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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说出那句对不起的时候,我没有丝毫的动容,因为我看不见他的眼睛,这就像跟你吃饭谈事的是一个不喝酒的人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当然从这件事后我也更不会相信他之前说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报恩之类的话,因为就是他带着我见识了他以前所从事的那个不为人知的行业究竟是多么的残酷和无情。

我看了一眼一直像一条狗护着自己骨头而护着铁手的王猛,问他有什么想法。

王猛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在这个情况下我还给他留了发表意见和余地,虽然内心激动但却极力的掩饰兴奋之情,慌忙拿出烟盒给我和眼镜拔烟点火,

“我现在就想着能救出我妹妹,铁手也是胜哥出力抓住的,剩下的胜哥你说了算,我王猛以前不服你,怪我瞎了狗眼,不是人,从今天亲眼见到胜哥的所作所为,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胜哥能不能答应。”

我看了一眼眼镜,他无精打采的只是低头看着铁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猛,从一开始帮你,我可不是看在你跟你妹妹多么可怜的份儿上,毕竟我们两这不是没有过去的仇恨,而是因为康颖,这一点我希望你们明白,她现在姑且也算我的人,以后你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就行,但要是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我就真的不客气了,相对比较铁手来说,我恐怕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和时间慢慢折磨你。”

王猛想说的话其实通过佘三跟我的几句耳语我也猜的个八九不离十,他在车上的时候,张龙本来就跟他不对付,少黎以前以前又是他的人,他都不敢说话,只能找佘三打探情况,有想加入盛世的想法。

但我这里毕竟不是菜市场,以前或许是,但现在我也想正规管理化,我就不相信王猛他对我的恨意只会因为这一件事就能放下。

王猛讪讪的笑了笑,没有再继续纠缠。

眼镜儿见我们的谈话告一段落,抬起头干咳了一声,

“那我们就先去救那个谁的妹妹吧。”

我点了点头,眼镜儿从腰间抽出一根细钢丝,缠绕在了手上,踢了几脚躺在地上估计是晕睡过去的铁手,

“嗨,醒醒,铁哥,抬起头看看我是谁!”

铁手脸上的血都糊住了眼睛,用力的眯开一条缝,含糊不清的说,

“眼镜儿,竟然是你,你联合社团外的人来欺负自己人,你竟然还好意思露面。”

眼镜儿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脸大笑的左右看了看,随手抓起一把夹杂着沙石的土就扬在了铁手的血葫芦脑袋上,

“你他娘的背着社团在外面开小灶,抢了秦朝的货,如果这件事让老爷子知道,又加上我不小心让秦朝知道,你的下场会不会比现在更惨。”

丝毫没有因为眼镜儿的举动而表现出求饶的样子,而是硬气生生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眼镜儿,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今天既然栽到了你们手里,就已经想好了怎么面对。”

我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眼镜,用眼神询问他,难道这就是他来拷问的结果?这家伙还真的软硬不吃?

眼镜笑了笑,“我见过不怕死的,但真没见过不怕等死的,铁手,我眼镜儿是什么样的人你总清楚吧,别以为你把你那个老娘藏起来了就没什么后顾之忧,忘记跟你说了,门口的那只大白狗我看对不是一天两天了,盯上你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今天我本可以早点来,只是吃狗肉耽误了一会儿,要是你还不知好歹,我下一个吃的就是人肉。”

听到眼镜儿竟然拿铁手的老娘做威胁,不仅是铁手,就连我也有些承受不了,混这条道,最怕的就是祸及妻儿老小,而眼镜儿此刻却直接拿出铁手的老娘作威胁,这可有点不合规矩。

“眼镜儿你?”我禁不住拍了他一下肩膀,意思询问这样做是不是有点缺失道义。

没想到眼镜儿直接给我回了一句,“忘了黄杉说的?h市已经没了道义可言,不仅是因为我,而是那些头头们做的很多事已经超越了这个界限,不然哪里会发生你在医院被围困的事,你不狠,有的是人狠!”

铁手苦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娘藏身的地方,那里应该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眼镜儿,我不得不有点佩服你了,深藏功与名,在社团里向来的低调行事,从来不见你参合几件社团的事,没想到一上来就掐住了我的痛处。”

“抢秦朝这批货又不是你一个人能干成的,你几斤几两我虽然戴了副墨镜,可也没瞎到这个地步,说实话,金银铜铁是四个人里面,我最看好的就是你,明明可以爬的更高,可就是因为好色而一直停滞不前,或者说,你也是太低调了,怕那几个结拜哥哥吃醋?不过醋你是没机会吃了,实话告诉你,我在吃那条狗的时候,你老娘已经被铜手接走了,听说要活埋老人家,为了嫁祸诱逼你跟这边这位小兄弟死磕,他们也是用了心的。”

