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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把世界想的很纯真,但千万不能把自己变的太世俗。

至少有些人敢把运钞车拦下来,为的也许不是你车里面的钱,而是因为你不小心碾死了他们家的一只鸡。

见过碰瓷的,但我真没见过这么不专业的。

每一座繁华的都市都有它肮脏破败的一面,就像h市,那些也盖起小二楼准备未来拆迁的城边村,没有自来水下水管道,更没有人打扫卫生,于是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脏乱差的三不管地带。

每一个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都要从这里找一间一个月只要一百块的房间,然后出去找工作,过一段时间,要么留下,要么走。

w市向来也算是h市人眼中真正的大都市,反观以煤炭支撑的h市却跟人家差了十万八千里,这是我读书最没读懂的地方。

我们的车是被硬生生拦下来的,一辆破的不能再破的北京吉普老款二一二,开车的还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看他稚嫩的样子,也就十五岁上下。

不过相对于这场意外事故,我更倾向于感兴趣的是那辆车。

宗哥之所以弄这辆车送我,一是为了掩人耳目,况且走的都是主干道,一般不会有事,二就是车子的安全性能不错,随行的这几个二十六七的可能都拿着家伙,但听说里面装的是橡胶做的。

除非有跟我们一样道上的使坏,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用,如果是一般事态,尽量避免摩擦。

车子一停下来,就有一个穿着花棉袄的中年妇女扑到了车前盖子上,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司机小哥一下就为难了,掉过头问我怎么办,“明知道拦这玩意儿跟玩命一样,你看他们还是敢拦,胜哥,恐怕我们得破财免灾了。”

天寒地冻的因为路上多少有些积雪,所以在上了这条进城的二级公路后,我们得车速一直放的很慢,东西确实是压着了,但这只鲜血淋漓的死鸡是被人突然扔在路上的。

看那惨样儿,估计我们不是第一个从它身上压过去的汽车,可也许是最后一个。

运钞车的车门车身等部位,内部都有加厚钢板,再加上拉了一车人,所以在压过去的时候几乎就成了肉泥。

我问司机小哥估计得多少钱,他说给问问,然后就拿手机打了几个字贴在了玻璃上跟那个中年妇女沟通了起来。

这次修养的福利待遇还是比较好的,虽然我不知道宗哥给我的卡里有多少钱,但身上的现金起码一人就给拿了五千多。

我说不用,结果被宗哥一顿埋怨,说什么穷家富路,万一遇到点事,钱毕竟人鬼通吃。

所以在听到是碰瓷的以后,我首先琢磨的就是看能不能拿钱摆平,大家都不容易,只要不太过分就成,三百五百的我还是舍得起的。

毕竟一个新的生活环境对我来说还是很充满期待的,起码在这里不用面对那么多尔虞我诈,就当是休假,我默默的这样告诫自己,不要惹事。

阿秒在面对此类事件的反应明显就要直接许多了,如果不是这辆车的门锁有过改装,不能像一般的商务车一样把门随意的拉开,估计她早就下去了,哪会管你什么未成年还是中年妇女的,通通干趴下。

在我看来,由于她特殊的生活环境,给她直接造成了从本性上对人的特殊看法,那就是,仅仅一个早晚都要死的生命而已。

反之康颖则更讨人喜欢,只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我最早相识的她,跟现在可是天壤之别。

看着司机小哥一脸愁绪的像我投来询问的神情,我就知道这事儿想简单的翻篇,没有我想象中的容易。

“胜哥,三千,他们这是明抢啊,一只破鸡就要三千块钱,这民风也太彪悍了。”

看着他一脸难为情的样子,心想,他们肯定是不能下去硬来,这么多钱我又不想掏,进退两难。

看着窗外白雪皑皑的城边村其实也蛮有一番景致,而且眼看着过了前面不远的大桥就能完全进去市区,不如就在这里下车吧。

什么说好的心理治疗,说实话我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自己的心病我自己最清楚,我的心病就是秦芳语,一个让我爱恨交加的女人。

我推了阿秒和康颖一下,在手机上偷偷的打了几个字,问她们愿不愿意陪我来一场刺激的旅行。

康颖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直接摇头拒绝,阿秒则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结果不用说,那肯定是老规矩,我说什么她都ok的意思。

于是我跟司机小哥说了我的计划,“我有个办法,就是可能委屈哥几个的鞋带了。”

他们也是拿钱办事,阿秒的本事也略有耳闻,所以我连骗带哄的最后好不容易才姑且答应了下来。

临下车司机小哥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要不给宗哥打个电话,“万一真出什么事儿,我们可真担戴不起。”

我立马给康颖使了个眼色,按照被我硬逼着答应下来的计划,偷偷的给那几个随行的塞了几百块钱,跟他们说一路上辛苦了之类的。

本来这钱到了地方也得多少再意思意思,宗哥给是他的事,算是个头儿,送我们就变成了本分,但我要是再给他们点,那就是情分,难保以后不会再打交道。

在计划一切安排就绪之后,车门哗的一下就开了,被鞋带反绑住的我,在康颖和阿秒惟妙惟肖的大声呼救声中冲了出去,

“救命啊!!绑架了,大姐,救命啊,他们有家伙,快报警啊!”

