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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话,完全把自己认作了狗皮膏药,无论我怎么甩都甩不掉的那一种。

我冷着脸应道:“既然我和大叔有能耐将你送进监狱一次,自然有能耐将你送进第二次。周华,别以为你用办法暂时逃脱了监狱就能无法无天,我告诉你,现在昆城的警方已经在宁城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你一不小心就会落入法网,到时候再加上绑架罪,你一辈子都出不来。”

虽然我知道要对他温和点,可是一看着他那张脸,想到他曾经做的那些事,我就完全忍不住自己的情绪。

面对着我的威胁,周华只当是玩笑,姿态极为轻松。“没事,他们有本事就让他们来,反正要不了多久,我的罪名就会全部勾销,到时候只要我不作死,我看你们怎么抓我。”

话里行间的轻松与自信,听得我眉心微皱。

罪名勾销?

什么意思?对我的强jian未遂,对林妈的入室杀人,再加上现在的绑架罪,都是实打实的罪名,他怎么来勾销?让谁来勾销?

疑惑在我心间蔓延,我动了动脑子,便问道:“你之前被判了五年,现在越狱,再加上绑架,你觉得你有什么本事来勾销罪名?”

我知道他肯定是没有这个本事的,关键是在于他身后的人。可是和他认识两年多,我都不知道他和哪个达官贵人熟悉,更别说这达官贵人竟然会出手捞他了。

他不会是在吹牛吧?

当我猜测之时,他又神奇的猜出了我的心中所想,笑得无比讽刺:“夏安,别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样,要靠出卖色相才能收获靠山。有时候某些人的靠山,可是不请自来的。哈哈哈,羡慕吗?”

他挑着眼梢看我,眉目间尽是看不起的神色。我不理会,用沉默来应对。

沉默了半天,他可能觉得不好玩,便走得靠近我些,我赶紧往后躲了躲,姿态十分防备。他没半点受伤的样子,反而蓦地严肃起来。

“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其实我很想摇头拒绝,可是现在我没有这个权利。

“嗯,你问。”话是这么说的,可诚不诚实也只有我自己知道。

他蹲坐下来,而后缓缓开口:“当你亲自送我进监狱的那一刻,有没有后悔过?我和你做了两年夫妻,你有没有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喜欢?”

突如其来的质问,听得我有些发蒙。

有没有后悔?有没有喜欢?

真是可笑的问题。

我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抱歉,亲自把你送进监狱,是我自认为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和你做了两年夫妻,是我自认为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我从未喜欢过你,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

如果是其他问题我可以说谎,但是这样的问题我没办法说谎。如果说了谎,就是对陆景时的不忠,我无法接受。

强硬的回答,果然惹来了周华的愤怒。他厉眼看着我,眸中尽是疯狂的恨意。

“夏安你真他妈的贱,那天晚上我们都还没离婚,我不过是正常的向你求欢而已,你不仅拒绝还报了警。这是一个正常的老婆该做的吗?我们还没离婚呢,你就恨不得钻到陆景时的被窝里,在你们缠绵悱恻的时候你有想过我吗?呵呵,你以为我觉得和你做夫妻是高兴的事?妈的,要早知道你是这样的贱人,老子当初就算是看上一条母狗都不会看上你。”

他的话说得极为愤慨,拳头握得紧紧地,仿佛下一秒就会打在我的身上。

我一点都不生气,他有他的世界观,自然有属于他那个认知的愤怒。我有我自己的世界观,自然有属于我自己认知的底线。

“真可惜,当初要是你看上的是一条母狗,我就不会那么悲惨的被你带去昆城,做牛做马的服务了你们母子两年了。”的确,如果当初没有他,也许我会在醉酒之后突然想明白,去找陆景时核实清楚当初的话。

可世界就是这么奇怪,我偏偏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了他,而他恰好看中了我,说了很多关于陆景时的坏话,“处处为我着想”,我才会心如死灰的跟着他走。这件事我有错,可他同样也有错。

如果不是他巧舌如簧,不是他搬弄是非,不是他趁虚而入,我和陆景时又怎么会分别这么久?

愤怒在我心间发酵,烧着我的理智。周华同样怒不可遏,拳头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真尼玛是看走了眼,还以为你会有一点点的后悔和喜欢,结果全是我自作多情。夏安,当初怎么就没喊人把你轮了呢,如果把你轮了,你可能现在都没脸和陆景时在一起了。”嘴里说出的低俗言语,使得我的脸色冷清。

“真是可惜,你棋差一招。如你所说,如果当初你找人把我轮了,现在的我根本没脸和陆景时在一起。可你说的不是如果吗,这世界上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发生就是没发生,无论你多不想承认,事实的确就是这样。”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我便低下头,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一定不能过度了,要是再说出类似的话,我怕周华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而做出过分的事情来。刚才是我鲁莽了,我要克制。

在我的自我催眠下,我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而后抬起头,就看到一脸淡然的周华。他的嘴角挂着一缕笑容,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身体一阵发寒。

“所以你很遗憾当初我没找人轮你是吧?”他说着这句话,起身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明明步伐很轻,可我却觉得很重,踩得我的心都在疼。

“周华你什么意思?”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多的是不怀好意。

我很害怕。

这里只有我和苏暖,苏暖还睡得很熟,我怕周华做过分的事。

他的手开始移动到皮带那儿,嘴里的话也愈发低俗:“我什么意思?你还看不清楚吗?老子要干你啊,以弥补你当初的遗憾。”

话一落下,他的裤子就应声落地,露出穿着内裤的下体。我顿时嫌恶得转身,却在转身的那一刻,眼角余光瞧见了门外的一丝黑影。

顿时,灵光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