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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这句话有时并不一定只能形容一个人的本质,或许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肉对狼只是单纯的填饱肚子,它之所以盯住那座高山,并不是被它的磅礴气势所压倒,而是看对了里面的羊群。

当我把媚姐当一堆狗屎去踩了一下的时候,之后会发生的事情是好是坏,全靠自己把握,但你同时也要承受,你对狗屎的利用价值。

媚姐坦诚的交易我多少还是比较能接受,毕竟她直截了当的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让她在关键时刻替自己卖命?不现实,那就谈钱吧,反正也没什么感情,“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一起的,如果媚姐说要用她,就想把她带走,这肯定是不行的。”

毕竟人生地不熟,我们所面对的风险丝毫不比从头混起,跟某些势力对着干要低的多。

可令我失望的是,在媚姐的这间屋子里,我没有找到任何一张有关于她的相片。

所以我天马行空的联想在此被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而我直言不讳的问又欠妥当。

媚姐无奈的笑了笑先让我们吃饭,“咱们吃完了喝茶,我知道小哥肯定不一般,我也不能失了礼数。”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康颖和阿秒,见这两人早就埋头大吃了起来,一点都没有见外,还真是美女美女,惺惺相惜,都不用客套。

在饭桌上媚姐跟我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她说w市区的社团势力比较集中,都在被一个大社团统治着,叫八一社,就连她们城边村这里都受其控制,人员有严格的分工,有工资,有提成。

“八一社一共有四个当家的,我是老四,叫徐媚娘,老大是我的亲哥哥,老二老三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发小,这些东西你可以进市里边随便打听,我告诉你这些也是为了增加咱们彼此的信任,都不知道小哥你们几位怎么称呼?”

“我叫王胜,至于她们两,你问她们好了。”在媚姐说完这些情况之后我就已经在手机上搜索起了关于本地势力的帖子,搜索到的结果都也差不多,但都是关于很多年前的信息。

“王胜?那你应该认识秦朝的林成浩了?”

媚姐惊讶的啊了一声,但最惊讶的还是我,她怎么会知道的呢。

就在这时门忽然就开了,一伙穿着黑色西服的人蜂拥而入,而且个个手里都拿着家伙,他们都没有动手,而是静静的围住了我们,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阿秒没等我提醒,一个闪身就控制住了媚姐,之前还是吃饭工具的筷子瞬间就变成了一双能要人命的凶器。

我坐在桌子上安静的吃完了剩下的半碗米饭,冷笑了一声朝门口看去,可还是没等到我想要看到的人。

“媚姐,我希望你能解释清楚,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王胜好像也没什么威名,在我们那里现在都满是臭名,你怎么会知道我?”

媚姐摇摇头,用眼神指了一下她放在桌子上不停震动的手机,“打给你的电话,顺便告诉你,其实就算是你不下车,你也到不了精神病医院。”

我刚拿起她电话的手正要按下接听键,在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立刻就挂断了电话,“媚姐,如果没猜错,你的亲哥哥回来了,是吗?”

媚姐从说完那句话后,就再也没有张口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儿的在笑,笑的我有些不耐烦。

正好刚才被我挂断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我看了媚姐一眼,然后接起了电话。

“王胜,别的我不想多说,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赢。”

打电话来的这个人,可以说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那么老徐,我就是有点好奇,刀疤龙到底跟你什么关系,我王胜经历和奇葩事也不是一件两件,关于你,我想我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没错,媚姐没有骗人,我的直觉更没有骗我,老徐就是媚姐口中所谓的那个大哥,一个厌倦了江湖争斗,情愿在碌碌无为中度过余生的老男人。

关于这个问题,电话中的老徐只回了我一句,“他年轻的时候,上过一个女人,然后这个女人,留下一个孩子。”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其实都不用老徐过多的解释,因为在我说出刀疤龙三个字的时候,之前还算淡定的媚姐就已经泪流满面了,“他是我男人,那个开二一二孩子的父亲,虽然我们离婚这么多年,但我知道,他不是一个愿意吃女人软饭的汉子,所以毅然决然的回到了自己的老家,然后就此了无音讯,如果不是他偶然的在h市碰到了隐姓埋名的我大哥,或许我们都只为他死了。”

原来,刀疤龙在出道之前还有这么一段未了情,这恐怕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但我好奇的是,刀疤龙这么多年不知道老徐也跟他在同一座城市这不稀奇,但老徐呢?

