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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为自己这次回家能够呆上一段时间,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的就返程了。现在的家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旅途的一个客栈而已,但这个客栈里却有这个世界跟我最亲的人,两个给予我生命的人。在我搭上回程的车子的时候,我远远的看了看站在村口依然看不到他们模样的两个点点——我的爸妈,我平生第一次有了种想哭的感觉,为自己的不孝,也为爸妈对我的操劳,我所有的内疚都幻化成了三个字:儿不孝!

我知道老爷子对我的感情,私下里总听妈说,哥哥的性格像妈,我的性格像爸,我遗传了老爷子近乎所有的优点和缺点,所以老爷子看我的时候很清楚,我会在哪个年龄阶段犯什么样的错误,他都有种先天的预感,这就是他自己的历程。其实老爷子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谜,一个几乎与智者、文人几乎不相干的人,在我的眼中却始终是我所尊敬和佩服的人,因为他的智慧,他的品行,已经可以和一个智者或者文人相比拟了。

说实话,我这辈子佩服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老爷子是头一个,虽然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可他在我的眼中就是一座丰碑,一座我永远无非企及的丰碑,他的人格,他的品德,我根本无法比拟,更加谈不上要把他拍在沙滩上。

我几乎可以预料昨天他一天都去干了什么?就像他能预料我接下来会干什么一样,这就是所谓的亲人间的心灵感应。

家给我了思考人生,洗涤灵魂的机会,伴随着家的远离,我知道自己离人生百态更近了一步,离险恶更近了一步,同时离粗蛮更近了一步,在老爷子的控制范围之外,我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会撒欢似的跑开了。

算了,多愁善感应该远离我了,因为爸妈已经远离我了,我需要面对现实了,得,先给吴萍萍一个电话吧!

很久,吴萍萍才接听了我的电话。

她没有说话,是我先开的口。

你爸还好吧!我生平第一次为了打一个人而内疚,这个人曾经是我的情敌,一个把我喜欢的人夺走的情敌,一个曾经暴打我一顿的情敌,此刻,我对他,不,对他的女儿却充满了内疚。

不好。吴萍萍委屈的说道,我似乎看到了电话后面那张憔悴而悲伤的脸,我的心第一次为他而颤了一下。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能对她说什么?或许这三个字可以表达我内心所有的愧疚吧!

但我知道,她不会很快就接受的我的道歉的,因为TMD我下手有些狠了,那个吴振雄肯定现在还活在被我殴打的噩梦当中吧!我知道那个时刻,我已经不是我了,是我人性当中的邪恶在掌控这我当时的行为,我的善良无法为我的邪恶买单,这笔账忒大了些。

你在哪里?吴萍萍好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我是没有想到吴萍萍会突然之间这么问我,似乎她的内心已经开始原谅我,拟或她从来就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责怪过我,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在胡思乱想了。但是,即使这样,我还是要赶回去,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

我在回来的路上了,本来想着躲几天的,可笑吧!我笑了笑,我估计她如果在我的面前,看到我这样的笑容的时候,一定不会认为我是一种不在乎的笑,而是一种内疚与自责混杂的尴尬的笑。

哦,我爸要喝东西了,先不跟你说了。吴萍萍说着挂断了电话,我听着嘟嘟的盲音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很久以来,我都认为吴萍萍是我生命的一个过客,或者说在我生命当总她只不过是一个值得聊聊的朋友,即使我们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们之间的关系依然停留在朋友这个阶段,但是这次事情发生后,两个简单的电话,却让我发现,我似乎要为我们的关系重新定位了。

我在思考着一些东西,不,这样对自己的定位也太高了,我的水准还到不了用上思考之类优雅的词语,充其量就是想想这些事,这不是我自谦,我的境界确实没有达到那个地步。呀!这是镜头不对呀!我为我眼睛里映入的一幕感到有些惊讶!这个镜头应该只是在一些电视剧或者小说剧本中才遇到的,可是今天却生生的遇到了。我顺着那个长得有些邪恶的人的手看上去,不好意思,之所以说这个人邪恶,主要是他的手没有伸进自己的兜里,而是在一个长得很漂亮的MM兜里,而那个漂亮的MM似乎正在梦见周公,这一幕,如果我有个照相机,拍下来,估计能获得个什么摄影奖之类的,估计不成问题。

仔细看那个MM的时候,对不住各位,如此紧张的时刻,我还抽空自己去看这个MM,确实有些过分了,但是那个MM确实长得太漂亮了,不是我言过其实,刚刚我上车的时候,专注于思考,不,想想某些深刻的人生问题,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漂亮的MM,我想除了我,这个车上所有的雄性都在注视这位漂亮的MM,咦!怎么会有条狗呀!不是不允许把狗带上车的吗?没素质!好了,不扯淡了,再这么扯淡下去,那个小偷就要得手了,现在的这些个人呀!真是的,看着人家MM漂亮都盯着看,但是看到MM有难,也没有一个伸把手的,看来今天的这个机会是白白的让我给捡到了。

喂!哥们!干嘛呢?这是!我朝那个把手伸进别人口袋的哥们喊了一声,整个车上的人包括打盹的,睡着的,半醒状态的,还有清醒的麻木的看着MM被偷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还有那个苏醒过来的,嘴角吊着点口水的MM,也把惊疑和愤怒的目光投向了我,估计是做什么美梦呢?

各位,看我干什么呀!看那哥们。我用嘴呶呶小偷的那个方向。小偷的手在我说第二句话之前,已经快速的缩了回来,但是那掏到了一般的钱包却因为这剧烈的动作应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