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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父亲!

爷爷脸一白,惊呼:什么?是你!逆子你还有脸回来?

一听这话,乡亲们如油锅里的沸水炸翻了天,不少噌得一下跳了起来,目光齐聚焦在门口。

有些年轻小伙不明故里,拉过一旁激动的汉子,好奇问谁啊?你们这反应忒激烈了吧?

那汉子憋了眼爷爷,手弓呈扇形,捂住嘴,贴在那人耳边低声答,是老八的儿子!曾经村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哩!举个例子,他几十年前谈笑灭百鬼,救了全村人!你说牛逼不?

那小伙倒吸口凉气,喃喃这世上还真有鬼这幺么子啊?不会以讹传讹吧?

汉子提手就是一榔头,骂老子亲眼见过,那还有假?再乱说,老子揍死你!

小伙紧捂住头,呻吟一声,他进来了,可咋看,也就一普通中年人啊。

我扭头一望,只见一黑劲装男子昂首阔步走了进来,凝视着我问奶明,我不提醒过你么?马虎哟!幸亏我来的及时,否则你就等着肠子悔青吧!

一个激灵,他那熟悉的体型和几天前屋内的黑衣人重合了,我惊问是你?那录音带哪来的?

他点了点头,踱到我跟前,双指夹住刀尖,轻轻一掰,只听咔嚓一响,匕首断成两截,摔在地上。

卫国哥咬牙探出身,欲拦住他,哆嗦着身子威胁别进来!再迈一步,老子掐死你宝贝儿子。

那黑衣人冷眼一瞪,似座山峰倾崩而下,卫国哥被吓摊在地上,一股腥臭味弥漫开来,我低头瞅了眼,地上湿了片黄色尿渍。

爷爷呸了声废物,脸上皱起菊花般笑容劝好儿子,俺这还不是为了家族大计么?今你撤,为父好处分你一半,你看行不?

那人像听到滑稽的笑话般哈哈大笑,讽刺说我的选择,十八年前就做了!滚!念血脉之亲,饶你条狗命。

爷爷脸一下子阴沉下来,掐住萱姬的脖子,威胁走!否则老子杀了她。

那人眼一眯,上前一步,冷哼:你敢威胁我?

我急了,忙拽住他衣角,担忧称当心啊!萱姬还在他手里哩!

黑衣人欣慰一笑,伸出中指摇了摇,嘲讽说你不懂!画魂策,描的是魂,刻的是灵。

说完,他掏出张白纸和黑毛笔,草草勾勒几笔,萱姬倩影跃然纸上,清晰明了。

爷爷面色大变,手用力捏紧,却握了个空,只见萱姬如轻烟消散了,随风聚集在画上,宛如飞舞的精灵将水墨画描成了彩绘。

我长松口气,探手摸向那幅画,触手一片滑润柔软,还有股弹性,麻叶!这不就是女人的肌肤么?

画中萱姬羞红着脸,对我眨了眨眼,似有了魂。

我将画拥入怀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感激说谢谢,爸!

那黑衣人开怀大笑,连称好!好!好!不亏啊!

话音刚落,他身体一阵抽搐,嘴角淌出丝鲜血,但他抿了抿,强咽了下去。

我急扶住他,关切问爸,您没事吧?

爷爷眼一亮,阴笑说是说哩!画像,可是禁术啊!吃苦头了吧?哈哈,傻逼!

乡亲们这从呆滞状态回过神,尖叫声“鬼啊”,齐弓着腰朝门口逃去,只留下些胆大的瞪大眼,看着戏。

陈爷爷重拄了下拐,吆喝道:“闲杂人等都出去哟!奶明自家家事,就等他们自己了呗!”

权红哥缩在墙角,磕着瓜子,不住啧啧称奇,说啥这等美娇娘就算是鬼,俺也中哩!

结果遭陈爷爷扬手一棍,像只流浪狗窜了出去,还骂骂咧咧称陈爷爷真忒么不留情,乡里乡亲还下这重的手。

见众人退出屋,我砰砰砰连嗑三个响头,红着眼憋出三个字,“爸!谢谢!”

因为我懂,他本可以直接救下萱姬的,就因我句话,他宁伤自己,也不愿我揪心!

他挺直脊梁,斜剜向爷爷,自傲问莫非我吐口血,你就有了信心!想必你忘了十八年前,谁撵你像条狗!

爷爷怒极反笑,喝对!但今时不同往日,你当本尊还是昨日阿蒙么?

父亲眼一眯,猜测道:“难道……难道你练了那东西?”

爷爷狞笑一声,探出尺长弯指甲,身上毛发瞬间变长,呈白灰状,嘴中凸出吸血鬼似的尖锐牙齿,一股难闻的尸臭味弥漫开来。

我捂紧鼻子,手呈扇状,死命舞动着,拉住父亲衣袖问爸!他咋变成这模样了?

父亲脸阴沉下来,惊呼你真把自己练成了僵尸,而且还是不化骨,太狠了吧?

爷爷昂首望天,怪叫一声,为了那个计划,全都值得的!你们很荣幸,能见证这一幕!嘎嘎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