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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霖哥、伊大主持,我和姐就先告辞了,对了,伊大主持,祝你早日康复。”洛斯恒说完,扶着洛夏,往门诊大楼走去。

    洛夏没有回头道别,她已无回头的勇气。

    这一晚,临裔练了一个通宵的歌,这首歌是他亲自谱写的,也是他告别歌坛的最后一首歌,往后他会转战幕后,不再频繁的出现在聚光灯下。

    歌词里的意思,既简单又深奥,要看理解的人是谁,他最后这首歌不用猜想都知道是为谁而写。

    心腹助理一见到临裔已然准备回去休息,她原本是不愿去打扰的。

    一想到临裔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言犹在耳:“你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密切帮我关注一个人,她叫洛夏,资料在上面,无论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你都得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助理当时心里直犯嘀咕:我什么时候开始从一个艺人助理兼职成为一个间谍?

    一开始是有想过拒绝,转念一想:裔哥是不会做伤害别人的事的,那就应承下来吧!

    后来,助理就彻底沦为临裔的心腹。

    “裔哥。”心腹助理拦住正欲离去的临裔。

    临裔一脸讶异:“不是说叫你早些回去休息,你难不成在录音棚外等了我一夜?”

    “裔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要紧的事情向你汇报。”

    莫非是夏夏:“好,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

    一处较为僻静的角落里:“裔哥,你既然那么关心她,为何就不能自私的把她留在你身边?”

    “这个问题我好像说了不下十遍吧?”临裔做梦都想,现实却不允许他那样做。

    心腹助理也实在是拿临裔没有办法:“裔哥,昨天洛夏去看了医生,在医院门口碰见欧阳霖和伊琳娜,貌似洛夏很受伤。”

    洛夏受伤,就代表她是在乎欧阳霖的,心腹助理之所以没有避讳,是因为她也不愿临裔永远活在有洛夏的影子里。

    她都已经产生移情别恋的迹象,裔哥也没必要再苦苦为她守候了。

    天色逐渐蒙蒙亮,但心腹助理还是看不清临裔脸上的表情,也许根本是毫无波澜,才无法去揣摩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夏夏为什么去看医生,你调没调查过?”比起洛夏的情感转移,临裔仿佛更关心她的健康。

    心腹助理脸上写满歉意:“这个我还没来得及去查。”

    “好,我知道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今天所有与我有关的事情都帮我一一推掉。”

    “好的,裔哥,明天见。”助理明了,临裔今天所有的时间都会属于他深藏内心已久的那人。

    临裔前脚刚走,童雪后脚就拦住因拿剧本而耽搁回家的心腹助理的路。

    助理只感觉自己太阳穴在‘突突突’的跳个不停:糟糕!想什么来什么!

    “临裔呢?”童雪今天打扮得格外妖娆,浑身上下均散发出强大的女性魅力,很明显是为约会而刻意装扮过的。

    助理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一定要保持镇定:“裔哥刚刚录完新歌,他说要回家好好休息下,这不今天所有的工作都给推掉了。”

    “录了一晚上吧,也太辛苦了,没关系,睡觉也得吃东西吧,你陪我一起去超市里买些菜,我亲自去家里帮他做。”童雪暂时没往深处想,她觉得现在是自己表现自己的时候了。

    助理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那个童雪姐,你不知道裔哥休息时最讨厌别人打扰的吗?上次我一时疏忽,被裔哥教训得狗血淋头。”

    我就不相信这你都还要迎刃而上。

    “你怕他,我可不怕,再说我是谁呀,作为临裔的准女友,难不成亲自下厨给他做个饭,他都不耐烦吗?反正即使骂我也是值得的,别废话了,快去取车陪我一起到超市去。”赶在超市刚开门时进去,人流量稀少,能有效减少一些不必要的应付。

    助理内心那叫一个悲鸣:“苍天啊,求求你就饶了我吧,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助理而已。”

    迈着极不情愿的步子,去了地下车库,如果一再拒绝,还没到裔哥家,就会露出破绽,也许路上还能想出应对办法也说不定,能拖一秒是一秒。

    正如助理所预料的,临裔根本没有往自己家的方向走,而是直接驱车到洛夏现在住的别墅。

    医生昨天给洛夏诊断的是阑尾炎,还好不是急性的。

    不过还是建议洛夏去做个小手术,一听是做手术,洛夏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求着洛斯恒先带她回来,让她考虑一晚。

    “姐,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昨天到今天,洛斯恒是好说歹说,他不明白洛夏为何那么排斥做手术。

