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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离在她拍完片子第三天就从山疙瘩出来了,回到市里,温凉惊愕地发现,“但愿人长久”五只小奶羊竟然有了大羊模样。

至于旺财,陆离一定是按照投喂猪的标准来喂的。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重新换了辆足够大的房车,挑车的时候他有私心,一心想要床大一点的,可是那些床不是太小就太少,最后难得找到一辆合意的。

虽然不是双人床但是比之前的单人床宽了很多,而且结构什么的也都结实,最重要的是有一扇推拉门,不再是帘子,他看着那床就跃跃欲试,而陆离一心在安排他的羊崽子们的活动室。

因为车里的两个卧室和浴室都要比之前那辆车大很多,客厅小厨房休息间也都一应俱全,反而没了之前那辆车的活动室,于是他们把车后的客厅给改成了羊崽子的活动室,休息间里的东西全扔了改成小客厅,虽然客厅小了很多,但是他们人也不多,这倒无所谓,随后车就被送去保养了,直到走的前一天才开回来。

晚饭后他们在曲江边消食,互相分享着各自这些天的经历。

温凉发觉刘苏合好像没有跟陆离说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虽然陆离一早也就见怪不怪了,但她还是觉得在他面前很容易害臊。

她对陆离是很敬畏的,陆离虽然有时候表现的十分偏执,但是他知识渊博,很尊重别人的想法,而且温凉的一些设计专业知识都是陆离教给她的,在她心里陆离不是什么救命恩人,而是给她带领她走上新人生道路的老师,不论多强大的人好像都会有一个内心十分崇敬的老师,陆离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她知道刘苏合不多说是不想平添她的思想负担,但是她也不想平添刘苏合的思想负担。

虽然到了秋天,曲江两旁的树木仍旧格外葱郁繁盛,花香是腐败一般的香气,带着土的腥味和热气。

路灯还没亮,曲水流觞,悠然静谧,周围散步的也都是些情侣。

他们三个原本是并排走的,刘苏合走在中间,温凉靠近水,之间隔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

陆离鞋带开了,就停了一步,落在了后面,刘苏合停下来回头望他,温凉停下来回头望刘苏合。

她鼓动着心跳,悄悄靠近了刘苏合,两个人的手轻微触碰,碰了几下,她便捉住了刘苏合的手。

但她依然有些紧张,因为陆离系完鞋带起身的话一下子就能看到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刘苏合大概愣了一下,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便抓紧了她。

甜蜜浮上心头,甚至伴随着不能忽视的激动心跳,刘苏合从来没有想到,原来牵手有时候都可以比床上的那些行为更让人心旌神摇,小清新的牵手,也有这么动人的魔力。

陆离起身的第一眼果然是看到了他们紧紧牵在一起的手,但是抬眼就起了身,脸上一丝微弱的波动都没。

刘苏合之前一直没跟陆离说也是因为他曾经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过他没碰温凉,可现在两个人过的荒淫无度,他难得觉得打脸,再加上陆离又是温凉的医生,又有点儿小小的畏惧,所以他一直没好意思提起,这万一提起了陆离要是一句话让他禁欲什么的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可是他自己又有点儿担心,好在温凉最近越来越生龙活虎的,他也就慢慢放了心。

趁着温凉跑去买糖人的功夫,他还是向陆离坦了白,支支吾吾地问他要不要节制点儿。

陆离的眼神颇有深意,意味深长地告诉他:“多活动活动对身体健康有好处。”

刘苏合顿时双眼放光,但只听陆离紧接着道:“但凡事不能过度。”

尽管如此,他还是喜滋滋地看着木板车前跟着卖糖人的老人学着做糖人的温凉,不一会儿,温凉就举着一大把糖人回来了。

远看乱七八糟一片,近看还是乱七八糟一片。

温凉要是不解释,陆离吃完都不知道那上面淋的是他的名字。

看着兴冲冲地温凉,他昧着良心夸道:“一看就是未来的抽象派大师。”

温凉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这糖太难控制了,还是画笔好用。”

出了汗的温凉却像是刚出笼的包子,近距离看,脸上连毛孔都看不见,光洁白嫩,嘴唇红嫩,五官精致而清新。

因为第二天要走,晚上刘苏合很自制的只要了一次,然后干干净净地洗了个澡,清清爽爽的睡过去了他们在X市的最后一夜。

第二天早晨温凉醒来的时候不晚,身边刘苏合正在玩儿她的头发。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床的一侧,窗外蓝天白云,很晴朗的一天。

“幺儿,起床吧,待会儿直接路上去吃顿羊肉泡馍。”

他用她的发尖儿挠着她的肩膀,温凉痒的往后缩了缩:“别闹,好痒。”

“走,起床。”他笑完就说,可是他都坐起身了才发现温凉却一点儿想要起床的意思都没有。

于是他又挠了挠她的肩膀:“不起?”

她不说话,于是伸手就进她胳肢窝里挠起来,温凉不是他的对手,又挣不开,缩在被窝里,笑的满身通红。

刘苏合看见温凉的笑脸听到她的笑声心里就美得很,突然兴起说要讲个笑话。

温凉躺在他怀里,红着脸问:“什么笑话?”

“我讲了你起不起?”

她想了想:“要是能让我笑出来我就起。”

“行!”他信誓旦旦地坐起身,一脸的眉飞色舞。

“从前有个女记者去山区采访,碰见一个老头,于是就采访那老头,问说,大爷,你这一生最难忘的事是什么呢?那老头就一边抽着烟一边说,最难忘的事啊,就是有一年,我们村丢了一头驴,大家伙上山找了一夜,最后找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外头又下大雪,我们二十几个人和那头毛驴就在山洞里睡下了,晚上的时候大家伙寂寞难耐,就把那驴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