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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陈远的病房里离开后,我的心情倒是比较轻松,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冰冷和残暴,相反偶尔会蹦出句冷幽默的话,只是我仍旧不懂,他为什么会那么讨厌猫狗,甚至会做出拿气枪打宠物的事情。时间很长,我可以慢慢探究,也希望能慢慢化解他心里对于陆景时的心结。心结化解了,对他好,对陆景时也好。

我想尽可能的为陆景时分担一下。

在回我自己病房的路上,我看向初三,说道:“我和陈远见面的事情,别告诉大叔,我不想让他担心。”

初三沉默了半晌,之后点头。得到他的承诺,我稍微安心,回了病房后便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挺舒心的,没做噩梦,只是当醒了过后,想起陆景时说的那些话,心情又不自觉的低落。

该怎么修补和他的关系?

我皱起眉,想不出任何办法。思虑间,时间流逝得很快,苏暖回来了,带来的还有舒姐三人。一看到我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模样,她们三个立刻眼眶发红的开始埋怨苏暖,说她没有把我保护好,苏暖难得的没有辩解。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话,我的心被充实,失落感也在逐渐的消失。

当我看着她们聊得开心时,忽然病房门被打开,陆景时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他手里还提着一盒热气腾腾的食物,因为有塑料盒装着,我看不清楚里面的是什么。

他一看到病房里有这么多人,脸色僵了僵,然后朝大家点点头。我本以为他会离开,等大家走了再进来,可他没有,而是提着东西朝我走来。我半躺在床上,有一点诧异,也有点惊喜,于是急迫的坐了起来。

身子刚直起来,他就将手中盒子打开,一盒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就出现在我眼前。

我有点诧异,“怎么会给我带这个?”苏暖和舒姐等人也投来目光,显然很好奇他为什么大下午的给我带小笼包来。

陆景时脸色不变,一边给我吹着小笼包上的热气,一边解释道:“你吃不了辛辣的食物,又嫌弃清粥太淡,我觉得这个你应该会喜欢。这是公司旁小巷家的,你以前最爱吃的那家。”

话一落,我立刻双眼放光,“那家的?他们不是早上卖完就不卖了吗?”

陆景时脸色不变的回道:“只要你想吃,我总有办法。”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由他嘴里说出来,我总觉得心口发烫。脸蛋也如此,温度高得我忍不住别开脸,苏暖和舒姐等人的眼神,看得我更是双颊绯红。

当我害羞时,陆景时轻轻“诺”了一声,我转过头,就看到他将手中的小笼包递向了我。“吃吧,不烫了。”

话里行间的关心与宠溺,甜得我的心口都在发齁。

我“嗯”了一声,接过包子就一口一口的咬着。一旁的苏暖见了,立刻笑着打趣:“哟,安安你吃东西这么秀气的吗?我认识你二十几年了怎么不知道啊?”

我瞪了她一眼,她却变本加厉:“哎呀,说不过我就瞪我,我好委屈啊。舒姐,你给我做主吧。”这欠打的语气,听得我恨不得敲她两下子。

没等我行动,陆景时先看向了她。他什么话都没说,光是看了她几秒,她就败下阵来。

“得得得,我走,陆景时你别赶我啊,我自己走。”她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的样子,在走的时候,不忘拉走同样看戏的舒姐等人。

她们一走,我看到陆景时明显的松了口气。舔了舔唇,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叔,你觉得吵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问这话的,但问出口后我就后悔了。

“这包子真好吃。”说完我稍稍抬眼看他,心里是难以言说的担忧。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我,而后直视着我。他的目光很直接很强烈,我被看得想埋头,可他却伸手卡住了我的下巴。明明他手的力量不大,可我就是觉着疼,疼得我的眼圈都忍不住发酸。

“你干什么?”我正视着他,嘴巴却弯得快要哭出来。

他上一秒还绷着脸,我的话一出,他立刻露出了无奈的神色。“我没想干嘛,倒是你,为什么要哭?”

我立即硬着头皮反驳:“我没哭。”

话刚落下,他的手就挪到了我的脸上,手指轻轻一擦,放在我眼前:“那这是什么?”

手指上的液体,除了眼泪还能是什么?

可我仍旧硬着头皮不肯承认:“我不知道,你别问我。”到了这关头,我心里脑海里都是委屈,哪里还去在乎什么道理不道理的,只想否认,然后把头埋着,不理会外界的一切。

然而他不给我这个机会。

“夏安,你在害怕什么?”他换了一种很温柔的语气对我说话,可越是熟悉这种温柔,我就越害怕失去。

我猛地摇头,身子往后倒就想躲藏起来,可他的动作比我更快,我刚往下倒,他的手就接住了我的腰。

“想躲?安安,你躲不了的。”霸道的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回应,他的手就往前一托,我整个身体被迫前扬,然后就吻在了他的唇上。

熟悉的味道和温度,让我的眼眶有些湿润,可是一想起今早那些话,内心的悸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用双手拼尽全力推开他的身子,但没有倒下躲避,而是用泪眼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问:“大叔,你会不要我吗?”

他怔了怔,像是完全没反应过来似的。我擦了擦眼泪,再一次问道:“陆景时,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够体贴,不够温柔,不够理解你而不要我?”

将话说得细致后,他忽的勾唇一笑,把我揽进怀里:“我说你害怕什么呢,原来是这个。你说你就这么大个脑袋,里面怎么就装了这么多东西呢?”

带着宠溺的责问,让我吸了吸鼻子。我从他怀里挣开,与他的目光对视,就是想得到他亲口的承认。

“那你回答我,你会不会不要我?”恐慌快要占据我心间,如果得不到确切的回答,我可能会害怕得无法入眠。

他无奈的蹭了蹭我的鼻子,然后笑着说:“不会,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