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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病?”红衣女人气的胸口起伏,指着子惜骂道:“她一进来我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就想着混进来钓凯子,还装清纯。沈滨,也就你是个蠢货,才上她的当!”

    好像自古以来,女人之间的斗争,永远都扯不到男人身上去。

    明明是沈滨先招惹的子惜,明明知道沈滨是什么样子的人,却还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怪到了子惜的身上。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周围都是陌生的眼睛,带着审度和鄙夷的视线,统统朝子惜看过来。甚至已经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目光很是嫌恶。

    子惜提着裙摆要走,红衣女人看见,大喊:“怎么?心虚了是吗?想要逃走是吗?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认呢?”

    “够了!”沈滨怒。

    “你吼我?为了这么个破鞋,你吼我?”红衣女人发了疯一样的朝子惜扑过来。

    只是手还没抓到子惜的脸,就被斜刺里伸出来的另一只手给阻拦了。

    所有人都顺着那只手,看向它的主人,等看清楚时,周围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红衣女人的瞳孔微微睁大,战庭聿?

    战庭聿站在那,身形挺拔,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场,一双黑眸像是被墨浸染,冷冷的看着红衣女人。

    他甩开女人的手,红衣女人一个踉跄,撞在了沈滨的怀里。

    此刻,全场静寂无声。

    战庭聿冷冷的声音,如寒冰一般,渗透进人的心口,“沈滨,管好你的女人。”

    沈滨呆了。

    战庭聿回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子惜,她脸上的红肿清晰的落在他眼里,五根指印,根根分明。

    “过来。”战庭聿的声音依旧是冷的,只是在众人听来,在对着子惜的时候,莫名多了几分柔和。

    子惜默默走到他面前,“战先生。”

    “她用哪只手打的你?”

    子惜抬头看了一眼沈滨和那个红衣女人,“不记得了……”

    她没忘记上次战庭聿断了梁少一只胳膊的事情,那仅仅是因为梁少用那只手摸了一下温婉。今天,情景再现,他也要为了她,断掉别人的一只手吗?

    战庭聿微微皱起眉头,“不记得了?那就两只手都废了吧。”

    周围又是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红衣女人吓得一个腿软,可胸腔里还是涌着不敢置信,不死心的盯着战庭聿矜贵冷漠的侧脸,“战四少?她是你的女人?”

    语气中,充满了怀疑和不屑,好像如果战庭聿要承认,就显得自己很龌龊一样。

    战庭聿根本没看她一眼,“不可以么?”

    说完,一个眼神示意,立刻有人从旁边走过来,为首的正是朱鸿,在他身后的是两个穿着黑衣,身姿健硕的男人。

    也不废话,直接将红衣女人从沈滨怀里扯了出来。

    “啊!”红衣女人吓得惊慌大叫,可她的力道根本就不是两个男人的对手,眼睁睁被拖拽开,只能不断的喊着沈滨,“沈滨,沈滨救我。”

    沈滨看向战庭聿,眼里带着畏惧,“战四少,可不可以卖我个面子?是我教导无方,我回去必当狠狠的惩治。”

    战庭聿不温不凉的睨着他,“沈公子认为,你的面子在我面前值几个钱?”

    沈滨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别说是他了,就算是他老子来了,战庭聿也照样鼻孔看人。在寒城,他就是土霸王!敢惹他的人,都被送去见阎王了。

    就像上次送命的梁家人……

    沈滨不寒而栗,站在那不说话了。

    “等一下。”人群中,高贵大气的温婉排众而出,“庭聿,这是怎么了?”

    温婉的出现,让在场所有人都重新审视起子惜,外界都传言战庭聿的女人是温婉,毕竟这么多年他身边只有一个温婉。而且,十几年如一日的好,如果不是男女之情,实在说不通。

    此前,不还有媒体八卦猜测,温婉和战庭聿早就已经隐婚,还说孩子都有了吗?

    如果温婉是正房的话,那么眼前这个长相清纯的女孩子,不就是……

    难道果真如红衣女人说的那样,这个女孩子是谁的小蜜吗?

    周围的视线,一直在战庭聿和温婉,以及顾子惜的身上扫视。

    红衣女人一看见温婉,立刻醒过神来,“温婉,这个女人是你带进来的,你说,她有没有男伴?”

