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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多松树,我和赵飞以及二狗子三个人准备到村子的后山上找找线索。

虽然我也不抱有什么希望,但是现在没有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走在山路之上,我问二狗子,道:“发生了这个事儿,你们没去找度厄婆婆来解决吗?”

二狗子嗤笑了一声,道:“当然找了,度厄婆婆说她也不知道。”

“还会有度厄婆婆不知道的事情?”我讶异地说道。

二狗子神秘地笑了笑说道:“可能事情超出了度厄婆婆的解决范围,度厄婆婆也不想惹祸上身呢。”

“有这种事?”

二狗子摆了摆手道:“欸,我也是猜测,你别这么激动啊,我觉得吧,度厄婆婆也可能是老了,不如从前,可能性很多,度厄婆婆又不是神,怎么什么事情都能解决呢?你对一个人一开始就抱有那么大的期望,到后来没准儿失望大于期望呢。”

这二狗子人长得不怎么样,说话还是蛮中肯的,如果他不是生活在这个僻壤之地,我还真以为他有那么点儿做心理咨询师的潜质。

“都失踪了一个星期,费了好多的人力,还是一无所获。”赵飞叹了口气,道。

“我相信李瑶没事儿。”我苦笑着说道。

“我也希望李瑶没事儿啊,毕竟那是个好女孩。”二狗子感慨了一句,时不时从怀里拿出甘薯片嚼着。

山势不高,绕了几圈,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我对二狗子和赵飞说道:“咱们去坟地看看吧,也许那里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二狗子稍稍思忖了下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赵飞,说道:“成,反正也没什么思路,走吧,去看看。”

其实这处坟地,根本没什么风水之说,也没什么家族墓地,大家都是将逝者随意寻了个地方安葬。

埋葬的人倒是不少,合葬的也很多,我向陈尧的墓前看了一眼,墓地的背阴面,已经长满了青蒿和苔藓。

也不知道,小新娘得救了之后去了哪里。

我摇了摇头,将多余的思绪撇出脑海,当今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李瑶。

毕竟,人鬼殊途,我以后还是少想小新娘吧,我们都有彼此的世界。

二狗子倒是没那么多顾虑,看到谁家坟前有上供的供品,就坐在人家坟头搂着墓碑咧着嘴笑着看着我们道:“我说你们两个瓜皮儿,这有吃的,要不要来吃点?”

我和赵飞对望一眼,均默契地摇了摇头,不打算理会他。

“次奥,还有一瓶纯酿,不过这瓶酒怎么看都超不过二十块钱,便宜货,罢了罢了,凑合着来吧。”二狗子喉咙一阵抖动,几口白酒就下了肚子,他的面色也微微红润起来。

赵飞取笑着二狗子,说道:“狗爷,死人的东西你都敢抢,还那么大摇大摆地拿,也不怕晚上有魂儿来寻你啊。”

二狗子倒是不以为然,而是道:“这有什么的,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吃了几口东西,没什么的,我心明净的,魂儿才不赖着我呢。”

他很是自信,掰着蜜桔,显得十分之惬意。

坟地里的逝者,我大都不认识,唯一还算有印象的就是陈尧的墓前了,我转了几圈,就想着回到陈尧的墓前看看。

可是当我正要回到陈尧的墓前时,只见陈尧的墓前,跪着一个老头儿,那个老头衣衫褴褛的,头发蓬乱,腰间还挂着个烟枪!

这不是陈木匠吗?

估计是陈木匠来看自己的儿子了。

虽然之前有过不快,毕竟碰见了,就随便寒暄两句吧,我这么想着,就喊道:“陈木匠,来看儿子啊?”

我喊了几声,陈木匠也不理我,嘴巴里面似乎念叨着什么,走进了一看,陈木匠的身子都水淋淋的,跟淋了场大雨似的。

“陈木匠,还在为之前的事儿生气呢?”我挤出一个微笑,说道。

陈木匠还是不理我,他没转过身子,我就要走进了陈木匠,陈木匠却突然站起了身子,看准了一根老松,直接如同猿猴一般,竟然爬上了树。

真他妈看不出来啊,陈木匠这么大岁数了,身手还这么好。我看着陈木匠慢慢地往松树之上爬去,树冠之上有个大大的鸟巢,也不知道是什么鸟兽所筑的。

这么大岁数还爬树,我真怕他摔了,于是,我就喊道:“陈木匠,你这么大岁数还掏鸟窝啊?”

我原以为这一次,陈木匠也会不理我,可是这次,陈木匠竟然理我了,嗓子一如既往地沙哑,他干哑的嗓音传了出来,

“咳咳,我儿子就喜欢吃这个,我得给他弄来。”

到底是爱子心切啊,我心中一动,便喊道:“你快下来吧,一把年纪了,我帮你掏鸟窝吧,你老可别摔着了。”

陈木匠回道:“那好吧,你帮了我这个忙,我会记得的。”

我摆了摆手,笑着道:“一件小事儿,记什么啊,你先下来,我这就给你弄鸟蛋。”

陈木匠慢慢地下了树,前面的头发很是杂乱,我都看不到他的眼神了,脸上湿漉漉的,我想问问他是怎么弄的,这都下午了,林子里也没有什么露水啊。

不过到底也没问,我寻思先给陈木匠掏几个鸟蛋再说,人家毕竟一大把年纪了,我能帮就帮吧,也算善事一桩。

我将手放在了老松的树干之上,感觉黏黏的,十分地潮湿,应该是陈木匠身上的水渍,我也没多想,卯足了劲儿,就往上爬,老松有不少的油脂,有一些地方甚至黏住了不少的小虫子,气味有些刺鼻。

老松大概有八九米那么高,我要爬上去着实要费不少事儿,可是我刚爬到一半儿,我就有点儿后悔了,我他妈不是来找李瑶的吗,怎么掏上鸟窝了,到底哪个重要啊,当然是我的女神重要了。

陈木匠见我停了下来,又说道:“别停啊,都爬到一半儿了。”

我看了看狼狈的陈木匠,咬着牙,又继续往上爬着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