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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显然意识到什么的霏霖当即就准备转身去故拉秦芳语往房间里跑,但被一脸面无表情的秦芳语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按压住了,她像是早知道什么,

“让他走吧,他手上的那个遥控器是热感应遥控器,只要他一松手,我们这些人都得玩完。”

霏霖有些不相信的向秦芳语投去了询问的目光,估计是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芳语走上前去一只手握在后面的靠背上,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当初我决定跟林成浩决裂的时候就计划好了的,当时陆子棋要对付还在夜总会的王胜,于是我就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后来我们达成协议,遥控器就给了他。”

说完咬着牙像是很不甘心的样子一把将轮椅朝着我所在的电梯间方向推个过来。

还没从秦芳语的突然出现中缓过神来的我抬头就看见他带着那秦朝二子中的胖子瘦子和一群小弟向我所在的方向走来。

陆子棋的轮椅在靠近电梯间的时候就停了下来,饶有兴致的上下看了我几眼,破天荒的竟然一副啧啧赞叹的口吻,“混这条路其实就是公交汽车,谁也能上,谁都能走,你陆哥今天虽然败了,但一点都不冤枉,真是羡慕你呀,年纪轻轻,身边全是这么厉害漂亮的女人,等哪天我们有机会好好坐坐,我也好讨教一番。”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是讽刺我靠女人上位,还是真羡慕我身边全是这些漂亮厉害的女人,但我知道,他肯定怕死。

很不幸的他离我才仅仅两米不到的距离,所以我闪电般的上去就甩个他一个耳光,然后身子猛的退回原点。

“我其实一直有个遗憾没有完成,那就是要了你的命,只是今天完不成了,甩个耳光也好交代一些人,如果陆哥不服气,大可以站起来打我几个,小弟绝对不还手。”

恼羞成怒的陆子棋恐怕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出其不意的这么羞辱他,气的从轮椅上差点摔下去,抬手就拿起手边的烟灰缸砸向了身边的二子,不幸中招的还是那个伤口才停止流血的胖子,这次差点被砸晕过去。

“养你们吃屎的啊,老子被打了瞎了啊,给我弄走他,对付不了那两个女人,还真以为我弄不了你个小杂碎了?别怪我没给秦芳语面子,是你小子自己不要的。”

随着他一声令下,胖子和瘦子立马招呼身后的小弟一起向我冲了过来。

我最喜欢阿妙出手从来不说什么开场白或者提示性的动作,前一秒兴许你还看见她一本正经的站在那儿,下一秒就有可能把不知底细的对手踢个狗吃屎,起码从一开始就对阿妙心存幻想的胖子和瘦子因为他们的好色和轻敌付出了这样的代价。

我也就纳闷,难道他们一直没怀疑从头到尾都淡定的像棵树一样站在我身边的阿妙也是一颗炸弹吗?

从他们的下场和出招对象直接就是抓胸和摸臀至少我知道他们不仅没有,回去后肯定又要挨烟灰缸砸了。

因为正接过小弟捡起烟灰缸的陆子棋在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瞪着他们两。

对于发生的这一切,秦芳语没有说一句让霏霖帮我的话,所以霏霖和霏雨很听话的站在那里看着这边好戏。

我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难道她真的对我绝望到如此境地了吗?我在她的心目中甚至都不如那个箱子里的东西更值得出手吗?

宗哥不是已经跟我说了吗,我也听话了,我把所有的未来都押给了她想要的明天,换回来的难道就是她这样无情的对待?

我不知道,更不想知道,眼泪就像是一层层粘稠的浆糊一样不停的包裹着我的理智,我大叫一声猛的就扑向了正低头准备点烟的陆子棋身上,两只手狠狠的握住了他抓着遥控器的右手,拼命的想要掰开。

我是无能,我是个废物,我什么都做不好,总被人小看的当个孩子一样的欺负,甚至连到手要给她的东西都保护不好,还得她出卖自己跟霏霖合作,我努力了这么久,所谓的盛世只不过是个屁,什么都不是的狗屁,一出事都得到处求人的乞讨者。

