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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跟老板聊了会儿天,但是温凉却一直心不在焉的,老板是个懂眼色的人,觉得她可能是累了,就告辞离开。

温凉送走老板,正准备关门时隔着栅栏往下看到正坐在庭院角落里的石桌旁正聊的眉开眼笑的刘苏合和刚才那个女侍应生,看到老板走过去,女侍应生连忙起身让座,刘苏合的目光也随之向上看来,却只听到一声“砰”的撞门声。

老板是个很爱说话的人,坐下身就跟刘苏合又侃起了大山,那女侍应生见自己插不上什么嘴,正好又来了一房客人就离开了。

泊云心舍的老板有个十分有意思的名字叫做周末,年纪只比刘苏合大五岁,身上有种十分沉稳老练的气质,虽然有些油腻,但不至于让人讨厌。

可是一想到一向懒得跟人聊天的温凉竟然跟这家伙聊了十几分钟,还是在他不能插嘴的情况下,他心里就很烦。

他旁敲侧击了一下刚才两个人都眉飞色舞地聊了些什么,谁知道那老板夸起温凉来毫不吝啬,语言用词比他都要“肉麻”,此外他竟然还得知温凉拿自己的画给他看了。

他低头扶额足有一分多钟没缓过神儿,差点儿都要气吐血。

过了足有半个多小时,陆离才洗完澡,下来之后跟着老板到后面的庭院检查了一下自己羊崽子的小生活和旺财安不安生,然后回来叫刘苏合去吃饭。

刘苏合站在楼梯口踌躇半天,最后还是一脸纠结地跟他开口:“你去叫叫她?”

陆离冷笑一声:“不去。”

“……你去一趟怎么了?”

“那你去一趟怎么了?”

“还是不是兄弟了?”

“这会儿又称兄弟了?不怨我了?”

“……”

刘苏合顺了口气,假笑道:“大哥,待会儿我请你吃顿好的。”

“不用,你不请我我也亏待不了我自己。”

陆离见他磨磨唧唧的也懒得再等下去,把腰包往要上一绑:“你们要是不去我就先去了,饿死小爷了。”

刘苏合气的要命,呕了一声,一把扶住了石桌桌面:“……我……要……被……气……死……了。”

陆离看的哈哈大笑:“你丫想学别人吐血倒是起码往嘴里涂个番茄酱啊!”

“……”

他此时真的想吐血了。

陆离冲他摆摆手,一脸看白痴的表情:“你们爱咋地咋地吧,小爷我要走了。”

真正熟悉的人,很容易从陆离脸上看到那种独特的京味儿不屑的表情。

刘苏合无可奈何,一句话也说,眼睁睁地看着陆离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大门。

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已经三点了,温凉还是早晨吃了块儿面包,上午吃了点儿水果,一点儿主食都没吃,咬了咬牙他连忙跑上了楼。

小心翼翼地敲了敲了她的门:“幺儿?出去吃个饭?饿了吧,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没有回应。

“睡了?醒醒吧,我带你去吃饭。”

“幺儿?幺儿?”

他莫名的有些慌,手上敲门的力度不自觉地加大了些。

虽然知道那几个保镖其实一直就跟在他们不远处,一旦有事儿他会第一个知道的,但是他还是受不了长时间的看不到温凉,有种很不安的感觉,他觉得是上次谢天绑架事件把他彻底吓破胆了。

“我知道你不想理我,那你不想出门你起码跟我说声话,我给你打包回来好不好?幺儿?”

“刘先生?请问需要帮忙吗?”

那女侍应生从走廊尽头的新客房出来,看见刘苏合在敲门就走过来看看。

他此时烦躁的要命,一点儿想要维护形象的念头都没有,冷着脸答道:“不需要。”

女侍应生脸上的笑僵了僵,其实也不是受不了客人的冷待,她干服务行业很久了,什么客人没见过,但是刚刚还在跟刘苏合开心的聊天,让她有种跟这个人交了朋友的错觉,而且刘苏合给人的感觉是不大会生气的那种人。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备用房卡。”

她询问道。

刘苏合蹙眉,一口回绝,他太了解温凉,这要是真拿了备用房卡冲进去,他可就彻底凉凉了。

“真的不需要吗?就在楼下,很快就能拿过来的。”

刘苏合啧了声,想质疑他们对备用房卡的管理,但是想到周围他的人很多,也出不了什么事儿,没必要跟一个侍应生斤斤计较,等到见了他们老板再说说这个事儿,于是他干脆没搭理她,只对里面又喊了声:“幺儿?那我去了,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说完他一眼也没看那侍应生,转头快步往外走去。

侍应生看着刘苏合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僵住了,她是川渝人,这声“幺儿”是他们那儿的方言,男人以此来称呼女人的时候意思往往是带着宠溺意味的“小宝贝儿”的意思。

刚才她也没听他说有女朋友什么的……

正想着,她突然听见门开门声,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及时收拾出来。

只见温凉的眼神从她身上扫过,然后看向了她的眼睛,眸子微冷:“你们酒店的管理理念是备用房卡可以以随随便便的理由就能提供的吗?”

温凉刚才本来打算跟他说句话的,只是刚开口就听她说了这么一句,她就没说话,等着刘苏合回答,刘苏合走了之后她隔着猫眼往外看那侍应生一脸厌恶地盯着她的门口翻了个白眼,又紧盯着刘苏合的背影不放才出来找个小茬。

女侍应生微怔,但是脸上很快就整理好了那礼貌的让人不舒服的微笑:“这间房是以刘先生的身份开的,我们自然有义务向他提供备用房卡,不论什么理由,哪怕是想扔着玩儿,希望您明白,既然您住在他名下的房子,自然应该以刘先生为主。”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听着这么讽刺呢?我看你们门口拉扯的横幅上可写着客人至上呢,难道你门酒店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温凉还来不及回话,就听走廊上传来一个有些稚嫩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