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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他要来?

他现在怎么样?过的好不好?有没有……想我?

“哥哥他现在可是白头发都长出来了呢,自从你昏睡过去之后我还没有看到他笑过,你现在醒了,如果真的还在乎他,那就快点好起来,不要再让那些关心你的人因为你再受到伤害。”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沈莉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的心因为她的话紧紧的收缩了起来,沈越,我现在就想见到他。

沈莉见我现在没有什么大碍,又一副不爱说话惜字如金的模样,很是无趣,索性直接在旁边的陪护床上躺下补起觉来。

窗外漆黑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现在估计也就五点左右。周围很安静。我睡了那么久,现在没有丝毫困意,睁着眼睛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我躺在病床上,医院触目所及的白色形成无数条纤细无色的丝线,紧紧的把我包围住,束成一个无形的大茧。

我就这么睁着眼睛一直等到沈越的到来。

见到我醒来他好像是吃了一惊,连忙走了过来,不敢置信的上下的打量着我,结巴道:“程姝,你……”

我对着他笑着点头,“嗯,我醒了。对不起。”

他紧紧的把我拥进怀里,“不要说对不起,不要说,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我能感受到他的身体此时正微微颤抖着,他紧紧的拥抱着我,像是怕一松手我就会再次离开他一样。我也紧紧的回抱住他,自从醒来一直无感的心,因为他的怀抱,因为他这个人,再次像一个正常人一样颤抖起来。

相拥了半晌,他把我松开,视线紧紧的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直接看到灵魂上。我也认真的看着他,他的头上果然像沈莉说的已经生了白发。可是现在,他才三十多岁啊,正是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候。

我心里一抽,手轻轻的扶上他已经变白了的头发,像是察觉到我的心疼,他对着我笑了笑。我望向他的眼睛,曾经漆黑如深潭的眼睛此时周围布满红血丝,下面的眼袋也清晰可见,眉眼间竟是深深的疲惫。

看着他的样子,我再也控制不住,主动的抱住他,眼泪如河水决堤,心里所有的委屈,全都倾泻了出来。

他没有说话,时不时的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背,让我哭的喘不过来的气能顺畅一些。他还是他,还是那个一直在身后默默守护着她的沈越。一如既往的温暖、包容。

经过这么一通痛哭,我心里的压抑轻了不少,整个人轻松了很多,身体真正的开始康复。

之前发生的一切像是有默契一般谁都没有再开口过,我虽然很舍不得那个孩子,也学会了在夜深人静身边没有人的时候独自一个人感伤。

有时候我会透过医院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祈祷,希望那个我没有来得及见一面的孩子,下一次的投胎能够平安顺利。

晚上沈越、沈莉、橙橙、夏杰西他们四个轮流照看我,除了他们,还有一个沈越找的,专门伺候我的保姆。

沈越只要不忙了便过来陪我,每次来都给我带我曾经最喜欢吃的东西,可是我是真的没有一点胃口,但因为怕他担心,还是勉强的能多吃一点就多吃一点。

他的话本来就不多,而现在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多时候我们都是沉默着,默契的沉默着,默契的沉默着想自己的事情。

橙橙、夏杰西白天有时候也会过来看我,顺便带些我喜欢吃的点心、水果。橙橙话比较多,往往每次她来,我都感觉生活会真实很多。

因为心不在是一团死灰,所以我康复的很快,想来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出院了。下地行动也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可是请来的保姆,还有他们,总认为我还要再多住院观察几天。

马上就要到沈越带着早饭来的时间,沈莉去了厕所,我无聊的站在床边随意的打量着。

一辆深棕色的越野车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就注意到了。接着,两个熟悉的人影也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沈越竟然和李美娇在一起。

我的病房在十五楼,看着下面的人就像是在看不同的足球一样,虽然有点远,可我还是能清楚的看到,他们两个的样子,明显有些亲昵。

他们两个一边说着一边往医院里走,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样子感觉聊得还挺开心。我的视线紧紧的盯着他们两个,还想再继续看下去,可是他们已经走到了我此时的盲角里,只留我一个人在这胡思乱想。

李美娇给我带来的危机感现在呈几何状在我心里倍增。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我忽然又想到,李美娇曾经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来过沈家,而沈越也从没有主动跟她说过。

为什么?

是觉得没有必要,还是就是想瞒着她?

李美娇是他的初恋,而她只是个小姐,现在又没了他的孩子。

深深的自备和恐惧感袭来,令我浑身颤抖不已。也不知道我在床边独自站了多久,沈莉已经上完厕所回来了,见我脸色苍白,询问道:“你没事吧?”

我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回到病床上坐了下来。

沈莉狐疑的看着我,“哥哥说的让你在医院里多观察几天果然没错,我看你现在的情绪还是不稳定。”

我此时却是已经无心再听她在说什么,脑海中只有刚刚看到的楼下的画面,还有沈莉刚说的那句话。

让她在医院里多观察几天,是沈越的意思?

真的只是担心她的身体,想让她在医院里多观察几天吗?

病房的门一下打开了,沈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处,手里拎着一个浅绿色的保温盒,这么多天的早饭,沈越拿的都是这个保温盒。

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这个保温盒是从李美娇的手里放到沈越的手里的。

“程姝,你怎么了?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沈越慢慢的走了过来,把保温盒放到了床边的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