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眼镜儿则一脸无奈的笑看着我,抽出一根烟递给我,我哪里还有心情抽烟,追问他们到底什么意思。

“你们真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啊,如果不是我给学校打了一个电话,我也以为自己又出现幻觉了,眼镜儿你别笑我,我正经问你话呢。”

如果没事,在康颖家里宗哥有为什么又要给我使眼色呢?

我把自己的疑问告诉宗哥,“你们两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到底发现了什么没有。”就在我不经意的朝楼道口看的时候,忽然发现黑洞洞的楼道里站着一个人影,穿着白色和衣服,我惊慌失措的一下就抓住了眼镜儿的手,慌忙的问他看见了没有,“眼镜儿,你看见楼道里有一个人没有。”

可我回头后看到他两一点都不为所动,宗哥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问了我一句,“王胜,你再给那个张校长打个电话,问一问康颖的情况。”

我都着急成这个样子了,没想到他还在怀疑我,我生气的拿出手机就准备拨号,就在这时一股呛人的烟味儿直接就被吹到了我脸上,我抬头一看,原来是眼镜儿,他呵呵一笑,猛吸了一口烟又对着我喷了过来。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啊的大叫了一声就朝他扑了过去,“你们都他娘的不相信我,你们都笑话我,我恨死你们了!!!”

就当我掐着他的脖子拼命的摇晃时,就感觉脖子上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混混沌沌的大脑和暴躁不安的情绪立马就像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抽走了,嘴里一阵恶心,紧跟着就吐出了许多白色泡沫一样的东西。

这一吐,直接就吐了个天昏地暗,期间有好几次都差点干呕的抑制住呼吸,幸亏感觉后背被人拍了几下,这才喘上气来。

眼睛里也全是眼泪,鼻涕感觉都流进嘴里,全身乏力的到最后只感觉眼睛越来越困,隐约听见有人说了一句,没事了,然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周围站满了人,阿秒,宗哥,眼镜儿,张龙,霏霖,少黎,佘三,王猛,甚至我还见到了康颖。

她和阿秒两个人,一个倒热水,另一个拧毛巾,最后由阿秒给我敷在额头上。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连说话和力气都没有,刚想抬一下胳膊,就感觉全身爬满了蚂蚁,不停的在骨头里挠痒痒,弄的我仅有的一点力气都用在了鼻子的哼哧声上。

但我的听觉却很灵敏,我听见宗哥跟张龙说了一句,“二十四小时严加防范!”

然后他掉头就走了,剩下其余的人也都在看了我一眼后慢慢消失在我眼帘,最后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女护士,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像极了一个我认识的人,可我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挽起我一只胳膊的袖子,拿出一个装有黄色液体的注射器,拿手指头弹了几下,然后对着我的胳膊直接就扎了进去。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直到最后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这次跟上次睡着后不一样,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走在一条荆棘密布的小路上,我手里拿着一根长满了钉子一样倒刺的鞭子,路两旁不停的有我认识的人从草丛里跳出来阻拦我,让我停下。

然后我就像是个被人操控的木偶一样,一下接一下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那些凡是阻拦我的人,到最后都被我打的鲜血淋漓,甚至我还看到了白天站在我身边那些对我来说重要的人,都一一被这个不可控制的自己打的惨不忍睹。

我哭喊着让他们还手,让他们打死我,这样他们就不会被我伤害了。

哭着哭着,梦就醒了。

醒的时候是半夜,黑布隆冬的,闻起来一股子药味儿,尝试着咳嗽了一声,还好,起码能说话了,虽然感觉嗓子又干又涩,舌头发苦。

可全身除了感觉饿的没力气,也没有了什么不适,就是特别想抽根烟。

我尝试扶着身边的墙壁坐起来,眼睛没有一丝疲乏的观察着周边的情况,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以前自己住过的长生诊所。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自己在康颖家。然后看到了哪里都是血的卫生间,和一个写着一句话的手机备忘录,后来卫生间又恢复了正常。

出现了两个康颖,一个在家里,另一个在学校办理退学,从二楼跳下去了都没事,然后我就找来了眼镜儿和宗哥,想让他们帮忙,结果,结果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就记不清了。

想起之前护士给我打的针,难道我得了什么病吗?

