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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要你半年之内必须帮他查到陈三月这个人,如果你做不到,到时候会亲自去h市掐断你的脖子,王胜,你可要想好,别人不了解他,我可是知道情况的,他说到肯定能做到,尤其对付我们这些普通人,几乎可以说是无级别秒杀。”

“他就真这么厉害?跟小说里的主角一样?”听到他这么夸张的评价黄杉,多少有些不相信他的我调侃说。

“我指的不是他的身手有多厉害,而是他有一颗你在江湖恩怨英雄本色电影里才能出现的江湖心,在他眼里不仅这里没有王法,哪里都是,我希望你认真的把我的话听进去,反正现在有我了,如果你怕做不到,也可以留下来,至少在这里有我们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他也跟我说了对你的评价,不排除你如果不选择回去把你收归旗下的意愿,给你三天时间,这几天你就在这里考虑就行,到时候给我个答案。”

在他走的时候,我跟芳语说要送送他,芳语也知道我们男人之间肯定有些话要在背后说,于是很听话的上了楼。

其实送他出去的我只问了黄毛一句话,

“你告诉我,你想不想回家。”

黄毛讪讪的笑了笑,走到了一间已经关门的店铺屋檐下避着蒙蒙的牛毛细雨,抽出烟点了一根后意识到我也抽烟,忙给我又抽了一根。

“看来你也看出来后面那句话是我的意思了,对家这个概念其实我早就淡泊了,没办法,那么多年了,如今的我又不学无术一事无成的,回去能干什么,让他们养着?还是我出去打工,或者回村种地?”

“那里毕竟有为你都快哭瞎了眼爱你的父母和你的家乡啊”我立即说。

“我知道,所以我很矛盾,毕竟这件事对我来说太突然了,其实你也不用担心,你肯定能回去,因为黄杉需要你那个女人的势力来帮他找到那个人,而这也是让我必须回去的理由。”

势力,黄杉竟然知道秦芳语的势力,这句话如果不是从黄毛嘴里说出来,我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的那些小心眼竟然已经都被看破,但这件事我从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哪怕是黄毛,难道是秦芳语?不可能啊,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这种事说出来有害无益。

显然意识到说漏嘴的黄毛没有继续说什么,只告诉我他也不是太清楚,只是之前在听到秦芳语的名字后出去了一个下午,回来后就突然做了最后的决定。

“你是不是答应了某个女人也要带着走。”黄毛冷不丁的问了我一句。

我这才记起了之前在雨巷中差点和我假戏真做叫阿妙的那个女人,于是点了点头,“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况且他父亲都是卖单炒的,生活应该也不会差,我都有一个女人了,领上她真不合适。”

黄毛微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懂的,在这里女人没地位,不仅仅是在人与人的交往,就连家庭都是,虽然她父亲算是半个买卖人,但一般等这些人的女儿到了十八岁以后,就可以自由选择一个男人发生关系,从那以后都得父母做主,有的运气好卖给了有钱人,做个情妇,长的丑的嫁了人,其实也算卖,据我所知这个老板一共有四个女儿,第一个长的丑嫁了人,剩下两个都做了小姐在这里接客,老二前几年也在接客的时候遇上客人仇家报复,一起被竹竿捅死了,老三被人带走,但听说也死了,现在就剩下这个估计也是当小姐的命,她想让你带她走也就不稀奇了。”

黄毛看着我有些为难,安慰我说那个女的亲自找了黄杉,黄杉答应了,现在就看我怎么处理内务了。

我回到宾馆的时候芳语正在柜台边坐着翻阅一本旧杂志,

我把黄毛带来的消息都告诉了她,阿妙的事情除外。然后问她这几天有没有跟什么人说过自己的背景,或者有没有什么人做过试探性的谈话,她都说没有,还问我怎么了。

然后我说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哎,你说你父亲那会儿去的那个学校在哪里呢,我们回去后要不去那个学校看看?”

秦芳语一听说到她父亲,神情立马暗淡了下来,说就在昆明那一带的一个村里,自从父亲出事后她只是每年按时的往那边打钱,没实际去过,毕竟那是父亲出事的地方,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重温旧路。

我哦了一声没再继续问下去。

两天后的一个夜里,我和芳语正在卫生间里把香皂涂满全身玩泡泡大战,乐呵的不了开支,就在游戏进行到要实战的关键时刻,就听见屋外楼下传来了汽车急刹的声音,两人连忙穿上衣服就往出跑。

我从窗户往下一看,开车的是黄毛,后面跟着好几辆装备齐全的军绿色越野车敞篷越野车,改装后的车灯晃的刺眼。

黄毛说今天那条路上刚有一个押送金条的车队被洗劫,路匪们忙着庆祝,即使有也人肯定不多,我们恰巧可以利用一个空挡出去,只要走出原始森林里那60多公里的公路我们就安全了。

