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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梓砚走后我开始有目的性的规划自己的生活,现在我和张琪以及刘梓砚的生活终于朝着预定的轨道而去。

对于这样来之不易的生活倍感珍惜。

我没有忘记张琪的承诺,事实上也不可能忘记。

毕竟那件事对于我来说至关重要!

但我还是拼命忍耐了几天,因为北传媒的考核消息已经下来了。

从上一次看过了艺术教室的演出之后,我就受到了关注,党红军也给我打来电话,说我很有希望得到保送名额。

北传媒这种高等级院校每年都会有些保送名额下发给各大高中,而一中自然也不例外。

喜出望外的我有些兴奋过了头,我在等消息,等一个对我和张琪来说都算是好消息的消息!

陈淑怡自刘梓砚走后象征性的来了我这里一趟。

我记得她登门的时候是一个下午。

听见缓缓的敲门声,我的心不禁一震,难道是刘梓砚又回来了?

这种可能性最大,但随即我就苦笑了一声,哪里有那么容易!

当我打开门之后,却发现是陈淑怡,有些惊讶,但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叫了一声:“伯母。”

陈淑怡看了我一眼,没有在乎这个敏感的称呼,继而淡淡的开口:“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我和陈淑怡之间的关系从一见面开始就不好,这次她主动登门,而刘梓砚已走,我不知她这一次到底带着怎样的目的。

“伯母请。”我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淑怡紧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我和刘梓砚曾经的小家,虽然目光之中充满了鄙夷,但好在话语没有表示出来。

“伯母要喝点什么?”我淡淡地开口问道,既带着礼貌,又透着疏离。

陈淑怡摆了摆手,心平气和的开口:“你也坐下吧,张扬!”

我点了点头,坐在陈淑怡的对面,过了好半晌陈淑怡终于抬起头来;“谢谢你,你是一个明事理的孩子,对待丫丫的事情上我之前做的有些过火,还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这是眼看着我亲手送走了刘梓砚,所以过来用话来敷衍我?

我心中冷笑,但脸上却没有浮现出这种神色来,靠坐在沙发上放松了许多:“这是我们命运的不同,我有我的路,刘梓砚有刘梓砚的路,我心里明白。”

但这并不代表你有能力拆散我们,我心里如是想到。

陈淑怡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年轻人在你这个年纪能想明白命运问题的,是极少数,不过有一句你说的很对,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命运,丫丫的命运不光是为了她自己,还有她爸爸,还有我,人总不能为了自己活着,你说是不是?”

我不耐烦地打断了陈淑怡的话,既然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现在上门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我怎么不信呢!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陈淑怡说让她有什么事直接开口说就行。

既然我们都已经谈到了这个份上,再遮遮掩掩岂不是显得矫情了许多?

陈淑怡苦笑了一声:“你这个孩子性子真直,不过我很喜欢,好,那阿姨我就说了!”

果然要直奔主题了,我心里冷笑了一声,但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阿姨想对你说的是,丫丫她现在已经在海外了,请你不要再联系她,更不要打扰她的生活,因为你们注定是在不同道路上行走的人。”陈淑怡不是刘振山,说话丝毫不留有余地。

也许这就是身为大学教授的她,一贯颐指气使的作风。

“我可以控制住我自己的情绪,在刘梓砚学有所成之前,我不会打扰她,但是刘梓砚那边我控制不了,还希望你理解。”实际上我这是在告诉陈淑怡一个事实。

当初是你女儿追的我,你们刘家公馆的佣人就是见证人。

那么现在你要求我停止我和她的关系,没有一点代价怎么行?

“我可以给你钱,也可以让你到我的学校里来,并且是到我们系,我亲自带你,这个条件之前我就说过了,永远都有效。”陈淑怡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一味的拿法学院来作为筹码。

我微微一笑,面对着陈淑怡不卑不亢:“很抱歉,您的学校我可能去不了,我的学校已经传来消息,我将被保送到北传媒。”

这一下无形之中狠狠地打了陈淑怡的脸。

陈淑怡面色铁青:“这么说你是一定要缠着丫丫了?即便她现在不在国内?”

我看了一眼陈淑怡,声音略提高了一些:“纠正您一个问题,我不缠着刘梓砚,她也会主动联系我,请您正视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一点我要请您注意,刘梓砚是我送走的,我知道她的人生道路应该是什么样子,所以这个决定和您的施压无关,我从来就不惧怕什么压力,只是因为我乐意。”

陈淑怡的情绪一下子炸了:“张扬,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我也站起身来,看着陈淑怡一字一句的开口:“从来都是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陈伯母,我觉得我们之间也许能更好的相处,毕竟没准以后我还是你女婿。”

我有这个自信!

陈淑怡一时无语,狠狠地瞪着我:“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她的路也绝非是到了海外攻读商业和法律,在以后她会回到国内,继承老刘的公司,也会寻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结婚,强强联合,你们之间没有可能性!”

“哦?”我很是意外的看着放低姿态的陈淑怡。

她对我和刘梓砚的这段感情唯一不看好的地方就是,我和刘家的身份并不对等。

“你也知道我和你叔叔的事,正是因为我们的结合,造成了先前的错误,所以老刘的公司想要再进一步是很艰难的,这不是有法律保障就可以解决得了的,丫丫她以后要继承老刘的公司,而家族的传承也要继续下去,所以我们那一代的错误一定要在下一代矫正过来,哪怕是矫枉过正!”

这还是陈淑怡第一次没有拒绝谈她和刘振山之间的感情,多少让我有些意外。

“您的意思是说……”我开始琢磨起陈淑怡的话来。

陈淑怡轻声叹了一口气:“任何一个寒门豪门结合的家庭,都不会有寸进,表面上看着风光,实际上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这不光是因为两个人的思想高度不一样,而是没有强力的帮手和外援,如果没有我父亲,老刘可能连现在的集团的规模都达不到,如你所见,他现在也只能停滞不前,而让刘家能够得到再次腾飞的机会,就在丫丫的身上!”

“你们……要拿梓砚的幸福去赌博!”我猛然明白过来,发出一声惊呼。

事实上陈淑怡所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陈淑怡点了点头:“如果你说这是一种赌博,那它就算是吧,幸福的定义也很模糊,不是丫丫换了人她就会不幸福,而即便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她也未见得会有多幸福,你说是么?”

我逐渐地开始明白这些根深蒂固的世家到底有多么残酷。

为了换取刘家和陈家再度腾飞的机会,竟然不惜拿自己女儿的幸福做赌注,并且还如此冠冕堂皇?

看着我惊讶的表情,陈淑怡朝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而我则是愣在当场。

“请你为了刘家,放弃我女儿,刘家会感谢你,我也会感谢你!”

面对着这样的陈淑怡,一时间我竟无话可说。

“你走吧,我需要好好想想,我要好好想想……”我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