我慢悠悠的走到楼梯口,想下楼看看能找到什么吃的东西,我实在是太饿了。饿的我都有吃生肉的冲动。

刚转过楼梯口,就猛的被一个蹲在地上的黑影吓的我差点朝后摔倒。

这个黑影很明显受惊吓的程度要比我深,啊的轻叫了一声,半起的身子一下没站稳,直接说着楼梯就滚了下去。

我听声音像是个男人,大半夜的,有谁蹲在楼梯口睡觉呢?

眯着眼镜儿使劲一看,这下差点没把我吓出心脏病,这个人两只眼睛怎么是两个大黑窟窿,这究竟是人是鬼啊。

不过随着楼道灯亮起我看情况,才发现这个人是头发乱糟糟的眼镜儿,呲牙咧嘴的边揉着屁股边向我走来。

“都他娘的一个星期了,终于醒了,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眼镜儿非但没有怪我,反而像把我当成一个病人似的关心起来。

我摇摇头说没感觉,就是有点饿,想抽烟。

说着他从扶着我坐回到了病床边,从兜里掏出两盒烟,很认真的问我想抽哪盒。

“你打开烟盒仔细的闻一下,看看有什么区别。”

我心想,这两盒不都是硬中华吗,难道有什么区别。

于是在他的坚持下,我拿过两盒烟,凑在鼻子上使劲的嗅了嗅,然后摇摇头说没有区别。

“眼镜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们在康颖家,当时在车上,我....”

我把烟盒有气无力的扔回给他,不知道为什么,闻着这些烟,总感觉缺点什么,就是不想抽。

眼镜儿压根没把我的话听进去,而是从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紧紧的攥在手里,伸到我鼻子跟前,“这个烟,你想不想抽!”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忽然对那两盒烟有些反感的我,在闻到这个空烟盒的时候,忽然有种像是嘴苦的时候碰到了一块糖的感觉。

我打趣的一把夺过烟盒,跟眼镜儿开玩笑说,“刚才那两盒是假烟吧,我说闻着怎么没有感觉呢,这个烟你还有没有,以前没感觉,今儿被你这一勾引,忽然觉得其实也挺好抽的。”

说实话,单是闻了一下烟盒,我就有种吞云吐雾的快感,这种感觉只有抽烟刚上瘾的那段时间最为深刻,那个时候,感觉拉进肺里的每一口烟都像是有生命的精灵一样,能把你的悲伤和种种不好的情绪都能呼出来。

我刚说完眼镜儿竟然变魔术似的真的又掏出一盒烟,还特意给我说这样烟挺便宜,“十一块钱的南京,王胜喜欢抽这个?”

我感觉眼镜儿有些不对劲,这大半夜的没完没了的拿几盒烟戏叨我,有些不悦的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拆开一根直接就塞进了嘴里,刚想拿打火机点,忽然又觉得味道不对。

我生气的把烟扔在了地上,“眼镜儿,大半夜的你拿这些假烟没完没了的玩我,你觉得有意思吗你?”

没有得到想要的味道,情绪有些烦躁的我刚准备站起身继续下楼,但被眼镜儿一把拉住了。

“王胜,你先坐下,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这件事本来是由宗哥说方便,既然你在我给你守夜的时候醒来,我告诉你也是一样的。”

搁在平时,不就是听人说句话吗,大风大浪的也算有点经历了,这点耐心还是有的,但不知道没什么,在闻了那个空烟盒之后,想抽一根烟的冲动使得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口就骂了眼镜儿一句滚。

眼镜儿这下还真没含糊,上来就给我狠狠甩了一个耳光,深吸了一口气,“你他娘的要是想当一辈子的废物,你就继续,继续疯,要是你还是这个样子,那我可就太失望了。”

被他一个耳光打的我反而有些镇定,我揉了揉发烫的脸,没有说话,大脑迟钝的像个傻子。

可眼镜儿的第一句话就把我从傻子一样的状态中解脱了出来,全身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王胜,你中毒了,毒瘾!”

毒瘾,多么熟悉的一个字眼儿,在我有限能翻找出来的记忆中,我这么担心过在跟霏霖一起合作的芳语,当时我严重怀疑霏霖吸毒,后来被她说成是感冒。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眼镜儿,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会惹上毒瘾呢?我当时去康颖家,我看到..”

眼镜儿直接摆摆手打断我,“你是不是说你看到了卫生间里全是血,还有一部手机,手机里面有个备忘录,镜子上写着,王胜不要找我,手机里写着这就是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