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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搞清楚,给你添麻烦的人不是我,是你那个宝贝媳妇!”提起余小鱼的名字,顾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别说了。”顾西辞面无表情,“小鱼也是受害者,她跟叶云皎之间什么都没有,我相信她。”

顾夫人眉毛一挑,尖酸刻薄地说道,“你相信?你拿什么相信啊?这余小鱼以前就跟叶云皎有一腿,现在别不是短的不干不净,合起伙来骗你!”

“妈!”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顾夫人没想到他会这样地顶撞自己,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杜若雪神色微变,刚想出言相劝,没想到顾西辞又说,“你就那么希望自己的儿子被戴绿帽子吗?”

说罢,没等顾夫人的怒意发作,他便站起身来,径直走出了顾家老宅。

临走前,他眼神冷淡地瞥了顾南风一眼。

“这个孩子……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等到摔门的声音传来,顾夫人才回过神,不断地拍着沙发的扶手,一脸的怒意。

“妈,你也别太责怪西辞了,这两天的舆论影响,公司也受到波及,他肯定很累吧。”顾南风嘴上关心,可却是满脸的看热闹表情。

顾夫人见此情状,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冷淡地看了顾南风一眼,“你来干什么?”

“我恰巧路过,就想着来看看妈最近怎么样。”顾南风眼中卷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今天就是专程来看热闹的,顾夫人那么爱面子的人,被外人看了笑话,应该会很生气吧。

果然,顾夫人满脸的冷峻,显然是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杜若雪在一旁看着,心疼不已,她一边帮顾夫人顺背,一边看着顾南风,忍着心里的厌烦好言相劝,“南风哥,现在伯母的心情不太好,你要是想找她聊天,不如改天再来吧。”

说罢,她便扶起气得不轻的顾夫人,走进了她的卧室里。

窗外狂风呼啸,豆大的雨点砸在屋檐上,像是具有某种足以摧毁天地的力量。

昏暗的室内,一个女子正将一段麻绳捆在房梁上。

一道闪电掠过,屋中顿时被照得雪亮,余小鱼惊讶地发现,那个女子竟长得跟她有五分相像。

而与此同时,那女子也正朝着她看了过来,对着她凄苦一笑。

“小鱼,以后的日子里,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一滴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她将头伸进绳套之中,踢翻了脚下踩着的凳子!

心,就像是被撕裂一般地疼痛着!

“不要!”余小鱼哭喊着,想要跳起身去阻拦,却发现她的双腿根本就动不了了!

她在睡梦中哭出声音,却迟迟没有醒来。

看着她那十分痛苦的模样,顾西辞看在眼里,觉得心中一阵钝痛。

他伸出手,温暖干燥的手掌覆上余小鱼柔软冰凉的小手,“小鱼,醒醒。”

在顾西辞的不断安抚之下,她恢复了平静,本能地朝着传来暖意的方向靠了过去,只是秀美的眉头一直紧蹙着。

注视着她那布满冷汗的娇美容颜,顾西辞一阵心疼,蓦地,他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余小鱼不断颤抖着的睫毛终于掀开,她看着眼前的顾西辞,声音中带着哽咽,“西辞。”

“我在这。”他的唇角轻抬,转身靠在床头,长臂一伸将她小小的身形圈在怀中,柔声劝慰着,“你做噩梦了吗?现在没事了。”

余小鱼眼神有些茫然,她轻轻点了点头,转而,紧紧回握住了顾西辞的手腕,“西辞,你怎么来了?”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低笑,“你这两天睡得昏天暗地,现在是早晨啊。”

闻言,余小鱼下意识将眼神落在了身旁的闹钟上,她俏脸一红,“我吵醒你睡觉了。”

“没有。”他轻轻抚摸着她毛茸茸的头顶,躺在她的身旁,“你再睡一会儿吧。”

她睫羽低垂着,突然,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猛地抬起头来,注视着他,“西辞,报纸的事情……不是真的。”

“我知道。”顾西辞把玩着她柔顺的长发,在她的鬓边落下一记轻吻,“现在已经没事了,不会再有记者敢报道那件事情了。”

余小鱼突然紧紧抓住他的手,嗫嚅着,“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果我早知道的话,必定不会跟他出去的。”

顾西辞不语,只是静静地回握住她的手,任由她发泄着心底的委屈。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是……”她的声音渐低,直到细如蚊讷。

他心头一动,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低头轻声追问,“只是什么呢?”

“只是。”余小鱼趴在顾西辞胸口,长发蜿蜒,她淡淡扬眸,鼓起勇气说道,“我害怕你信以为真,西辞,我喜欢的人是你。”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心里某个地方温柔地塌陷了下去,涌起无限柔情。

良久,顾西辞低声叹息,“傻瓜。”

“我以后一定会听你的话的。”她有些懊悔,不应该跟顾西辞对着干。

此时,天光微熹,透过窗帘打在墙上。

余小鱼感到有些紧张,踌躇半晌,她咬了咬下唇,又问,“西辞,你呢,你喜欢我吗?”

良久,顾西辞都是沉默不语,沉默到她甚至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一丝懊悔攀上她的心头,都怪她太鲁莽了,顾西辞的心里只有那个手链的主人,怎么会有她的位置。

她心中漫上酸楚,但更多的还是难为情。

索性闭上眼睛装睡好了。

过了一会儿,顾西辞掀开被子,悄悄地起身下床。

余小鱼睡颜安恬,纤长卷翘的睫毛轻覆,像是婴儿一般惹人疼爱。

他的手轻轻滑过她蛋清一般的脸颊,力度轻而又轻,生怕会弄醒她。

“关于喜欢你这件事情,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他低声说道,低沉的嗓音略带沙哑,像是一种致命的蛊惑。

“笨蛋。”他再次说道。

说罢,他站起身来,帮余小鱼把被角掖好。

她狡黠德把眼睛睁开,用一种“我全都听到了哦”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