    战庭聿的下颌微微绷起,面色已是极度不悦。

    “这……”温婉一时语塞,“顾小姐确实是我和庭聿带进来的……”

    温婉的这句话,就已经四两拨千斤的将她跟战庭聿拨到了一条船上,说明了今晚她温婉才是战庭聿的女伴,而不是顾子惜。

    红衣女人笑:“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没有男伴带进来,宴会也不会请这种没身份的人来,她打扮的跟个妖精似的进来,可想而知是为了什么了。”

    周围很多女人都是正房太太,对“小三”这个字眼,有着极度的敏感。

    听了红衣女人的话,那些女人们立刻朝子惜投来鄙视的目光,虽然没一个开口,但看不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子惜看向战庭聿,从开始到现在,她没说一句话。

    现在,她就等着战庭聿的一句话。

    她是他带来的,只要他开口说一句,就能彻底堵上所有人的嘴。而如果由她开口,只会被人笑话不自量力。

    “庭聿。”温婉忽然抬手轻轻的挽住了战庭聿的胳膊。

    战庭聿回头看着她,温婉恬静的脸庞映入他的眼睛,“庭聿,顾小姐是我们带上来的,我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

    他们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般配,天造地设的一对。

    子惜的心上像被什么重重的划了一道口子,顿时有鲜血汩汩流出,连带着呼吸也变得很重很疼。

    “原来你在这里。”耳边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子惜的身边多了一道欣长的身影。

    是谭青。

    “脸怎么了?”谭青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递过来。

    “谢谢。”子惜低低的道谢,接过手帕,却只是捏在掌心里,并没有用来擦拭嘴角。

    从谭青站出来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他是来帮她的。配合演戏,她自然不能推开他的手。

    众人看着忽然出现的谭青,看着他温柔的跟子惜说话,又递给她手帕,心中狐疑起来。

    今晚的炸弹,真是一个接一个,这剧情,比电视剧还要精彩。

    温婉看见谭青也是吃了一惊,“谭先生,顾小姐……是您的女伴?”

    谭青笑容温和,“是。”

    随后将视线落在了沈滨和红衣女人身上,“有人欺负顾小姐,就等于是在欺负我谭某。看来今天这个梁子,是必然要结下了。”

    沈滨闻言大惊失色,立刻撇清关系,“实在不知道顾小姐是谭先生的女伴,这个女人动手伤了谭先生的女伴,自然是要罚的。拉下去吧。”

    一个战庭聿,再加一个谭青,沈家就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开罪。

    红衣女人不敢置信,“沈滨,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沈滨!”

    尖叫声消失在门口,厅内又恢复安静。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渐渐散去了。只剩下战庭聿、温婉、谭青以及顾子惜。

    谭青跟战庭聿颔首示意,“战总,好久不见。”

    跟他脸上如沐春风的微笑相比,战庭聿的脸色冷的要掉冰渣子。

    谭青一点也不介意他的冷脸,转过身对子惜道:“你的脸有点肿了,我带你去消消肿。”

    “嗯。”子惜低着头,无视了战庭聿那要杀人的眼神,跟在谭青身后出了门。

    温婉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真没想到,顾小姐竟然是谭先生的女伴呢。”

    战庭聿牙根微咬,抬脚出了宴会厅的大门。

    “庭聿……”温婉提着裙摆,也跟了出去。

    乘电梯上楼,上面有别致的休息室,灯火通亮。

    子惜坐在沙发上,脸上是火辣辣的痛,可那痛却远不及心里的痛。

    脑海里不断闪过战庭聿和温婉站在一起的样子,痛,真的好痛!

    身边的沙发陷下去,陌生男人的气息包裹而来,子惜一惊,蓦地往旁边让开,谭青握着冰袋的手微微顿在半空。

    “抱歉,我只是想给你冰敷一下。”谭青微微笑了下,将裹着冰袋的毛巾放在了茶几上。

    “谢谢您。”子惜声音沙哑的道谢,伸手拿过了那个冰袋,敷在滚烫的左边脸颊上。

    凉气袭来,脸颊上的疼痛慢慢散开,可是心尖尖上的痛,却持续绵延。

    快要不能呼吸。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不在乎的,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砰!

    一声巨响打破室内平静,子惜回魂,一抬头就看见门扇晃了两晃,战庭聿怒意冲冲的走过来。

    他的脸色冰冷,眸子里没有一点柔情。

    大手就这么抓过了子惜的手腕,力道重的仿佛是想捏碎她的手骨。

    “嘶……”子惜吃痛,被他扯的一个踉跄,冰袋啪的一下砸在了脚背上。

    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掉下来。

    看见她的眼泪,战庭聿心中越发烦躁,“你有脸哭?”

