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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莫多的疑惑,我艰难的入睡。

我做了个梦,梦很长,也很乱。我梦见自己成了上帝,用一种很淡漠的态度来窥视着两个人的生活。那两个人是谁我不知道,但我一定认识,否则我不会觉得他们的轮廓熟悉。

在梦里,那两个人是朋友关系,一人默默爱着另外一人,但被爱的那个人并不清楚。于是他们发生了许多曲折的故事,但还好最终他们还是在一起了。他们很幸福,看着彼此的眼神里都是爱恋的光,但可惜的是,这份感情并不被其他人祝福,有好多影子上门来游说,说了很多很多话,可他们谁都没有放弃彼此。

本以为故事的结局会是他们感动了其他人,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可我错了,故事的走向让我越来越镇定不下来。先被爱的那个人遭遇了人生中可怕的打击,另一人想安抚于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但没想到却因此得到了更可怕的消息……

梦到了这里戛然而止,我猛地从床上起来,呼吸急促,好几次都差点提不上气。我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说服自己深呼吸,才将这股突如其来的惊悸给渡了过去。

扭头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半,不过窗外的天已经亮堂了。我寻思着也睡不着,便打算早起带丫丫出去散散步。她的藓还没好,出去运动运动,增强增强抵抗力,藓才能好得更快。

林妈说要跟我一起去,但我让她再睡会。她年纪不小了,能多睡会养养身体也好。

丫丫很乖,从家里到楼下她都没有乱叫,没有打扰小区里居民的睡眠。我打算带她去旁边的公园里逛一逛,那儿有很多狗狗,要是她能交到一个好朋友就好了。

公园的门就在前方,我打算慢慢过去时,丫丫却看到了一个小型贵宾,欢快的摇着尾巴想冲过去。我有些无奈,连忙把牵引绳放长,拉着她就往前跑去。还好她通人性,没有跑得跟个脱缰的野马似的,我还能跟上脚步。

可就在俩狗的距离只剩下短短几米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了拦路虎。

“夏安,难怪我昨天说丫丫丢了你一点也不心疼,原来是被你偷走了啊。”他挡在我们前进的路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令人作呕。

我收紧牵引绳,让丫丫走回到我的脚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呵呵,现在丫丫已经剃了毛,穿上了小衣服,与原来的样子大相径庭,我就不信他光凭外貌就能认出来。

周华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讽刺的说:“都二十八的人了,还做偷鸡摸狗的勾当,夏安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你要是实在喜欢丫丫,我可以在她生了孩子以后送一个给你。”

话里行间的诋毁和讽刺,让我气得浑身发抖。刚想回击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两道看热闹的声音。

“哟,我就说怎么突然有了条狗,原来是偷的啊。”

“王姐我给你说,你别看现在好多小姑娘看着单纯善良,实际心里坏着呢,你以后找儿媳妇啊,得擦亮点眼睛,别找着这种女人了。”

这话说得可真难听,我回过头,发现是两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看她们脸上的讥诮,我心里有了些数。

之前听林妈说过,她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因为最后一把豌豆尖的去留而和两个妇人有了争吵。她描述过那两个人的长相,和眼前这俩人一模一样,鼻子那儿都有一个黑痣。

“偷?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条狗这样子,会有人去偷吗?”我怒吼一声,吸引了旁边遛狗打太极的几个人,他们走了过来,我心里也有了底气。“看看这上面的伤疤,看这些痕迹,我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去偷。”

我蹲下身子,把丫丫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因为剃了毛,所以她那些伤痕更明显,有棒子打的,有热水烫的,甚至还有刀子割的,看起来狰狞不已。再加上那一块块丑陋狰狞的藓,看得我的眼睛都忍不住红了。

我仰起头,眼眶发红的问:“这种品相的狗,谁会去偷?我说句实话,这狗狗是我从一个亲戚那儿拿来的,他们不爱狗,还有虐待的倾向,我看不下去,所以才从他的手里买了过来。要是你们不相信,我还可以把转账记录给你们看。”

说完我就要去摸手机,但好几个穿着太极服的老人连忙阻止:“孩子,不用拿,我们相信你。”

有了他们的声援,我转头面向他们感谢,一边说话一边把丫丫的衣服给穿着。她的身体不好,不能吹太久的冷风。

我抬头看向另一旁的两个妇人,她们的脸庞涨成猪肝色,看起来尤其有趣。我没打算放过她们,故作可怜的说:“阿姨,你们要看转账记录吗?”

一听我这么说,妇人还没回答呢,其他老人就声援上了。

“还看什么记录?这狗儿这么可怜,谁会去偷啊。”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大家别冤枉好人了。现在冤枉好人可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后面这一句话一出,俩妇人的脸色青一会儿紫一会儿,我心里窃笑,但面上还是装作悲伤的样子。

她们连忙说不用看了,我这才将目光转向周华。他的脸庞抽动着,显然极为动怒,但却一直没发作,手掌攥得死紧。

“周先生,你现在相信我了吗?丫丫走丢了我也很难过,但这并不是你能到我这里撒野的理由。希望你以后搞清楚事情真相再去找人,不然反被打脸就尴尬了。”我说完就站了起来,把丫丫的牵引绳放开了些。

然后我对刚才那几个老人一一道谢,如果不是他们来撑场子,指不定这一次我就被冤枉了。他们笑着说没事,聊了几句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这个位置,又只剩下我们四个人。我没顾周华,看向那俩妇人,话里带刺的说:“那天那把豌豆尖,林妈已经付了钱,是你们咄咄逼人非要抢过去,最后不得理被大家看了热闹。所以做人啊,要要点脸,否则跟这周先生一样被打脸了,可不是一般的尴尬。”

我拉着丫丫越过他们往前走,昂首挺胸,连空气都是甜的。可走了许久,身后忽然传来周华颇小的声音,我猛然僵住。

“丫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