被我疯狂举动彻底吓得失态的陆子棋拼命的抓我的手,同时不停的叫喊声身边的小弟打我,抓我踹我。

可我就是不想松手,仿佛此刻压抑在内心和脆弱只能从这个炸弹的爆炸中才能解脱。

也许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用去爱,不用去承受,甚至不用去努力,不用去伤心。

失去理智的我仿佛被囚禁在了这具自己都无法操控的躯壳里,躲藏在里面我的灵魂听不清他们在大叫什么,只能无声的看到他们一张张做满表情和脸。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这场只拉我一个人的抢夺战中,我甚至三百六十度的看到了满眼含泪的阿妙,一脸愤怒焦急的霏霖,恨不得生吃热我的霏雨,所有前一分钟还你死我活的敌人后围在了一起,拼命的想要我松开抓着那个陆子棋遥控器的手,脸好多,可我就是没有看到我想要看到的那张。

“芳语,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知道我闭上了眼睛想的都是你吻我的样子,你知道我每个失眠的夜里都在我们曾去过的地方独自坐到凌晨吗?”这些压抑在心里的话我多想说出去给她听,但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卑让我只能在心里疯狂的倾诉。

其实只需要她说一句话,我就能卸下所有的防备,我更知道,过了今天,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就有可能是永远的敌人,我永远忘不了宗哥给我传回来她给我唯一的一句要告诉我的话,

“不能站在一起的,就是敌人,即使是曾经爱过的人。”

盛世是盛世,秦朝是秦朝,的确,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接受而已,所以宗哥才为了我,冒着那么大风险让我亲自把东西交给她,她一定都是知道了的,只是我让她失望了。

就在我感觉再也坚持不住的陆子棋手指略微有些松动的刹那,我长出一口气后说的一句话令所有拉我的人都愣在了当场,全部松开了手站在原地。

“终于,要解脱了...”

人都是怕死的,在临死前的这一刻我忽然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好像看清了世界的本质,人存在的本质,是的,都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为了存在而存在,真理的领悟从不局限于年龄和地位,起码这一刻的他们都怕了。

如是沉醉在一场温暖的梦乡中,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扯破嗓子的大吼了一声,陆子棋握着遥控器的手指立马就剩下了最后一根。

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她挥手我都能感受到是她的气息的人给了一巴掌,我抬起头茫然的看了她一眼。

她咬着牙狠狠的看着我,打完我的手就那样扬在半空中,眼睛里没有一滴泪。

“秦芳语,老子王胜我爱你!”

我用已经沙哑的嗓音大吼了这一句后就松开了手,不可控制的就要过去抱她,但她不仅没有我想象中的欢呼雀跃,像偶像剧中的破涕为笑,而是扬起手又一个巴掌向我狠狠的扇了过来。

我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可却没有感觉到耳光落在脸上,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后就晕了过去。

“你伤害和他已经够深了,住手吧,他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

当坐在我床边给我剥橘子的眼镜儿给我那天我晕过去时发生的事情时,我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而已。

在梦里我疯狂的像是喝醉了一样的想要引爆陆子棋坐的那个轮椅,在绝望中期盼所发生的事情能向穿越小说里的一样,穿越回我们相识的那个夜晚,那年的那天我走投无路去接客,然后碰到了她。

可即使是幻想,我也只能进行到这里,因为那个时候的我,还承受着高利贷的压榨,王猛无休止的欺凌,我仍旧需要张龙帮我出头摆脱噩梦,不可逆转的我最后不得已又会求到她,她帮助我出了头,然后为了也无法摆脱秦朝被易主的她依然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无论是幻想还是现实,所有的东西就像是一个得以让所有在上面的人存活,所以永远和不停在这个死循环里转来转去,不得解脱。

当我把这些自己都未经大脑思考说出来的感悟说给眼镜儿听的时候,他只是抬起头对着我微笑了一下,就继续的剥橘子。

直到把整整几十个橘子都脱去了外衣,拿起一个不由分说的塞进了我嘴里,然后有给自己嘴里塞了两个,这才拍拍手站起身望向窗外的烈阳高照,煞有其事的说了一句,

“橘子真特么的酸,那个老头骗了我!”

当时我就有股冲动,恨不得把床边的所有橘子都塞进他嘴里,酸死他。

“老子的心都伤成这个德行了,你特娘的不说安慰安慰,才给我感慨起橘子来了,眼镜儿你他娘的还有没有人性。”

虽然嘴里骂着他,但说实话能在睁开眼后不仅能看到身边床位躺着发呆盯着手机不理我的张龙,还能看到这个在最后关头抱起我的眼镜儿,还是感觉蛮温暖的。

我挣扎了一下想坐起身,全身的骨头却像都被用小锤子敲碎了又粘好似的,疼的连一个连贯的起身动作都做不了,只好继续躺下乖乖的吃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