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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明白的嘲讽,让老太太的脸白了又紫,紫了又白,跟个万花筒似的。

我也不急着说,苏暖教会我一个怼人的技巧,那就是不能先把自己的底牌交干净。吵架撕逼的时候,得有来有回的,这样才能时时刻刻从对方的话语中找到病句,从而进攻那一点,直到最后把别人给打败。

老太太休整了好一会儿,才算回过神来。看着优哉游哉的我,她的手掌捏成拳头,恨不得立刻冲过来打我。可初三挡得严严实实的,她没有半点打到我的可能。

平静下情绪,她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做好了和我长期作战的准备。

“婉儿是我相中的孙媳妇,她的人品我可以作保证。你说的那些黑料,指不定是有心人专门黑她的,我会核实情况后再决定如何做。不过夏安你要是以为就凭这么点小细节就能打败婉儿,那可就太天真了。婉儿她背后有秦家,你背后呢?什么也没有,你拿什么和婉儿斗?今天我来是想好好和你谈的,你别净想着讽刺人,要是把我气走了,你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听她说出了秦家,我莞尔一笑,抓住了一个小小的病句。

“所以老太太你相中秦婉儿,不是因为她本人有多优秀,而是因为她背后的秦家是吧?如果秦婉儿和景时真成了,你就可以借助秦家的手做更多事情,我说的没错吧?”我目光灿灿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她先是愣了愣,接着怒目看向我:“你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借助秦家的手做什么事?陆家是宁城最大的家族,我要做什么难道还不方便吗?”

呵呵,真好意思说。

我笑了笑,尤其讽刺的说道:“陆家的确是宁城最大的家族,可你老太太不是陆家的人啊。你有什么资格借陆家的手去做事情?我告诉你,让你住在老宅已经是景时最大的仁慈了,如果你再想着用陆家的名义做什么,那很抱歉,你以后可能就得在疗养院过完你剩下的人生了。”

这话不假,陆景时之前就与我说过这个问题,但我怕外界猜测他的用意,就阻止了这个行为。现在回想,还不如当时就同意呢,外界爱怎么猜就怎么猜,反正也少不了几块肉。

看来晚点我得和陆景时商量一下这个问题了。

瞧见我的神情,老太太似乎猜出了什么,顿时怒不可遏:“果然啊,都说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夏安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祸水。你没出现之前,我和景时相安无事,过得那么好,你一回来,我和他之间就有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我问你,你究竟在景时耳边吹了多少枕边风?”

她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骂得倒还好,想来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没敢说得太过分。

我倒是没这么多顾忌,只不过我也说不出什么低俗下三滥的话,也只能和她打打嘴炮罢了。

“如你所愿,我吹的枕边风有多少,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呢。要是老太太感兴趣的话,什么时候我给全部记在笔记本上,送给你品一品?”勾起眼角看了看她,她完全被我打败,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会一直骂我贱人,骂我红颜祸水,骂我狐狸精。

我压根不管她,随便她骂成什么样。反正这些名声都是虚的,我不在乎,也没必要在乎。

听了几分钟,我实在听得累了,就掏了掏耳朵问道:“骂完了吗?要是骂完了,就请离开吧,我还要做饭呢。”

这话就是个借口而已,她也清楚。

“你人生的价值就是为景时做饭暖床吗?夏安,你真的好没用,二十八的人了,一点专业技能都不会,以后要是景时不要你了,你是不是只能靠手段爬上另一个男人的床?”她不屑的看着我,想来以为这话戳中了我的心窝子。

我幽幽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会的倒是挺多,不知道老太太想要了解哪一个?对了,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我反过来问你一句吧,老太太,你活了这么多年,你会什么呢?从你嫁进陆家开始,你唯一会的就是欺负下人,对老人不孝敬,以及偏心大儿子吧?还有没有我没想起来的?要不老太太你再来补充几个?”

话音刚落,老太太就气得面色发红:“夏安你他妈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欺负下人,不孝敬老人了?”

没有吗?我冷冷的笑了一声,这些话都是陆景时亲自对我说的,至于他从哪儿听到的我倒是不知道,可光从他口中所说,就已经足够证明这些话是真的。

“有没有做这些事,老太太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所以啊,像你这种一辈子都不会点什么的废物,还是不要轻易的说别人什么也不会。我夏安再不济,也是个幼儿园教师,教导出了很多优秀的学生。而你呢,不过是个只会靠家族生活,贪婪而自私的废物罢了。”

说完以后,老太太的脸彻底成了猪肝色。她很想反驳我,可肚子里没点墨水,说不出一点有理有据的话,于是她的愤怒和无法反抗,在我眼里成了真正的笑话。

“初三,看老太太的状态好像不太好,送客吧,送她回去休息休息。”说罢我起身想走,但老太太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神尤其阴狠。

“你会遭报应的。”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整个人快要失去理智。

我轻柔一笑,用笑容化解了她的狠辣。

“报应吗?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么报应呢?再说了,老太太你做了那么多坏事都不怕,我不过是骂了你几句怎么会怕?这老天啊,比任何人都公平,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做的那些事儿。你啊,还是在家吃斋念佛期待上天不要给你报应吧,否则你后半只脚也得迈进棺材了。”

轻飘飘的讽刺了几句,我便甩开她的手,径自上了楼。

我压根没回头看她,不知道她什么走的,也不知道她走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我也不关心。我唯一关心的,是楼上的陆景时有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