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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云天朝,顺和二十六年。

    月明星稀的夜晚,厚重的乌云笼罩,将那一片明亮星辰全数遮蔽,唯有几颗繁星闪烁在天。

    不及片刻,大雨滂沱而雷声更是震耳欲聋,偌大的皇宫内,踱步声倏地停止,似是在等待着风雨愈发强烈。

    主殿内,一身明黄宫服的男子,一脸疲惫态,可在看见今晚的星空时,眼眸闪过一丝狂喜,面色却是没有变化,望向窗外略微颤抖地道,“常裕,去请慧容大师来太极殿一趟”。

    听到云昭帝说的话,身旁一名身着暗红色太监服饰的大太监便匆忙出了殿门朝皇宮东北方向的永寿宫而去。

    云昭帝立于窗前,外面的雷声隆隆作响,就连太极殿的屋脊也因雷震而晃了几下。

    约莫等了一会儿,急急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云昭帝急忙转身,一道苍老又急迫的声音便起。

    “皇上!老衲方才观天象,察觉天象异动,东南方向微弱无光的凤星此时明亮而起,和西北方向的福星隐约有相争之意,可凤星却是更为闪烁且与紫微星近上许多,略有相互扶持之意……”慧容大师的语气音乐带着惊喜与惊叹,他身为佛门观星老者,于三年前紫微星亮起时便被云昭帝请至皇宫长住,更是时常观天象为云昭帝寻觅适合凤位之人,而两年前崛起的福星已经查证正为温家嫡长女温清澜,可他见了温清澜的面容后回到宫则是直直道不好,一个人的眼睛骗不了人,温清澜的双眸藏有过多算计,若真为凤凰之位的主子,恐怕不妥。

    因此回宫之际,他便稟报云昭帝,凤星的存在,当时的凤星黯淡无奇,若非仔细观察定是无法察觉,而今日凤星的闪烁更让慧容太师确信,这福星恐会坏事,而凤星的出现无疑是个好兆头。

    “大师的意思是……朕的儿媳已有着落?”云昭帝听慧容大师的一番话后,端着白玉茶盏的手微微一颤,双眸顺着慧容的目光看向窗外那被乌云笼罩却依然亮起的星斗,慧容大师顿时叹了一口气道。

    “老衲不才,只察觉到为东南方向,可却是无法确信东南方有何人可担起凤凰之位。”

    慧容大师的话却是没有错,东南方为大云天朝的边境,那里普遍均为贫穷家世的孩子,而坐上凤位的主子怎么可能来自贫穷家庭?

    云昭帝垂下眼帘,长袖一挥,慧容大师便退出太极殿,偌大殿内此刻又只剩下云昭帝一人,云昭帝眼睫轻颤,似是喃喃自语般的开口,“说起来,容儿与湛儿也该回来了。”

    ……

    不断作响的雷声,与暴风交加的雨势也落在大云天朝东南边境的小山上,而不断落下的惊雷更是硬生生将湖旁的一抹身影给惊醒。

    “靠……什么鬼声音……”温长宁醒来便是在湖边,只差几根手指头便有可能滚落,一双大眼朝着四周瞅去,便喃喃自语道,“我这是死了又活了?”

    她明明记得在一群黑衣人的围攻下,她竟是求救无援,在枪弹的洗礼下丧命,身为未来世纪中的特殊小队队长,拥有凤凰手镯的她是众人眼红的对象,以前有人道,“得凤凰,得天下。”想来也是,凤凰手镯的存在过于特殊,对他人来说这个作弊神器到了自己手上总得都是好事,可偏偏凤凰手镯认了主便再也摘不下来,于是温长宁变成了各门派的眼红对象了。

    而身为一名医者,在那枪弹的洗礼下,她很确信自己已经死过了。

    死过了,又再一次活过来了。

    她还没想清楚什么,疼痛的感觉从头开始蔓延,刺骨的疼痛感窜入脑子,温长宁此时正抱着头在消化脑海里的各种资讯。

    温长宁,本是大云天朝丞相温崇棠的唯一嫡女,母亲为大云天朝太师苏秦淮之孙女,五年前苏秦淮之子苏祐泽受云昭帝迁怒,苏家全数贬至洮州,苏氏本就身体虚弱,在得知家庭噩耗后更是一蹶不振不到一月便殁了,得知消息的温崇棠大胆的将府中姨娘柳氏扶正,而柳氏的一双儿女变成了继嫡女与继嫡子。

    而这些都不算苦难的,当时有一个自称慧容大师弟子的道士在温家借住,临走前正好遇上温长宁守丧,便开口对温崇棠道,“三小姐命终带怨,此为灾星之相,恐会剋父剋母,家门不顺。”

    就因为这一句话,温崇棠深信不疑,直接就将才刚满八岁的温长宁丢至东南的后山小村自生自灭。

    温长宁挑眉一笑,灾星之相?

    她在未来也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低头望着自己身上的服饰,平淡无奇的素色布衣,更有几个补丁在其中,温长宁愣了愣不由得再次感叹,“虽说穿越了,可穿越到了个亲爹不疼,继母不爱的孩子啊……”

    温长宁在适应了疼痛感,觉得渐渐消去后便开始打量周边的环境,虽说穿越实为意外,可既然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

    待温长宁站起身子便循着记忆中的路打算下山。

    原主本身只有十三岁,于八岁便被送到边境后山小村,名为琉璃村,而温长宁在琉璃村遇见一位老者,便被老者收留,老者是大云天朝人人所称的神医,墨华年,有时候温长宁便会上山采药草回来让墨华年为村里人治病,于今日墨华年因病过世,墨华年的子女又不喜温长宁便趁着她上山采药时,一棒打晕原主丢弃在这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