。

那个中年医生看了一眼滕小春,眸光之中闪过了一抹鄙夷,转身退了出来。

张雨菲没有走,她看着滕小春沉声问道,“滕小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滕小春扯了一下唇角,说,“你这是在关心我吗?”然后他就很邪恶的笑了一下,说,“我来,当然是救命了。”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他是什么病你知道吗?”张雨菲顿时就怒了,她死死地盯着滕小春。

“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病,不就是中心型肺癌晚期吗?他还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滕小春淡淡的回答着。

“你既然知道了,还敢说救命,你说话经过大脑了吗?这是世界性的难题,是你能解决得了的吗?”张雨菲说话的声音不知不觉的高了起来,脸上已经露出了微薄的怒意。

“中华民族有五千年的历史文化,很多东西是你不知道的,你学中医,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什么世界性的科学难题,其他的国家又有什么历史可说呢。西医,只能作为一个辅助治疗的诊查手段,根本就不治病!”滕小春冷哼了一声,直接就把张雨菲给怼了回去。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张雨菲冷冷的看着滕小春,冰冷的小脸上现出了一丝的怒意。

“我疯不疯的,现在还不是评判的时候,等小爷我把他给治好了,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滕小春扯了扯嘴角,又邪恶的笑了起来。

很多医学上面的事情,他不想跟张雨菲争辩。

张雨菲看着他那一脸的猥琐,气得,一跺脚就走出了病房。

房间里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张亚峰一家人和滕小春。

或许是他们已经想通了,他们并没有为难滕小春,而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滕小春和张亚峰。

“大师,我求求你,救救我吧。”张亚峰抓着滕小春的手,声音颤抖的说着。“你说的很对,钱不是万能的,是我做过的错事太多,才造成了今天的这种局面,这都是我自找的。”他说到了这里,眼睛里面涌出了浑浊的泪水。

“你喊我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些吗?我已经很明确的告诉过你,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我说的话,你现在还没明白吗?”滕小春定定的看着张亚峰,唇角上的那抹浅淡笑意已经不见。

“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很多事情我也想明白了,为了钱,为了所谓的成功,我放弃了太多的东西,也做错了很多的事情。现在,我落得这样一个结果,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张亚峰的眸光之中闪过了太多的情感纷扰和纠缠。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他失去的东西,远远要比他得到的多。

他抬起了眼睛,看着一脸担忧和难过的父母,看了看一脸淡漠却是深藏着忧伤的妻子,他再也忍不住自己情绪的爆发,抱着脑袋恸哭了起来。

五十几岁的人,蜷缩成一团,哭泣的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