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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良久,薄邢承才道,“这件事别告诉菲儿。”

“可以,不过身体是她自己的,出没出问题,她自己应该最清楚。”付滟灵冷然提醒道,“如果你真的希望跟苏雨菲走过一辈子,你还是在她身体允许的时候,趁早做决定吧。”

不要等到身体沉受不住了才后悔。

说这句话的时候,付滟灵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顾源的身影……

每次她去顾源的病房,始终都只有他一个人。

没有任何人去看望他!

付滟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这么脱口而出带着质问的口吻冲着薄邢承道,“你为什么不去看顾源。”

“恩?”薄邢承愣了一下,微微抿了抿嘴角,淡淡道,“付医生,这是我的家务事。”

言下之意,是她提醒她,别多管闲事。

“难道你觉得他一个人很可怜吗?没有人去陪伴他……”付滟灵忽然变得很激动。

闻言,薄邢承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似讽似嘲,一言不发的走了。

周薇的事情发生的当天晚上,他就从周薇的嘴里得知了一切。

她是怎么被顾源救走送到韩国,又是怎么变了个人进了韩国**公司,后来以学习的名义进入TNT集团的目的是什么……

听到一个外人说顾源很可怜?没人陪伴?

薄邢承心里说不出的微妙感觉,他现在很忙,忙着布棋子对付他,应该没空自怨自艾的可怜,哀伤自己没人陪伴吧。

刚离开付滟灵办公室不久……

顾源派下来的女护士把他叫上去了。

时隔小半月不见,再见他们就从亲如父子的舅侄关系,变成了现在敌对的关系了。

薄邢承走到病房外顿了顿,看着背对着他坐在轮椅上的顾源。

“来了。”顾源头也没回。

“恩。”薄邢承应了一声。

紧接着就是一阵沉默,然后顾源径直道,“雨菲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最初让周薇回来的目的不是让她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那在你看来,谁才是不无辜的?”薄邢承声音不由自主的拔高,“你告诉我,谁才是不无辜的,你吗?”

顾源轻叹了一声,轮椅转了过来,他正对着薄邢承,欣慰道,“看来,你早就发现了对TNT集团动手的幕后凶手就是我了,为什么一直没过来跟我对峙?”

“……”薄邢承紧攥着拳头。

脑海里都是过去顾源谆谆教导他的画面,在薄家危机发生的时候,他义无反顾的站出来支持自己,让他成功的扶起了摇摇欲坠的薄家。

“你是不是觉得反正我只要这么长的时间活了,所以就当我一个胡闹的小孩子一样,随便我怎么做你都不阻止吗?”顾源摇头叹道,“这一点,你跟你爸很不一样,他只要为了利益做什么都可以,而你太重情义了。”

薄邢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艰涩的开口问了句,“为什么?”

“答案,我现在还不想说,你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话,就打败我吧。”顾源笑着看他,“这样算是我给你的布置的最后一个考题吧,希望你能成功。”

“我会的。”薄邢承目光之中透出一股坚定的神色,直视顾源。

从顾源的病房里离开后,他就接到了蓝赞的电话,之前派去暗中盯着顾源的人被发现了,其中一个被杀了。

蓝赞寒声道,“看来你想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不可能了,他这次是下了狠手了。”

“恩,把人撤回来吧。”薄邢承知道这是顾源给他的一个警告。

让他不要白费力气派人来盯着他了,现在他们的对立已经抬到明面上没有必要继续隐藏下去。

“不是,现在到底是要怎么做啊?难不成你真的要对顾叔下狠手啊?”蓝赞无奈道。

“刚才我跟顾源见过面了,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在商场上跟我一较高下。”薄邢承沉吟片刻道,“你现在想办法去查一下他手里除了TNT集团转移的资金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资金来源。”

按理说,对方现在资金链断裂,不得已中断了对TNT集团的动作,现在他并没有因此而偃旗息鼓,反而直接跟他正面宣战。

这就说明,他已经找到了新的资金来源,可以继续支撑他谋划已久的计划。

“行,我知道了。”蓝赞说完,顿了顿道,“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跟你妈说啊?”

“没人说,我妈不会知道。”薄邢承敛下眸光,淡淡道。

“恩,反正我是不会说。”蓝赞对这种胡乱的事情无奈至极,又随便的聊了两句就结束了通话。

在薄邢承前往顾源病房的时候,有个小护士偷偷摸摸的溜进了付滟灵的办公室,将苏雨菲的资料全部拍了一遍……

镇痛的药起作用了,苏雨菲感觉自己轻松多了。

轻松多了,就开始作死了。

苏雨菲虽然感觉好了很多,可还是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继续框文玲给她唱歌。

而她就厚着脸皮点歌,从儿童歌到国歌、从甜蜜的情歌到悲伤的情歌、从民谣到天路……

耐着性子唱了快一个小时了,文玲总算爆发了。

“够了没,你没听够,我的嗓子就要废了。”

苏雨菲心虚着呢,只能佯装难受的哼哼唧唧道,“哎哟,疼,文玲你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啊,连这么一丢丢小要求都不肯满足我,你不觉得你这样太残酷了,太残忍了,太惨惨了吗?”

“……惨惨是什么鬼?”文玲叉着腰黑了她一眼。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觉得押韵。”苏雨菲嘿嘿傻笑,“残忍残酷……残废好像不太合适,所以就只能自己创造一个词了。”

“押韵是吧。”文玲危险的眯起眼睛,扑过去掐着她的胳膊一拧,凶狠的瞪着她,“你该不是在框我吧!我看你现在气色红润有光泽,可不像是个饱受头疼困扰的病人呢。”

啊了一声,苏雨菲忙皱起了脸,哼哼唧唧喊疼,“文玲,我都躺在病床上了,还差一点就被硫酸毁容了,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啊,这个时候还怀疑我是不是真的疼?不疼,我能躺在病床上么?”

“这么说,也有道理。”文玲点了点头松开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