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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苏合的父亲刘兆麟是个十分成功的生意人,很多人都没他这样厉害的头脑和前瞻性。

做生意的人都需要一股勇气,不怕失败,他就是这样,但他也并非一直顺风顺水,生意失败的时候,他欠银行几个亿的美元,打工还账了东山再起,才有了现在的身家。

可以说他们刘氏一族中,刘兆麟绝对是里面最优秀的一个,商场上杀伐果断,眼光精准,投什么中什么,有胆量、野心,不怕失败,几乎撑起了整个刘氏一族的生活。

可显然刘氏中也就出了他这么一个事业心比较强的,不说他那些平辈的兄弟都是些游手好闲的贪图享乐,下一辈的小辈,比如刘苏合、刘苏芬,一样的没有一丁点儿事业心。

所以刘氏企业自从刘兆麟走了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不过好在刘苏合虽然没什么事业心,但是手腕足够狠厉,加上刘苏芬几乎算得上是他的“天眼”,也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所以他们一家才可以大胆的把公司全权交给外人去做。

刘苏合来大陆之前公司交给了还算有些头脑的三叔和自己的好兄弟大刚,但是他三叔跟他差不多,也是一个极重男女之情的人,别看他结婚离婚次数多的令人发指,但都是跟同一个女人,那个年纪比刘苏合都小了好几岁的“三婶”。

刘苏合虽然不喜欢在商场里游走,但是也知道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少不了背后的依靠,所以以前多多少少还是会上些心,但是自从有了温凉,是真的一心一意扑在了温凉身上,把旁的所有事都忘光,燃烧自己全部的热情去爱她。

要不是冯蕴今天这个电话,他根本想不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回自己家了,很久没在家里的泳池游泳了,也很久没有见过冯蕴了。

但是他觉得现在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他不缺钱,什么也不缺,就只缺温凉。

他只想和温凉在一起。

他愿意带她周游世界,每天给温凉做羊杂汤,夜晚做,早晨也做。

他的精力基本全消耗给温凉了。

好在冯蕴也不是个太纠结这方面的母亲,虽然她性格有些火急火燎的,但是她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个浪漫精致的女人,跟他们着急起来也就是一小会儿的功夫,骂的过了分就哭鼻子,哭一通就好了,期期艾艾地跟他们道歉,冯蕴长得美,一哭就让人可怜的不行,只能不去跟她计较,然后下次她还是会再犯。

刘苏合的温柔细腻都来源于冯蕴,无赖耿楞也都来自于冯蕴,他遗传刘兆麟的地方并不多,唯一遗传了刘兆麟的地方可能就是那隐藏在笑容下的城府了。

其实一直到刘兆麟车祸意外去世之前,他都还一直算得上个“傻白甜”,有点儿小聪明,但是没有坏心眼,但是刘兆麟的去世让他看到了那些一直被刘兆麟小心翼翼掩盖在身后的黑暗,他才知道自己的童年过得太无忧无虑了些,单纯的让他觉得这个世界美好的不像样。

但是哪怕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黑暗,他从小养成的那一颗温柔坚定的心也还没有丢失,让他能被可怕的事情感到悲伤和愤怒,永远不会变成谢铭那种对什么都已经麻木不仁了的人。

冯蕴的教育到底还是成功的,她用自身的言行举止教会了自己的儿子不论做什么事儿都要坚持和善良,用乐观幽默的心态面对这个世界。

所以不论跌落在低谷多少次,他都用尽全身力气往上爬,也有足够的信心把温凉也给拽上来。

回去温凉还没睡醒,他有些燥,出了半身汗,不知道该怎么跟温凉说这件事儿。

他有些紧张,他不是很自信温凉会愿意跟他回去,她拼了命的从一个囚笼里逃出来,或许对于她来说“家庭”已经成为了噩梦,所以他不敢求婚,小心翼翼地维持着现在的关系,担心她逃走,担心她退缩。

“你家里人的电话吗?”

温凉冷不丁地出声,他被吓了一跳,猛地抬头,才看见温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

怎么,难道她听见了?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让你回去吗?”

不知道她到底听见了多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那句“一个月之后就回去”的话,他快步走过去摸摸她的额头:“啊,不烧了,温箱里给你准备了些红豆粥,这会儿喝?”

“好。”

正在他为自己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而松口气的时候,温凉突然说:“你怎么出了一身汗?背后都湿了。”

“啊,可能热的吧。”

他连忙起身往外走去,有些想要逃走的意思。

温凉的眼神淡淡的,到了现在,能让她真实感到害怕的事儿已经不多了,她不害怕外人的目光,也知道刘苏合不害怕外人的目光,但是她害怕他受到无所谓的压力。

如果他要求的话,她一定会跟他走,可是……

刘苏合一下午都有些恹恹的,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却一句话没说出口。

晚饭时候三个人商量了一下,他们原本打算在大理只待一周左右,一不留神就待的久了些,也是时候上路了。

他们准备全程高速公路的从大理一路去到保山,平均海拔两千五百米左右,一路到达福贡。

商量好之后他们就分头准备了,陆离看着刘苏合一直心不在焉的,以为他还在担心温凉的身体,就说天气毕竟已经凉了,之后只要穿厚点儿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的。

刘苏合应了声,带着温凉出去散步消食。

过了“秋老虎”,天气彻底凉了下来,刘苏合这种体热的人还穿着T恤,偶尔才会穿褂子,但是温凉这种虚弱的人早早就穿上了呢子外套。

大理的夜晚还是很静的,除了酒吧街,几乎没什么人影。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两人牵着手,慢悠悠地走在青石板路上,静的只听得见对方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