说完轻轻的把钢丝缠绕在了铁手的脖子上,做了一个试探性的勒紧动作,铁手立马就被勒的咳嗽了几声,脸色显然已经没有之前的淡定了。

“我还说让你跟了我,给我办事,我就把你老娘送回来1看来我得罪铜手这件事是白费心了,铁手,放心,黄泉路上你不会寂寞,我就代我这位兄弟送你一程。”说着还真准备往死勒。

看的我是心惊肉跳,而急于想知道自己妹妹下落的王猛见我都没什么动作,更不敢轻举妄动,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那个女孩,如果你杀了我,就一辈子都找不到她在哪儿了。”

铁手一下就急了。

眼镜儿哼哼的冷笑两声,“你不孝啊,现在了还谈什么女人,看来你真是该死。”

听到这句听语气明显已经要判死刑的话,铁手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捣锤大哭,“我答应,我答应你,只要你别动她老人家,我活了大半辈子了都没给她留下一个后,我不能死,眼镜儿,以后我铁手你说了算。”

本来以为光王琳的地方充其量也就是个房间或者什么楼房的地下室之类的,没想到按照铁手的指引我们竟然出了城,一直上了一座山,大半夜的要不是有这么多人,我还真有点害怕。

根据他所说,被关押的不止王琳一个人,这个地方是解放初期跟苏联冷战时期修建的一个兵备库,早就被废弃了。

等我们到了他说指的地方就见入口只是一个口子上堆着很多石块,不到一米高的小洞口,里面呼呼的往外吹着冷风,我好奇的问铁手,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这座山有很多条这样的地道,很多都是相通的,所以不存在不通风的情况,但只有这一条能通到里面。

等我们进去后才发现,这个地道只是口子小而已,里面的通道还是很宽阔的,高约有两米左右,宽的话并排走三个人不成问题,洞两面的墙壁坑坑洼洼的,全是人工开凿的痕迹,要不是我们提前按照铁手的提醒准备了几个火把,恐怕就得抹黑前进了,因为手机之类的电子产品竟然全部自动关机,手电筒也亮不起来,给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有鬼呢。

听了铁手的介绍才知道,这座山的矿物质含量种类比较多,估计是受这个的影响。他之前也是小时候念书那会儿跟小伙伴上山游玩不小心发现的,洞口当时就被他们堵住做了掩饰,在这个乱石堆满山的地方,如果没人带,还真不好找到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还有谁知道?”显然眼镜儿已经动了要霸占这个藏身的绝佳地点的心思。

铁手回头笑了一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就我跟小时候的那几个小伙伴和我手下几个忠心的小弟。”

眼镜儿听了以后就没再说话,我好奇的问他怎么了。

他告诉我说,铁手的那几个小伙伴就是现如今他的那几个结拜兄弟,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还说什么说。

见眼镜儿垂头丧气的样子,铁手犹豫了几下,“其实我还有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只是部队现在还在那里驻扎,每年都会空几个月。”

就这样左拐右拐的一直走了十几分钟才终于在一扇石门跟前停下。

弄得跟盗墓似的,我忽然就有点想不通,为了关几个女人,弄这么隐蔽,有点小题大做的感觉,但当石门在铁手对着轻敲了几下之后从里面被人打开后,眼前的一幕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

只见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大约有一百多平米的四方空间,高约三米,顶子围绕四周挂着几十个摇曳着火红烛光的红色的灯笼,地面全是光滑的青石。

沙发火炉,酒柜一应俱全,算上开门的这个,里面一共只有两个人在看守,引人注意的不是这些现代化的家具,而是密布在墙壁四周的几十个铁门紧锁一人高的洞口。

就连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眼镜儿也有些招架不住,开始怀疑这里的真实用途。

“铁手,这里的事情,你老实告诉我,大佬知道吗?”

铁手回答说,“不知道,这里其实算得上一个俱乐部,专门为对女人有特殊玩法的有钱人提供刺激,白天混在上山游玩的人们中,就被秘密的带到这里,玩完了专门有人专车再统一接走。”

因为我之前跟张龙在夜总会也干过,多少知道些这样的事,但那听说只是在国外,没想到在我们生活的城市竟然有这样的地方。

我注意到这里的两个看守都瘦的有些不正常,年纪轻轻的后背佝偻的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鼻子从我们进来就呼哧呼哧吸个没完,一看见铁手,立马就像哈巴狗一样的就围了过来。

“铁哥,货带来了吗?”

其中一个鼻涕都来不及擦的小伙跑过来,眼神闪烁不定的在我们身上看了几眼救把注意力放到了铁手身上。

铁手厌恶的一脚就把这人踹到了一边,“老子成了这个副德行,你们他娘的都不问一下,直接来要货,吸,吸死你们。”

我有些不懂的问眼镜儿,他们说的货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