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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从教室出去的时候,唐澜已经没在了。我给他的保镖打了电话,得知他安全后,我才放下心走到校门口。

初三已经等了许久,看我出来,立刻为我打开车门。

看着车门,我没有立即进去,而是撑着车门,对初三轻声说道:“初三,因为不喜欢一个人而拒绝他,却让另一个喜欢他的人难过,我做错了吗?”

初三费力的理解了我话中的逻辑,随后摇头:“你没错,错的是那个被拒绝的人。”

“为什么?”

他做了解释:“因为他有理由因为被拒绝而难过,却没理由让其他的人陪他难过。夏小姐,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这些话在我的脑海里打圈,好一会儿我才理解其中逻辑。

唐简可以因为被我拒绝而难过,却不该让自己的弟弟看到自己崩溃的样子,因为唐澜还小,无法深刻理解大人之间的情感。

我微微一笑,算是听进了这句话。只是我心里知道,话虽这么说,我还是会有自责的情绪,不为别的,只为唐简唐澜两兄弟都因为我而受伤。

“走吧,回家。”也许只有时间,能缝补他们的伤口。我能做的,少得可怜。

坐进车里,初三刚发动车子,车窗就被人敲了敲。我吓得一抖,随后看向外边,看到了顾子棠的身影。

我吐了口气,打开车门他坐了进来。

“看来我运气还不错,本想来这里碰碰运气,谁知道你还没走。”他说话的时候看着我,眼里闪着光。

我笑着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约你吃饭啊。”说完他拉起我的手就将我往外扯,我倒是不抗拒,可初三快速出来挡在我身前。

“顾先生,你要带太太去哪里?”初三平日里都喊我夏小姐,如今干嘛突然喊我太太?

我正好奇,就看到顾子棠难看的脸色,顿时忍俊不禁。原来是因为顾子棠在场,初三这话是提醒警告他呢。

顾子棠瞪了初三好几眼,道:“臭小子,下次我再从你嘴里听到太太两个字,我就把你的嘴割下来扔到垃圾堆里去。”

他说得暴戾,可初三全然不顾:“太太,需要做什么吗?”

话一落,顾子棠就要冲过来,我赶紧出声:“好啦,别闹了。”说罢我看向初三,道:“我和顾子棠吃个饭,有他在你不用担心我,你记得给大叔和外婆他们说一声。”

说完顾子棠颇为得意的看了看初三,拉着我就往前走。走了两步我连忙甩开他的手,揉了揉手腕。

“注意点,这街上多的是眼睛。”现在我和陆景时已经结婚了,并且公之于众,如果我不多注意言行,很容易被有心人抓住把柄。

他微微一笑,道:“你放心,这宁城没人能动得了你我。”

这胸有成竹的模样,看得我咧起嘴:“不说这些,胡玉莲的事情,有什么进展吗?”

一提到胡玉莲,他顿时就高兴了。

“安安,这次你可真得感谢我。”这激动的模样,看得我心口一颤。

是有结果了吗?

“我该感谢你什么?”虽然还不知道答案,但我心里忍不住的期待。

他没立即回答,而是走到路边拉开车门,示意我进去。我快速坐了进去,然后趴在驾驶座的椅背上,他一进来就连忙问道:“顾子棠你倒是说啊,别说一句藏一句,很过分啊。”

顾子棠刚想说别急,结果看到我急迫的表情,立刻举双手投降。

“这办法有点缺德,但为了得到消息,我和江一骜只得这么做。我们做了一只假手,拿到胡玉莲眼前说这是她丈夫谷峰的手。她一开始不信,可看到手指上的结婚戒指一下子就信了,哭得昏天暗地。我们威胁她,说如果再不说,就不只是掉一只手这么简单了,还有她的儿子也将为她陪葬。她被吓到了,最后一五一十的把真相说了出来。”

真相……我喃喃了两声,觉得这两个字太难得。

“她说了什么?”

顾子棠慢悠悠从兜里摸出一只录音笔,打开后递给了我。我接过以后,就听到胡玉莲的声音从录音笔里传出来。

“是黎渊,教我那么做的人是黎渊。本来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过得平淡自由,可事发前一天黎渊忽然找到我,我不认识他自然不愿意和他多说,可他说如果我帮他做了这件事,他就能给我一百万。我没钱啊,家里有债,只能答应他。他就给我讲了一整个计划,让我陷害夏安。我一看,只是受点伤就能得到一百万,就答应了。我没想到……两位大人,是我的错,求求你们别伤害我的丈夫儿子,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她的语气非常可怜,听得出来,她是真的害怕顾子棠和江一骜动手。

我准备关录音笔,顾子棠却让我继续听。我等了半分钟,就听到一骜哥哥的声音传出来。

“想要留他们的命,那就回答我的问题。你认识陆老太太吗?”话音落下许久,胡玉莲都没作声,想来是在思考。

那么为什么思考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确认识老太太。

“我的人就在你家附近,只要你骗我一个字,我的人就会上你家的门,把你儿子拖出来……”话未说完,胡玉莲吓得忙不迭承认。

“认识,认识,我认识老太太,她……那天她和黎渊一起出现了,听他们的语气,似乎老太太非常听黎渊的话。两位大人,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他们说完计划要走了我的银行卡号,说等事成之后给我打钱。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求求你们,别伤害我的丈夫和孩子。”

她真的卑微到了尘埃里,所有的坦白与承认,都是为了保护谷峰和谷连军。可被她保护的他们呢?之前听初三说过,谷峰和谷连军从来没去监狱里探望过她,就连宣判刑罚的时候都没在场。

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保护的?

或许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吧,反正我无法理解她的行为。

“听完了吧?我再告诉你一个事情哦,一度欢喜的股票已经跌至冰点,公司里的艺人也纷纷开始爆料,说自己被公司欺压强迫的事情。现在的一度欢喜,简直乱作了一团。”

闻言,我有些没回过神。

黎渊就这么倒了?

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