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橙橙向叶子姐告假,一连休息几天,准备好好玩玩。
没有乱七八糟的男人,没有糟心的流言,短暂的偷个懒。
我们去了昆明,那里是春城,一年四季如春。
我们去了大理,看了洱海。那里的风很微妙。
我们最后一站在丽江,那里有一条街,从晚上开始营业,热闹到天明。是酒吧一条街,不过我们没去。这次出来就是随意溜达溜达,不想喝酒,不想被搭讪。
我们去了夜市,这里是最后一站,准备挑选礼物,然后回程。
夜市很热闹,还看见了外国人。
晓玲菲菲她们什么都不缺,也就图个心意。我和橙橙尽挑了些不实用的。
DIY的布艺,看不懂的画,颜色好看的石头,手艺师傅的木雕……
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
我们从夜市的一头逛到另一头,两人手上都挂了不少盒子袋子。
东西虽然轻,但是多啊,提的还是费劲的。坚持到了路口,准备打车回旅店。
“砰……”
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是枪声。周围的人都吓的四处散开。橙橙拉着我蹲下。
我寻声而去,看到的居然是女魔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
出门都会跟着保镖的啊,人呢?
我没看见有人走向她。
我扔下手里的袋子,奔了过去。也不管橙橙在后面喊我。
走近看,确实是女魔头。立刻掏出手机打120。然后给沈先生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就噼里啪啦一口气说了一长串:“沈先生我是程姝沈莉中枪了现在我们在丽江已经叫了救护车。”
电话的那头,沈先生镇定的说:“小姝,别慌,一会把地址发给我。”
“嗯。”我是慌张的,只是自己感觉不到,我应了一声,通话结束了。
我让橙橙先打车回旅店,放了东西再去医院。而我则随救护车一起离开。
女魔头被推进手术室,红灯亮起。我一个人在外面焦灼的等待着。
给沈先生发了确切的地址,赶来的橙橙陪我一起等着。
橙橙担心我,“你也真是,那种情形你居然还往那跑,也不怕挨枪子儿。”
女魔头是挺让人讨厌的,当时仿佛不由自己控制,什么也没想就朝那跑。我抬头看着橙橙说:“已经通知沈先生了,他说三个小时后到。”
我们这次出来就是来玩的,没想到碰到这样的事。橙橙不在多说,拉过我的手,握着,无形之中给我力量,平复我压抑的心情。
也不知道我们等了多久,红灯熄灭,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医生说,肋骨穿过,还好伤的不是要害,目前没有危险了。
我们在监护室守着女魔头。看着她安静的容颜,原来你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人世间是公平的。
生命这种东西,不会因为你的地位或者权利而多一丝一毫。
而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确实是光彩照人,独一无二的权势能让你主宰着某些人。可是,背后呢?都是深深浅浅,密密麻麻的伤疤。还无时无刻都存在着暗藏的危机。
一直以为那种暗杀,枪杀的戏码只会在电视剧里出现,没想到活此一朝居然还能看见。
橙橙在椅子上靠着睡着了。我一直坐在床边守着。看着氧气罩,女魔头此时的呼吸很微弱。
没有人和我说话,我也没有玩手机,脑子又不由自主的神游。突然,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沈先生。似乎赶的很急,领带都没打。
我起身退后,让他能更好的看到女魔头。我小声道:“医生说没伤到要害,手术结束到现在还没醒过。”
“嗯。”沈先生转头看着我,“你签的字?”
“啊?嗯,不签不给做手术。”人命关天,况且就算出了意外,我也没有什么能损失的了。
“谢谢你。”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魔头,突然想起沈妈妈,上次见面到现在已经一周了。我并问道:“沈妈妈最近好吗?”
沈先生有点犹豫,嗓音变得沙哑,“第二天离开了。”
离开了?沈妈妈最终还是走了,也是,身体本来就不好。
那天,沈妈妈说,谢谢你,我这几天很开心。
那天,沈妈妈是清醒的。
沈妈妈,希望你可以看见茉茉。
房间内静默的吓人,虽然和沈妈妈接触不多,但是她的离开让我觉得心绪不宁。
沈先生拍我肩膀,以示安慰。我抬头于他对视,泪珠抑制不住的滚落。
我看见了沈先生眼里有一丝的心疼,一闪即逝。
沈先生用手抹去我脸颊上的泪痕,我感觉到他的指腹在我脸颊残留的温度。那么的渴望,又是那么的不可及。
我不由自主的轻轻地喊了一声:“哥哥。”滚烫的泪珠愈发不可收拾地砸在沈先生的手背上。
我看到了沈先生眼里的怜惜,或者是慌张。他抽出纸巾轻轻擦拭,极尽温柔。生怕弄疼了我。
晚晴的离开,我只是感到人生抉择的艰难。
丽丽的离开,我只是感到人生的无望。
可是,沈妈妈的离开让我觉得人生真的生无可恋的感觉。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揪着不放,喘气都觉得疼。
沈先生看着我崩盘的架势,一把抱住我,把我的头压在他的肩头。我压着声音哭的更放肆了。
沈妈妈,你终于可以见到茉茉了。你心心念念的茉茉。
突然觉得,天大的事不如好好的活着。
哭了有好一会了,待我情绪稳定后,又开始觉得无地自容想找缝钻了。沈先生的衣服被我的眼泪浸湿了一小片。我急忙道:“对不起。”
“没事。”沈先生看了一眼被弄脏的地方,不以为意,“你们住哪,我让人先送你们回去。明天看情况,莉莉可能需要转院。”
“嗯,好。我们也差不多要回去了。”我说了地址,叫醒橙橙,而后沈先生的人把我们送回的旅店。
我好久没有哭的这么畅快了,那晚莫名睡的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