我话一喊出去,趴在车前盖子上的大姐头也没回,直接朝身后开车的小孩儿就喊了一嗓子,让他赶紧跑!

估计车后面的几个穿成熊包一样的男人一见这情况,开着运钞车的绑匪,这个是头一次见,也吓的连滚带爬就跑了。

只有这个看着还有几分姿色,也就三十多岁的大姐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好像是脚扭了,半天愣是没站起来。

运钞车则在后面的人逃跑后就猛的倒车,原地一个漂移就把车头调转了过去,转眼间就跑的没影了。

不过这样也正和我心意,反正偶尔也有出租车路过,先溜达一会儿,实在累了,再打车进城里边,先玩个几天,到时候再去宗哥给的地址找这个心理医生也不晚。

我在低头给宗哥发了个报平安的短信后就把手机设置成了飞行模式,反正只要不让我亲耳听见他骂我,随便怎么跟康颖阿秒说去。

抬头正准备走,就看见之前讹人的那个女人坐在地上一边揉脚,一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你们真是被绑架了?”

很显然,对于前脚刚被扔出来的人质,解开鞋带儿后就跟两女有说有笑的场面,搁谁身上肯定也有点吃不消。

盯着她这张似曾相识脸的我,一时有些愣神,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们是学生,幸亏遇上你们了,前后围追堵截,他们怕事情暴露,这才放了我们。”

说实话,现在的我像极了一个二世祖带着两个萌妹纸,难免不会引起人注意。

一看这女人不相信我的样子,就是个老江湖,虽然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是怎么回事,但那副怀疑的目光一刻也没从我身上离开过。

不过有阿秒这么个强悍的战将陪伴在身边,只要不是天塌地陷,区区几个碰瓷的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康颖拉着我要走,“王胜,赶紧走吧,我看见那会儿碰瓷的那几个男人都又往回走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抬头,果然看见之前撒欢儿最快,开着破吉普二一二的小孩也回来了,那几个手拿木棍的男人也疯子似的朝这边狂奔,估计是光顾着跑了,少了个人都没发现。

我冷笑了一声,缓缓走到女人身前,阿秒紧跟着我。

像欣赏一个猎物似的端详着她,头也没回的对康颖说,反正没事,“我倒要看看,他们哪里来的自信,敢动我?”

或许是长久的压抑,当我真正的下车踏上这块连呼吸都是新空气的土地,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可以胡作非为的畅快。

没等女人从我气势忽然转变的震惊神色中转变过来,我一把就拽起了她。

之前见她穿的挺厚,我以为她也就脸蛋俊俏点,身子还不知道吃成了个什么样儿。

用的劲儿自然也就大了点,没想到她体重估计也就一百斤不到,这一拽用力过猛,再加上脚底一滑,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令人尴尬的是这娘们顺势就给抱我身上了。

我心里暗叫一声糟糕,本来就是装一下,这回玩大发了,那几个朝这边跑来的男人里肯定有她的汉子,冲冠一怒为红颜这种热血的事儿没想到今天被我给碰上了。

连忙在康颖和阿秒的大笑中狼狈爬起身,“走走走!赶紧走,真没意思!”

刚好有辆出租车路过,没等我伸手拦就停在了我身边,我连忙招呼康颖跟阿秒上了车。

可司机非但没有搭理我们,而是冲着好不容易站起身的那个女人喊了一声媚姐,随即掉过头对我冷笑道,“小伙子挺有胆色啊,敢惹我们媚姐!”

他眼睛朝外故意瞟了一眼,“你弄的?”

意思问我是不是我把那个女人弄的摔倒在地。

我一下没控制住,尤其看到这个司机一脸不屑的样子,上去就给了他一耳光,“你再敢拿这种表情让我,我挖出你眼珠子。”

司机眼睛一瞪,还没等骂出来,就被阿秒一记手刀砍在了后脖颈,头一歪就晕过去了。

我做的很多事都是有充分的理由,而今天的理由,就因为那辆二一二吉普。

“王胜,你今天提前下车难道就是为了羞辱这些人?你能不能不要无事生非,我跟你过来是来照顾你,我们大家都希望你能痊愈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