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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酒店之后,刘振山终于开口说出了他的来意。

果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刘振山:“您这是打算带我去什么地方?”

刘振山面色有些凝重,自从与刘振山见过面后,我还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的面色如此难看过。

“一场鸿门宴,都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刘振山淡淡的开口说道。

下一刻我已经摇了摇头:“既然都是你们圈内人的事,我去参与恐怕不好。”

刘振山拉着我的胳膊,将我朝着车上推:“别推辞,都是带着家属去的,也有许多名媛在那里,别说你小子不动心。”

我尴尬一笑摇了摇头,这算什么事?

拆赛我和刘梓砚的,纵然不是刘振山本人,可也是他们家族干的好事,如今刘梓砚不在,刘振山带着我去参加这样的聚会,而且还要给我介绍其他的名媛?他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看着我阴沉的脸色,刘振山才觉得自己失言,苦笑了一声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上了车额自己之后,刘振山将一个袋子交给我,淡淡的开口说道:“买的匆忙,也不知道合身不合身。”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你拉我来参加这样的聚会,想要干什么?”

刘振山必定是有目的的,否则没有必要带着我来参加。

而从他的脸色上来看,这一场聚会必定不普通,先前刘振山已经说了这就是一场鸿门宴,宴会的性质大概也可以猜测的出来。

那就是这一场带着家人的机会,说白了是聚会,实际上是为了某些事情更加好洽谈而已。

毕竟大家都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年轻人和家人在这里,即便最后事情谈不成也不至于翻脸。

而刘振山只能选择带着我,多少可以替他缓解一下压力。

如先前所言的那样,刘振山现在混的是风生水起,许多生意都有涉足,可有一点刘振山比不上那些人。

那些世家人是一个巨大的商业利益联盟,面临着这样的庞然大物,刘振山未免有些势单力薄。

并且最为重要的是,刘振山若是想要攫取到利润,开展全新的产业,无论如何也绕不开这些人。

在车上穿戴好西装的我,紧皱着眉头:“镜子。”

刘振山急忙喊道:“王秘书,快给他镜子,顺便帮他弄一下头发。”

参加上流社会的酒宴,形象是必须要注意的,刘振山今天也是西装革履,看起来十分英武。

任由着他手下的王秘书摆弄着,我的心里却好似扎进了一根刺,若不是跟着刘振山,只怕我永远都没有机会去上流社会看一看,那里人的生活常态是什么模样。

东湖路23号,这里是一座高尔夫球场,而在这座高尔夫球场的内侧,有一个庄园。

庄园很大,比一般的旅游山庄都要大上许多,这里植被丰富,风景优美,更有各种珍奇的草木,让人印象深刻。

当刘振山的车停在庄园面前时,立刻有门童恭恭敬敬的小跑上来,姿势优雅的打开后车门。

刘振山下了车,对着我用眼神示意道。

已经到了目的地。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人。

果然,这座庄园恢弘壮丽,采用的是巴洛克建筑风格,门口还有两个象征着胜利女神的雕像。

有钱人的生活,果然与平常人不可同日而语。

庄园之内,是一场酒会,这里到处都充斥着欢声笑语,还有柴可夫斯基的音乐小调。

刘振山一出现,顿时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只不过这目光却不是羡慕,而是充满了敌意。

大致也能想象得出刘振山为什么要带着我来这种地方,原因必定跟他本人不受待见有关系。

这里的确有不少名媛,她们举止优雅,且身上珠光宝气,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是每一个人都像受宠的公主。

“哎呀呀!刘总到了!刘总肯赏光,真是叫寒舍蓬荜生辉呀!”这种客套话我已听了不知道多少次。

这些人最为擅长的可不就是绵里藏针吗?

嘴里说着欢迎之至的话,实则心里却在嘲笑着对方不自量力。

而刘振山现在就面临着这样的尴尬。

随即,那人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啊,这位是?刘总您的公子?”

刘振山微微一笑:“干儿子。”

不知刘振山这个称呼是扽真的这么认为,还是场面话,但我心里却是鄙夷很。

干儿子?这个身份我才不稀罕,不过没准以后我还真的要管你叫一声“爸”呢!

等着刘梓砚和我都已经发展到一定地步,刘振山到时候再想要拦住我们,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不禁在自己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哦?刘总的干儿子?那也一定是家世显赫喽?”对方好似故意在找刘振山的毛病。

刘振山是寒门出身,如果没有娶法律世家的陈淑怡,或许他根本就进不了这会场。

而对方询问我的出身,这其实也是在打刘振山的脸。

我充满礼貌的站了出来,淡淡的开口说道:“不知道这位先生高姓大名?”

对方很明显一愣,想不到我一个少年人也敢站出来说话。

“我姓崔,你可以叫我崔叔。”对方极力表现的和蔼可亲。

但隐藏在这笑容背后的,则是假笑,这种假笑是长年养成的习惯,但凡需要面部肌肉动一动时,就会是这种笑容。

“我听说清河崔氏,是世代传承的大家族,那么崔叔你就是这个世家的了?”

其实我是信口胡诌,千百年的演变,除了几个数得上名字的家族还存在着明确的传承体系,哪里还有家族知道自己是哪一个大族的分支?不过都是自我标榜罢了。

“嗯,小伙子你很聪明啊。”对方有些迟疑,但确认了没有任何阴谋的味道后,轻轻地回应了我。

“可我听说扬州十日之后,那些大家族早就已经没了,看来崔叔你也不是名门之后啊。”我贼兮兮的一笑,把眼前这个崔叔一下子带到了沟里去。

“你……”

对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刘振山面色严肃:“怎么说话呢,这可是你的长辈!”

我佯装恭敬的模样,看着眼前人淡淡的回了一句:“嗯,是我唐突了,还请崔叔不要怪罪。”

但是下一刻,刘振山却不满意的开口:“小张,你怎么能直呼长辈的名字呢?”

我顿时就是一愣,我什么时候直呼长辈名字了?他不是让我叫他崔叔么?

刘振山耐心的解释道:“崔总名叫崔恕!”

我恍然大悟,面色依旧恭敬,只是在心里已经笑开了花,刘振山跟我里应外合玩了这么一手,意思已经足够明显,就是要让这个崔恕下不来台面。

“崔大爷!刚才真不好意思,没想到你的名字是崔恕,我把您叫年轻了!”

就看崔恕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而在场的人也都掩着嘴巴笑。

这很正常,这些名媛从来都没有这么说过话,而在场的各位大佬也不曾想到平素里眼高于顶的崔恕,竟然会被人给涮了一道。

刘振山故作恼怒的瞪了我一眼,随后开口:“来这里安安分分的,多跟这些叔叔伯伯学学,知道了吗!”

我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随后就听见那些名媛的声音传来。

“这是哪里来的年轻人,说话真有趣,我怎么觉得他刚才是故意的呢。”

叽叽喳喳的议论,瞬间让崔恕的脸由紫转黑,冷哼了一声,这才气冲冲的走到酒会里面去了。

我朝着刘振山眨了眨眼,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