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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门一开,张嫂便看见立在客厅落地窗前的男人,窗外夜色弥漫,他指间夹着一根烟,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先生,那位小姐安排好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只是弹了弹烟灰,淡淡出声,“嗯,你先去忙吧!”

“嗯,好的!”

张嫂下了楼,整个楼上安静异常,明亮的灯光下,留下男人好看的侧影。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沉静的面容被一阵手机震动声打断。

将烟头掐掉,他拿出手机放在耳边,低低淡淡的道:“什么事!”

那边传来一道慵懒的男子声调,“你他妈要是没事,现在来一趟医院。”

男人眸光微眯,“她怎么了?”

“到医院再说吧,不过,你要是现在正搂着女人睡觉,也可以不来!”

顾北霆没有再听他废话,直接掐断了通话。

抬眸望着窗外的夜色,英俊淡漠的面庞逐渐绷紧,半响,他转身走进卧室。

房间内安静的只剩下女人均匀的呼吸声,他没走近,只是站在门口远远看着,宽大的床-上,柔软的黑发披散开,露出一张巴掌大精致的脸蛋,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其他一切恢复的都很好。

他眸光深静的望着,越看眸光越深,半响,眼底浓稠的墨色动了动,他转身走出去,又拨了一个电话回去,“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出现在我面前,带着你的药箱!”

那边还没来得及说话,通话就被他掐断。

半个小时后,怒气冲冲的男人将药箱重重的放在桌上,瞪着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大声骂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老子让你过去,你让老子来这里,你女人要是死了,可别再来找老子!”

顾北霆瞥了他一眼,忽然起身扯住他的衣服,一脚将他踹进卧室,冷冷吐出两个字,“抽血!”

陆亦琛刚想大骂抽他妈谁的血,一抬眸瞥见床上睡着的女人,顿时瞪大了眸子,随后戏谑的望着男人,“果然,我就说你不会为了阮小姐守身如玉的,不过去原来因为留恋温柔乡呢!”

男人目光沉了沉,抬脚毫不留情的又狠狠踹了他一下,声音极冷,“你他妈给我看清楚再说!”

连续被踹了两下,陆亦琛总算清醒了,望了他一眼,走到床边,借着灯光终于看清床上睡着的女人,那熟悉的脸蛋,让他微微惊了一下,转眸看了一眼男人,似乎又不敢相信的再低眸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

此时女人身上穿着的是他的衬衫,胸前没有被被子盖住的地方,露出一大片肌肤还有清晰好看的锁骨。

顾北霆眸光一暗,一脚将陆亦琛踹开,不耐烦的看着他,“给我说话!”

陆亦琛缓过神来,转过身子望着他,吞了吞口水,嘲讽一笑,“乖乖,你真的把她带回来了?竟然还用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看她这般模样,你的坏事是不是办好了?我帮你确认一下她今天是不是安全期,要是不能怀孕就惨了!”

他说着便要去掀被子。

旁边的顾北霆面色已经阴沉到极致,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将人狠狠甩到一边,眼底冷光中透着几分杀意的射向他,“你今晚要是不想从这里横着出去,现在就给我闭上嘴!”

陆亦琛是闭上嘴了,但是不过几秒,他就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把她带回来又有什么用?她在医院的档案我已经查过了,她的骨髓和阮小姐不能完全匹配,没用的!”

“抽血,再确认一下!”

“……”

陆亦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拿出一次性针管,握住她的手臂,准备好正要扎进去,忽然扭头又看向她,“我有再大的本领也不能让着痕迹消失,她明天若是发现了,不会怀疑你吗?”

顾北霆如墨的黑眸看着女子的脸蛋。

她那么聪明,一定会怀疑,但是……

“这个你不用多管!”

“……”

陆亦琛没再说话,只是撇了撇嘴,将针头缓缓刺进她的血管。

取完血,他起身,薄唇一勾,望着男人的目光闪过一丝犀利,“你让我来抽血,是不是不舍得对她用那种方法了?”

不是他怀疑,只是这男人今晚的行为很让人感到奇怪罢了。

顾北霆眸光暗了暗,面色未动,薄唇紧抿着,没有吭声。

陆亦琛轻哼了一声,双手环胸,俊美的面上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懒散,“那我只能告诉你她的血可用性不大,我查过的事情出错的可能性一般不会有。”

忽然,他目光中浮现一丝玩味,轻笑,“这件事其实也很好办,你不是她老板吗?你给她介绍一个高富帅,用最短的时间结婚怀孕不就行了吗?”

顾北霆依旧没有说话,但是不代表他没有听进陆亦琛的话。

眸光定格在女人的脸上,他缓缓皱起眉头,让她和别人结婚?

墨色的眸中暗沉隐晦,浓稠的看不见任何东西,沉默了良久,他忽然冷声的道:“要是没事,你可以滚了!”

陆亦琛嘴角狠狠一抽,“……”

“你都不问问我你的阮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男人神色未变,只是眸子动了一下,抬手将女子身上的薄被盖好,转身走了出去,气息沉稳的仿佛未受到任何影响。

陆亦琛探究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一眼,薄唇忽然撩起几分玩味的弧度,提着药箱抬步跟了出去。

……

“她今晚发生了什么事?”

“发烧,而且,皮下出血,身上开始出现紫斑!”

再生障碍性贫血极易感染,一个小小的发烧都可能要了她的命,何况身上不同程度的出血……

“我的意思是,她快没时间了,继续拖下去,她只会更加痛苦!”

作为一个医生,他可以延续她的生命,但是在疾病面前,找不到配型,也是无可救药,只能痛苦的活着。

背着他站着的男人一动不动,身上的气息暗沉森冷,英俊的面上轮廓逐渐清晰,神色却没有多少变化,让人难以看透他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