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还挺健康的，只要让孕妇多注意休息，适当运动一下就好了。”
检查结束之后，医生把余小鱼送到诊室门外，对着顾西辞笑着说道。
“好的，谢谢医生。”
顾西辞薄唇轻挑，深邃的眼眸注视着那年轻的女医生，微微一笑。
女医生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急忙转过身，害羞地躲进诊室之中，连句再见都没说。
回去的路上，余小鱼坐在副驾驶座，不满地瞪着顾西辞。
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余小鱼的愤怒他是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终于，她忍不住质问，“你干嘛对着那个女医生放电啊？”
“什么放电？”顾西辞不解地问道。
他转念一想，转头看着余小鱼，“你说刚才吗？我那么有礼貌，可那个医生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态度这么不好，下次我们不找她了。”
余小鱼哭笑不得地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对着那医生笑得那么帅，医生不好意思，躲起来了，这你都看不出来吗？”
顾西辞不动声色，只有眼底有一闪而过的促狭，“你说我对医生怎么了？”
“我说，你对她笑得那么——帅！”余小鱼说完，便警觉地闭上了嘴巴，少顷，恶狠狠地看着他，“你在套我的话是不是？”
“我没有啊。”顾西辞终于肆意地笑起来，“是你一直在夸我。”
“谁夸你了。”余小鱼翻了个白眼，干脆转过头去，注视着窗外的街景。
顾西辞不动声色，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宠溺笑意。
他左手开着车，右手却去握余小鱼的手。
她挣扎了几下，到底害怕顾西辞开车出什么危险，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好吧，我保证以后不对其他女孩放电了好吗？”顾西辞神色认真。
余小鱼眼眸一垂，将欣喜藏匿起来，“谁要你保证了。”
“那我不保证了，以后看情况吧。”顾西辞一本正经地改口。
“你随便啊。”余小鱼赌气地将手抽回去。
顾西辞不着痕迹地笑，“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余小鱼轻哼，“什么时候你学会了宇文哥那套，一点都不正经。”
顾西辞有些疑惑，“他对谁不正经了？”
余小鱼心不在焉地说道，“对若雪呀，今天他头回看到若雪，就管人家叫妹妹，都把人家气走了。”
“若雪好像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人吧。”顾西辞淡淡反驳，“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余小鱼想了片刻，今天的一切都太正常了，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那我就不知道啦，反正她急匆匆地就走了。”
顾西辞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们停在一个路口处，顾西辞突然说道，“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空出一下午时间陪陪你。”
她想了想，摇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我最近都占用了你不少时间了，你那么忙，我就不耽误你了。”
顾西辞停了半晌，“小鱼，我现在是在问你晚上想吃什么，不是在问你我下午要不要休息。”
余小鱼思忖片刻，“那你陪我去一趟A大吧。”
“好。”顾西辞想都不想便答应了下来。
……
她挽着顾西辞，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显得有些不自在。
注意到她畏首畏尾的样子，顾西辞的眉头不着痕迹地一皱，并没有说什么。
走到一处凉亭旁，余小鱼坐了下来，他这才将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淡淡说道，“你怎么那么不自然。”
余小鱼将双手撑在身体的两侧，孩子气地将一双纤细轻盈的小腿抬了起来，粉嫩的嘴唇嘟起，“你西装革履的，走在这个学校里多奇怪呀，根本一眼就看出来不是学生了。”
顾西辞暗笑几声，打量着她微凸的小腹，“咱俩差不多吧？”
“讨厌。”她抚着肚子，斜睨他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打开她在医院里拍到的那张相片，递给顾西辞。
他把手机接过来看了一眼，眼底浮上一层莫名的情愫，半晌，他把手机递回到了余小鱼的手中，“看来孩子长得很不错。”
余小鱼将手机接过来，看着屏幕上那一小团白色的影子，喃喃道，“这孩子长得可真快，我都迫不及待要看到他了。”
抬起头来，她看着顾西辞凝望着不远处的侧脸，“你呢？你想见到他吗？”
顾西辞面无表情，过了很久才说道，“我想啊。”
敷衍的态度让余小鱼有些微微的难过了起来，难道说，他还是不喜欢她肚子里这个孩子么。
两人沉默地坐着，直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下课铃声，顾西辞站起身来，回头看着她，“余小鱼同学，放学了，我们一起走吧？”
余小鱼抬起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视着他，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问道，“西辞，你不喜欢这个孩子对吗？”
顾西辞突然沉默了，深邃眼眸看着她，良久，才淡淡回答，“没有，怎么可能。”
余小鱼咬了咬唇，“那，你是因为这个跟我结婚的吗？”
她指了指肚子。
顾西辞转过身，将脸隐藏在身后的阴影之中。
“不是。”
她唰地站起身来，因为动作太急，险些站不稳。
他沉默着伸过手来，想要扶她，却被余小鱼不动声色地避开。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啊？你别告诉我，是因为你喜欢我，所以跟我结婚。”
她眼中含着浓浓的讽刺，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顾西辞突然有点不忍心看她的眼神，沉吟半晌，他轻声道，“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想起来说这些了。”
余小鱼突然有些委屈起来，“你不愿意我回学校，不愿意我接触叶云皎，你还总说过去的回忆不重要。”
顿了顿，她又问道，“你好像不喜欢我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突然，她的眼前一黑，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了他的怀抱。
“你……你这什么意思。”余小鱼趴在他的胸口，迟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