我不相信他不会不知道,除非他是故意不说。

在媚姐接下来的讲述中我得知,她这么多年得到关于刀疤龙唯一的一条消息就是他的死讯,而这个消息也是跟她失去了十几年联系的哥哥口中得知。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难不成一回来还是老大?媚姐,我觉得你们有点考验我的智商,我知道你想让我跟你们合作,一起替刀疤龙报仇,可是害他的人已经被我亲手勒死,林成浩也不过是被人家利用了,跟秦朝真正有仇的应该是我,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是好好的生活现实,毕竟我们那里的浑水,可不是你看上去那么好趟。”

说实话,看到她这个烂摊子,我真有点怀疑她会是w市著名的八一社四当家,可手机上在本地帖子里搜索到的真实情况却是,她在十六岁那年就已经是她哥哥的左膀右臂之一了。

这个女人一定是有她非凡的一面,只可惜我们不是生在同一个时代,关于她和她哥哥们的传说,只能靠听说。

“眼前的确是有点麻烦,人为了钱和权,有时候的确会变一些,但我哥哥徐盛,在当年可是能跟秦皇平起平坐的存在,我相信他重掌大权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这次请你来,其实没有多大的事,只不过有些关于你的事,我哥哥托我把他打听到的情况跟你详细的解释一下,省得你感觉我们没有合作的诚意。”

我从来没想过,h市真正的风暴会因为区区一个刀疤龙的死,而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的燃起了火苗。

虽然我一直怀疑在盛世受挫这么关键的时刻把我送出去的真实意图,但还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把我布置的所有计划都打破。

我是有病,为了达到目的,甘愿把自己都欺骗的神经病,但当从媚姐口中得知自己要去的竟然是精神病医院后,就彻底丧失了对宗哥的全部信任。

我们一共在这里呆了一个星期,在这一个星期里,我只见过老徐一次,但那天我们彻夜长谈了整整十个多小时。

我不知道在这样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我究竟该怎样扭转被动的局面,所以有些话我只能跟一些有共同目的的人说,而老徐正是这样的人。

他为了自己的家庭,自私的抛下个诺大的一个社团,躲到h市,害的自己的妹妹在社团里举步维艰。之后又自私的以为瞒着刀疤龙的消息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好,殊不知媚姐从来就没放下过这个因为自尊背弃了自己的男人。

所有他认为是为了别人好而做的这些事,到头来却害得自己深陷愧疚与自责。

“就像你说的,始作俑者陆子棋已经死了,可你还不是没放下秦芳语吗?”

在他消失不多日,就把自我上道到今发生过的所有事侃侃而谈说出口的本事来看,我的确有些吃惊,好奇这些消息他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知道没放下的是媚姐,而老徐不过是为自己自以为是付出一点代价而已。

在回h市的问题上,康颖反应最大,“王胜你就不能对自己负责一点吗,人家说什么你就信,咱们就听宗哥的吧,什么精神病医院,我刚才都上网查了这个地方,你就听话一回好不好,刚才医生都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们怎么还没到。”

在回h市的路上,一辆从当地二手市场淘换来的破面包车里,康颖苦口婆心的劝我,但是依旧不能打动我要回去的信心。

相对于她的无知,我更喜欢阿秒的沉默和顺从。因为就在看车时她消失的那一个钟头里,就在媚姐的带领下解决了假冒心理医生,实则要把我绑架到宗哥提前联系好的精神病医院。

同时我自己也暗自庆幸,因为进到那里的话,我就有可能真的再也出不去了。

只是不知道我消失的这一个星期,h市已经翻天覆地的变化成了一个什么模样。

我的手机出奇的安静,安静到没有一个被来自h市的任何一个电话骚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