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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车的时候,唐中岳才又对我说:“有需要我帮的,就打个电话过来。”

说着给我一个电话号码,丢下我扬长而去。

走了一段路后有点累了,就想找个旅店先住一晚,等第二天接着找沈凌去,看到一家旅店的招牌我正想拐进去,忽然街角闪出一个人影儿,目光对着我看了过来,我只愣了一下,却见那人手里握着一个东西,正悄然对我瞄准。

我靠,是枪,那人手里握着一把枪!

刚意识到这一点我就立马反应,就地把自己摔倒再来一个侧翻,枪声已经响了,“噗”的一声轻响,一溜火光疾射而来,准确的射在我刚才停留的位置上。

而那人一击不中,已经跃了出来,一边直接对我跑来,一边枪口继续吐着火光对我射击,吓的我本来被酒精烧的有点晕乎的脑子,立马清醒过来。

看样子这个枪手是必欲致我于死地的,而近处也没有什么好躲避的地方,假如直接往旅店跑,从我所处位置到旅店这一点视界开阔的很,我无疑就是一活动靶子,一准活不到我奔上旅店台阶那一刻。

脑子一动我沿着人行道狂跑起来,而且不规则的跑S形,有行道树遮挡那人不便瞄准。

身后枪声密集起来,那枪手明显急了,子弹头射在我身周地上砰砰的响,我连回头都不敢,只管闷着头猛跑,想甩开他。

我特吗跑路是很快的,但却听见身后枪声越来越近。

完蛋,老子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刚这样一闪念,脚步竟然就慢了下来。

死就死,老子再也不要过这种闹心的日子了。

就这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嗤”的一下停在我身边,车门打开,司机喝一声:“快上车!”

我精神一震立刻窜到车里,关门的时候,一颗子弹又射了过来,打在车门上“砰”的一响,赶紧关紧车门,司机呼的一声开动车子,射进车流已经稀少的主干道。

这时候才顾得上看司机一眼,见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脸色刻板不苟言笑,我问他一句:“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那人喝我一声:“别说话,趴下一点身子!”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后窗户“砰”的一声响,被子弹打穿一个洞,子弹头却继续飞行,“噌”的一声在我耳朵边掠过,把车前玻璃洞穿,吓的我赶紧趴下身体。

我草,原来那枪手根本没有放弃我,已经驾车对我们追了过来。

司机驾车的技术够专业,也亏的街上已经车少人稀,他也和我跑路时候一样驾车跑S形,到了前方一个十字路口时候,本来已经越过中线,却又忽然猛打方向,对着一条小巷窜了进去,而后面追击的车子却来不及拐弯,对直冲了过去。

穿越这一段小巷后,司机又把车子开上开阔马路,看一眼身后已经没有车子尾追,但司机依然没有降低速度,疾驶到城南一个高档别墅区,又环绕小区跑了一圈,确信没有尾追的人和车,这才缓慢把车子开到一个铁门前,减速对着铁门直接开过去。

等车子到跟前,两扇铁门自动开启,司机把车直接开进院子停下,对我说一声:“下车!”

我疑惑的问:“你把我这是……弄到哪里来了?”

司机真是个惜字如金的家伙,一个字也不答我,顾自跳下车甩上车门,我只得从另一边下去,茫然四顾。

妈的院子真不小,比我刚才离开的唐老头的院子大一倍。

还没看清楚周围情况呢,只见屋里已经走出一个人来,司机上前说一声:“夫人,我把人给你接来了。”

我愣了一下细看,门口站着的,赫然就是冷月欣!

冷月欣对司机挥手,把他打发了后,径直走到我跟前,淡淡一笑说:“进屋说话,跟我来吧。”

说着转身就走,我不明觉厉但别无选择,只得跟着她走往屋里去。

刚到屋门口跨上一个台阶,就听屋里一声娇脆的嗓子叫一声:“妈妈,谁呀?”

接着就看见一个女孩跑出来,一看是我,猛吃一惊的样子喊叫:“是你呀,臭……哥哥。”

站在我面前的女孩当然是杜鹃了,她本来是想喊我臭流氓的,但好像既然记起来,我和她后来的相处已经挺美好的了,而且她也亲口告诉我,要确认我当她哥哥了,所以才舌头在嘴里急转弯,喊了我一声臭哥哥。

冷月欣把我带到屋里,在沙发上让我坐了,又给我倒杯水,这才淡淡的口吻开始问我:“这几个月时间,你到哪里去了?”

她这说话,再次证明她和唐中岳之间,根本没有交集,唐中岳把我弄走,她不知道。

我说:“就是有个以前的朋友去看我,把我弄他家修养了这么一段时间。”

“什么朋友啊?”

我说:“好朋友。”

冷月欣“哦”了一声,也没有再问下去。

却是杜鹃,真像晨起的鸟儿一样,对着我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

杜鹃说我“走失”后,她和妈妈在这个城市天翻地覆的找,但我却像个屁,消失在空气里了,再也看不到摸不着了。

我笑了,这丫头说话真是太操蛋,而且比喻也不恰切呀!

冷月欣一摆手:“好了,带你哥哥休息去吧。”

我有点纳闷。

我本来以为冷月欣会详细问询我的,最起码也要问一下刚才是怎么回事,就被带来了,但是她根本就不问,好像根本就不值得一问,又好像她什么都知道,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她不问我当然也没必要说。

杜鹃带我进到给我准备的卧房,滔滔不绝的对我说,这间屋子是早就整理出来,准备让我住的,但是我却跑没了,然后问我是否还满意?

这间卧室不小,屋里所以陈设俱全,甚至还有独立卫生间。

一大串话说完后,杜鹃冷丁停住瞪着我:“你怎么不说话?”

我笑了:“你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吗?”

杜鹃想了一下也笑了:“那你现在说吧,这些时间都到哪里去了,害的我妈妈找你找的好苦!”

“你妈妈找我好苦,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大部分时间,我是跟着我妈妈找你的,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说着神色一黯,还真有点像很动情的样子,让我心里莫名一暖。

我赶紧说:“我刚才在街上,被人用枪打了!”

杜鹃猛的一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