    “你容我再想想,好吗?”只有洛夏自己最清楚,她亲眼见过有个病人被推进去做手术,等推出来时,医生吩咐的是放到太平间。

    都说人必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死,可又有几个人不愿意活得更久一些。

    门铃一直响个不停。

    “姐,你继续想吧,我先下楼去开门。”洛斯恒有时觉得洛夏特别的固执,固执到拿她毫无办法。

    洛斯恒从视频里见到是临裔,心中窃喜,救星到了:“临裔哥,你来得正好,快快快,跟我一起上楼劝劝我姐。”

    “你姐怎么了?”临裔心里一紧。

    “也没什么大问题,我们边走边说。”在去洛夏房间的路上,洛斯恒给临裔大致阐述了一下前因后果。

    临裔是哭笑不得:“夏夏还真是可爱,这也许跟她十年前的经历有关。”

    “什么经历?”洛斯恒一头雾水。

    “终于有你这个宝贝弟弟不知道的事情了,作为唯一一个知晓夏夏那次经历的人,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玩笑归玩笑,一进洛夏的房间,临裔立刻板起了严肃的神情。

    洛夏见到是临裔,急忙翻身坐起:“你怎么来了?”

    “我要不来,怎么知道你现在已经是个病人,还是一个不愿去看病的病人。”洛斯恒给临裔搬了个凳子。

    临裔只看了一眼,然后做到床沿上,用温柔似水的目光看着洛夏。

    洛夏被看得眼神左躲右闪:“不是小恒说的那样,我就是还没想好。”

    “夏夏,你心里的担忧我最清楚,可你如果现在不治,以后发展成急性的,所承受的痛苦可远超于现在的一百倍、甚至更多。”如果不夸大其词,夏夏怕是鼓不起勇气去医院的。

    洛夏半信半疑:“没你说得那么夸张的,我昨晚才在网上查过,说不定吃点药就好了。”

    “或许别人吃点药能好,你自己身体状况你自己不了解吗?就非得要我们为你担心,才满意吗?”目前采取激将法或许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感觉到临裔语气中包含的激动,洛夏渐渐开始妥协:“那要不我就听你们的,去医院?”

    “早就该如此了。”临裔温柔的拂过散落在洛夏脸颊的秀发。

    洛夏忽然有种掉进深海的感觉。

    “姐,还是临裔哥有魅力呀,三两句就把你给说服了,我都说得口干舌燥,你竟充耳不闻。”洛斯恒佯装很生气。

    洛夏起身下床:“小恒,不是你想的那样。”

    低头的瞬间,脸逐渐泛红。

    收拾完毕,临裔和洛斯恒一左一右,生怕洛夏会跑掉似的,直到她坐上车才勉强放心些。

    洛斯恒在前面开车,临裔陪着洛夏坐在后排。

    不得已的一个急转弯,洛夏随着惯性直接扑倒在临裔的怀中。

    “对,对不起。”洛夏意识到自己此刻是躺在临裔的怀里,顿觉不妥。

    本来身体就有些不舒服,再这一突如其来的一摔,脑袋更是昏昏沉沉的。

    是想着要坐直身子的,却有气无力。

    “没关系,就这样靠着我吧!”临裔小心翼翼的为洛夏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洛夏能清晰的感受到头顶上方传来的均匀呼吸声,还有临裔平稳的心跳声。

    在那一刻,洛夏特别的安心,她不再挣扎,就当是最后自私一次吧,好好享受一下躺在别人男朋友怀中的感觉、或者说是在回味曾经的感觉。

    洛斯恒故意装作不见,专心开着自己的车,也没出声去打扰。

    临裔温润的指尖触及到洛夏略带冰冷的脸庞,洛夏下意识的十指紧握。

    临裔能感觉到怀中那个紧绷的身体,但他并未停手,细长的手指顺着洛夏的脸颊慢慢向下移动。

    以前尘封的一幕幕重现在眼前。

    还记得多年前的一个夏天,洛夏也是以这样的姿势斜躺在临裔的怀里,他也是像现在这样静静的抚摸着洛夏白皙光滑的肌肤。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的临裔可以肆无忌惮,现在的临裔只能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吻下去的冲动,他不能吓到洛夏、保持目前这样的状态他已经心满意足。

    游走在脸上的手指,是那么的温暖、是那么的令人心动、更是那么的让人心碎。

    冰凉一滴滴的滑落,恰好被临裔触及到:夏夏,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