    子惜不客气的怼回去,并且挣脱他的钳制,“你放手!”

    她的抵触,让他更加不爽,她越是挣扎,他便越是捏的紧紧的,不撒手。

    最后几乎是拖着,也要把她往外拖。

    蓦地,子惜的另一只手腕又是一紧,谭青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腕。

    两个男人的力道僵持不下,谁也不愿放手。

    战庭聿的眉心皱的几乎要打结,“谭青,你想死吗?”

    谭青始终温温和和,“顾小姐受了伤,战总对姑娘家未免太粗鲁了些。”

    “放开你的脏手!”战庭聿面色不善。

    子惜忽然抬头看向他身后,“战先生,就不怕温婉小姐误会吗?”

    身后果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温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庭聿……”

    战庭聿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你在闹什么别扭?闹了麻烦还敢撒气?”

    “我不敢。”子惜淡淡合上眸子,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洒落,她是真的很难受啊,从没这么难受过,像是有人捏着她的心脏,她快窒息了。

    “战总,顾小姐是我女伴,希望你松手。”谭青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不愠不怒,却带着满满的压迫力。

    “你的女伴?”战庭聿冷笑,蓦地捏住了子惜的下巴,狂躁的吻上去。

    谭青的手自然而然的松开,站在他们身后的温婉瞪大了眼睛,仿佛受到惊吓,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一切。

    子惜伸手去推他,却推不动,心中气愤难当,抬起一只脚狠狠的跺在战庭聿的脚背上。

    他吃痛的皱眉,松开了她,得意的看着谭青,“现在知道她是谁的了?”

    “疯子!”子惜情绪失控,拼了命的要挣脱他的钳制,可手腕都快被摩破了,他也不撒手。

    反而是一个力道将她带过来,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闹够了没有!”

    “你放手,放手!”子惜还在挣扎。

    因为她情绪失控,甚至不小心划破了他的脸,她的指甲不长,但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细长的红痕。

    战庭聿真怒了,抬手一掌劈在子惜的后脑勺。

    大脑里“嗡”的一下,子惜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战庭聿将她打横抱起,没看任何人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休息室内一片死一般的安静。

    谭青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冰袋,而后拿过自己的外套,起身时发现温婉正在打量他。

    “她真的是你带来的女伴?”这才是温婉最想问的问题。

    谭青一向低调,安安稳稳管理着他的喽啰们,从不参与别人的事情。可是今晚,他却为顾子惜站了出来。

    实在是……不可思议。

    谭青微微一笑,盯着温婉的眼睛,“是或者不是,对温小姐来说还有区别吗?真正的答案,不是已经在你心里了吗?”

    温婉掐着手心,“谭先生喜欢她?”

    “喜欢。”谭青拍了拍外套上不存在的灰尘,目光坦荡,“温小姐问这个,是打算帮谭某一把?还是……”

    “谭先生想多了,如果顾小姐也对您有意的话,我是不介意牵个红线,搓一段情缘佳话的。”

    “唉,可惜啊。”谭青叹气,面露惋惜,“可能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你我便都只是局外人了。”

    说完,谭青抬脚从她面前走过。

    温婉的指甲狠狠的掐进手心里,闭了闭眼睛深呼吸。

    局外人!她从来不甘心做局外人,尤其是战庭聿的局外人。她守了他这么多年,等了他这么多年,最后的幸福当然也只能由她来享受。

    子惜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后颈处一阵疼痛,她抬手摸了摸,也是疼。

    掀开被子下了床,身上已经换上了舒适的棉质睡衣,也遮不住身上的各种痕迹。她在床边枯坐了片刻,脑子里空空的,心里也是空空的。

    昨天晚上的场景再次再她眼前浮现,恍惚就像是一场梦,但那心痛的感觉,却那样真实,她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

    她在回来的路上就醒了,被战庭聿扣在车上,一遍一遍质问:“说,你跟谭青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她不说话,他就惩罚她。

    撕碎了她的晚礼服,在车上把她揉碎……

    子惜闭了闭眼睛,疯子!疯子!!!

    收拾了自己起身去公司,却被拦在了门口,“对不起顾小姐,先生说了,您不能出去。”

    门口站着一个黑衣男,院子门口也有,估计后门也有,这是要把她关在家里。

    “如果我非要出去呢?”