但等我看到随行的五辆就像从伊拉克偷回来的改装越野车上,一个个被伪装网包裹起来的长条形货物时,才明白黄杉准备如此阵仗和等的这几天是有些自己真实的目的,而我们只不过是也顺路捎上的货物而已。

在车上颠簸了整整一天两夜后,那个车队带头的人把我们放在了一个镇子里,说从这里做短途到最近的一个长途汽车站就可以去我们想去的地方了。

在第一脚踏入h市的刹那,我特地问了一声黄毛时间,他说是9月14日,晚上7点13分。

一直跟着我们的阿妙从上车就没说过话,而据黄毛告诉我,秦芳语似乎发觉了阿妙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但现在的我完全没有心情去想眼神的事情,我首要想知道的就是在我走了这么长时间以后,那个被我抓到的神秘女人还在不在,盛世还在不在,仙语的玫瑰社有没有被李霸吞掉,眼镜儿查到那个女人为何有分身的谜团了吗?四家势力集团已经把h市瓜分成了一个怎样的局面,这都是我首要想知道的,因为这其中的随便一条都将影响我能否有能力继续现在芳语旁边鼎力相助,而不是无能为力的旁观。

黄毛在下车后就直接包了一辆车往老家方向赶去了,临走还说过一段时间会来城里找我玩,我特意叮嘱他暂时不要把我和秦芳语的事情告诉我爸妈,当然边城之行的主人公也最好换个人,因为我知道家里现在还无法承受他们所谓乖孩子的巨大转变。

秦芳语自从那晚见到阿妙也跟着我们回来后,就一直不怎么说话,下车以后对我的态度也莫名的冷谈了许多。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黄毛那天告诉我说黄杉曾和秦芳语有过短暂的会面,就在准备出发的前一天,我当时正好出去买吃的,因为只有短短几分钟,他究竟说了什么能让秦芳语的态度对我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是我最想知道的。

但黄毛也提醒我了,说他当时只看见秦芳语有些失态,好像还哭了。

我以为是黄杉把阿妙和我的事告诉了她,想要离间我们。

但这次我想错了,当我在车站当着阿妙的面和盘托出那次雨巷的误会激情后,本来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秦芳语彻底爆发了。

她狠狠的一把将我要去拉她的手甩开,头也不回的就朝一辆出租车跑去。我赶紧追上去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自己做什么能让她高兴起来,但我明白一点,我不能再失去她了,一次都不行。

“芳语,你听我解释好吗?我们先回酒店,好不好,那个危险的女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今晚就在酒店跟那个女孩呆着,我派人保护你们,天亮之前我一定把仙语跟阿妙的事情跟你解释清楚。”我说着说着眼泪就又下来了,紧抱着她的我明显的能感觉到她在抽泣,身子一颤一颤的。

“王胜,如果你以为我是那种为了女人而争风吃醋跟你生气的人,那你就看错我秦芳语了,至于你跟这个叫阿秒的女孩,不管你们有没有事,起码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救她,但仙语的事情我是亲自去问过的,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些,因为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做,你相信我,如果我成了,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我被她忽然语无伦次说出的话弄的有点不知所措,阿秒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但仙语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在边城的时候她不提起来,反而在回来的时候说起了这档子事,况且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她又莫名其妙的说要做什么事情,难道这一切都是黄杉搞的鬼?

可我对黄杉的了解太有限了,扯这么远的一个人能有什么东西能影响到秦芳语,除非......

想到这里我紧搂着她腰的胳膊一下子就没了力气,她趁机挣脱了我很着急的坐上了出租车就扬长而去。

黄毛见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忙跑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掉转身狠狠的抓住他的衣领,照着他脸上就是一拳,他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讪讪的笑了笑,

“看来你都知道了,王胜,这也没办法的事,你不过是个学生,这些大人们的事情你有时候还是不知道的好,如果你要钱,我可以跟黄杉说,只要你答应不纠缠秦芳语,这样对你也有好处,毕竟这趟浑水你趟不起。”

我冷笑了一声伸出手指气的准备要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来,

“黄毛,你们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如果你认为我就是一个混吃混喝的混混,那就当我是混混好了,不过我希望你给黄杉带句话,除非我死了,不然谁也别想动秦芳语一根汗毛,就连利用都不行,她现在,是我的。”

说完我掉头就走,等坐上了出租车,正要叫师傅走,师傅却回过头来问了我一句,

“她是不是跟你一起的?”

我一看车窗外站着的是阿秒,摇下玻璃问她怎么不跟着黄毛走。

她眼神怯弱的躲避着我的直视,用生硬的中文跟我说,她想跟我走。

我没好气的打开车门让她也上了车。

等我回到酒店楼下,看到张龙那辆熟悉的越野车车灯还亮着,好像车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