    黑衣男面露难色,“先生的嘱咐,倘若让您出了这道门,我们就要陪葬。”

    陪葬!好一个只准他杀人放火,不准别人自卫抵抗!

    子惜砰的一声关了门,回到屋子里,拿起了电话拨通战庭聿的号码,可是响了几声以后,就被挂断了。

    再打,便是已经被拉入黑名单。

    子惜头晕的厉害,心里有气,也是浑身难受。

    估摸着,又病了。

    战庭聿这个混蛋,等他回来她咬死他!

    子惜从床头柜里摸出了两颗药丸吞了下去,倒在床上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到了中午时分,子惜脑子清醒了,下楼来时,吴婶的饭菜也做好了。

    正要去吃,却听见从门外传来对话声——

    “我找我姐姐。求求你们了,让我进去见她一面。”

    “说了不行了,快走快走。”

    子惜心中灵机一动,没有进餐厅,脚步方向一转,大步走到了门口,一把拉开了大门。

    门外的对话声,戛然而止。

    两双眼睛全都落了过来。

    黑衣男一脸恭敬,“顾小姐,这丫头非说是你妹妹,要见你。”

    站在黑衣男身边的,是身形纤弱的顾若,她穿着一身白,头上还戴着一朵白色的花,面容憔悴,眼袋极重。

    看见子惜,眼泪刷的一下掉下来,“姐。”

    子惜看了她一眼,“你跟我进来。”

    黑衣男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子惜一个淡淡的眼神扫过来,“战先生只说不许我出去,没说不许人来看我吧?”

    黑衣人:“……没有,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她搞成这个样子,能有什么危害性?我让她进来吃顿饭就走。”子惜说着,已经拉着顾若进了门,并把门关上了。

    黑衣男只好闭嘴。

    进了门,子惜就松开了顾若的手,拿出一双拖鞋给她,“换上吧。”

    顾若瑟瑟缩缩的,望着眼前奢华的大房子,眼里透出几分敬畏,“我真的可以进去吗?”

    “嗯。”子惜已经先抬脚走了进去。

    顾若看着她的背影,咬了咬唇,换上拖鞋跟过去。

    餐厅里,吴婶已经摆好饭菜,一抬头看见多了个人,不由得愣了一下,“顾小姐……”

    顾子惜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担心战庭聿知道了会不高兴。

    可是她就是要让战庭聿不高兴。

    凭什么别人都要活在他的阴影之下,而他自己却始终活的好好的?

    也要让他吃吃憋,让他难受难受。

    子惜让顾若坐下来,跟吴婶打招呼,“吴婶,麻烦您再给我们多添一副碗筷。”

    “哎,好,好。”吴婶应着声,去拿了一副干净的碗筷过来。

    “吃饭吧。”子惜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顾若小心翼翼的看着桌子上的菜,咽了口口水,“姐,我忽然来找你,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子惜看了她一眼,“知道会给我带来麻烦,你不还是来了吗?我让你不要来找我了,你不也还是来了吗?既然都来了,干嘛还问那些没用的呢?”

    顾若被她堵的难受,眼泪又砸下来,啜泣着,“我……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爸爸死了,家里的宅子也被没收了,我没地方去。”

    “你要回老家吗?我可以给你钱,帮你买票,还可以请人送你回去。”子惜认真看着她道。

    “不!”顾若惊愕的抬起头,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恐,“我不要回去,不要,那里已经没有了爸爸妈妈,也没有若若的亲人。在这个世界上,若若只剩下姐姐一个亲人了,所以若若要跟姐姐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顾子惜微微一笑,“你看,你舍不得回去,知道来找我,还有一丝希望。既然希望我都给了你了,你为什么不牢牢的抓住,还要欲拒还迎呢?”

    顾若小声的道:“不是那样的……”

    “行了。”子惜打断她,“我没心情看你的表演,也不是白留下你。”

    “姐姐需要我做什么?”

    顾子惜眸光闪了一下,“先吃饭吧。”

    顾若值不值得相信,她心中自有一把秤。

    目前她出不去,AM的事估计过两天就有个眉目了,她只能让顾若去找谭青。

    虽然这很冒险,但总好过她总是被关在家里。

    吃完了饭,子惜又带着顾若上楼,把柜子打开,“挑件衣服换上,你的衣服都脏了。”

    顾若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拒绝,挑了一件纯白的裙子换上。洗了把脸,把头发重新弄了一下,一个楚楚可怜的素颜美人,就这么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