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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看见独孤秀月,洛天原本已经被怒意与仇恨装满的心不禁轻松了许多,而独孤秀月也是快步来到洛天跟前,面露担忧之色地说道:“我回到家中后就听说了有关伯父伯母的事情,不知道伯父伯母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父亲和母亲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洛天目露坚信之芒地说道,他相信四叔洛长鸣的能力,有他的安排,父母的情况一定会有所好转。可是一想起父亲的伤势,再想到母亲的憔悴神情,他心中那股无名怒火却又在第一时间升腾而起,眼中都露出了一股杀意。

“天哥,我会帮你一起找出真凶的。”独孤秀月轻轻将身体前倾,将头深埋在洛天那还算宽厚的胸膛中,双手环过洛天的腰部,轻声说道。

感受着胸前传来的温暖,鼻息之中也是飘入淡淡的轻香,洛天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怒火压下,这温存的一刻本是他最想要的,可是此刻,他却没有那样的心情,不过洛天的双臂也是轻轻环抱在独孤秀月的后背上,心中平静了许多。

在这冲动与烦躁的时候,洛天心中所爱的人给了他一份支持,这让洛天心底绷紧的弦真的是轻松了太多太多。

蓝舒怡与洛枫都悄声地离开了屋子,将这里暂时留给了洛天与独孤秀月二人。

走到屋外,蓝舒怡回头看了相拥在一起的洛天与独孤秀月,本因嫉妒的心却是没有什么酸意,她的心中只有一丝对独孤秀月的感激,能有独孤秀月为洛天送去安慰,这对洛天来说,是最好的精神支柱。

出了屋子,蓝舒怡回去陪母亲去了,当时舒母得知蓝舒怡死去的假消息,也是病得不轻,甚至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去见了阎王,不过好在洛家对她也是照顾有佳,更是动用了一株灵药,这才使得舒母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后,终于可以下床了,不过整个人却像是对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不在意了,完全没有了求生的信念,直到见到蓝舒怡之后,她整个人才算是有了生存下去的意念。

还好,舒母的情况与洛长空夫妇二人不太一样,这两月时间,她的身子骨已经无碍,只是精神上的失落与绝望,所以并没有因为看见蓝舒怡而情绪激动得出事。

洛枫也深深的望了洛天与独孤秀月二人一眼,他无疑是最幸运的,他的父亲洛长海并没有如同洛天的父亲洛长空一样出事,母亲虽然伤心得昏死过一次,不过好在也是修炼之人,身子骨强健了许多,这才没有事。

不得不说洛长鸣的头脑是很好用的,在他的精心安排之下,洛长空与颜雪得知了洛天还活着的消息,当时虽然有些情绪激动,不过在他的安抚下,最终没有出事,随后,洛长鸣也是很快安排了洛天与他们夫妇二人的见面。

看着眼前那一道大门,洛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这才轻轻推向那厚重的大门。

屋内,一对面色苍白的夫妻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床上,两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期望,心中更是悬着一块大石。

“雪儿,你说天儿他真的还活着吗?”洛长空从四弟洛长鸣那里得知了洛天还活着的消息之后,求生的意志也是变强了许多,加上洛老爷子命人给熬了一株灵药喂之服下,不出两日,整个人看上去便是好了许多。

“长空,长鸣他说天儿还活着,我相信他,咱们的天儿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你还记得吗,天儿小时候算命先生给批过八字,可是长寿的命,那萧家的公子与城主大人的公子骗了你,咱们的天儿怎么会有事呢?”颜雪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洛长空还是在安慰她自己,虽然口中这么说着,可是她心中也是无法平静下来,她害怕是洛长鸣为了安慰他们夫妻二人,才说的那番话。

洛长空与颜雪二人的目光期盼地望着屋子的大门,那目光更像是看穿了大门,看穿了整个天府,看见了从远方归来的孩子。

洛长鸣告诉他们夫妻二人,洛天活着的消息已经传回了族中,不过他人还在回来的路上,需要一些时间,应该会在一两天内回来,让他们二人在圣药堂中静养,这样也方便族中大夫随时诊治,以防万一,不过他们夫妻二人又怎么能坐得住呢?

这两天,洛长空还无法下地行走,颜雪却是已经到洛家大门前去张望过好多次了,如果不是因为如今的天府颇乱,她恨不得直接到城外去等着洛天回来。在暗中看着这一幕幕的洛天都恨不得早点见到父母,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住了,直到此刻,在洛长鸣认为已经差不多是时候了的情况下,他才与父母相见。

“雪儿,你再去看看天儿回来了没有,兴许他还不知道咱们在圣药堂呢。”洛长空看向身旁的妻子,心有牵挂地说道。

颜雪点了点头,她心中也是这般想着的,可还没来得及起身,却是被一道声音给吸引着看了过去。

“吱……”

屋子的大门发出有些沉重的磨擦声,光线随着门缝的扩大而洒入屋中,使得屋子中明亮了许多。洛长空与颜雪的目光立时锁定了大门外那熟悉的身影,锁定了那熟悉的面容。

洛长空与颜雪的目光已经完全凝固在了洛天的身上,而洛天又何尝不是,在推开屋门的那一刻,他心中对于家的理解又更深了一层,一家人,不需要大富大贵,不需要穿金戴银,不需要豪宅名马,不需要一群群家丁女仆,也不需要成千上万的金银珠宝,唯有最为平凡的平平安安,才是最为美好的,也是最真的。

看着那久违的身影,洛天的双眸之中,泪光闪烁,如果真的就这样失去了双亲,那他会发疯的,怒火将会蒙蔽他的心,也许,他会为了复仇而活着,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

这个世上,最温暖最无私的爱,不是情人的爱,而是父母的爱。

洛天的双脚很沉,跨入屋中,他没有走上前去,他的目光完全落在了父母的身上,看着父亲的苍白,看着母亲的憔悴,看着二老眼中那还未散去的期盼与担忧,心中为人子女的那份愧疚,使得他连开口叫出父亲、母亲的力量都在这一刻找不着了,唯有心中那份伤、那份喜,在不断的交错之下,使得他的眼睛渐渐红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我洛长空的儿子,不许哭。”没有温柔的声音,也没有生死重逢的喜悦与安慰,洛长空将脸上的激动收敛起来,严厉的沉声说道,这绝对是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方才做到的。

平日里,洛长空这么严厉的教育洛天时,颜雪都会瞪他一眼,这一次没有,她听见丈夫的话,脸上不禁露出了最开心的笑容,她的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回丈夫身上,又落回儿子身上,伸出颤抖着的双手,颤声道:“天……儿,来……母亲抱抱……你。”

闻声,洛天双膝一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然后慢慢的向着父亲母亲一步一步跪着走去,哽咽道:“父亲,母亲,天儿回来看你们了。”

三年阔别,噩耗临门,风吹散去,还复儿来。

看着那跪步而来的孩子,颜雪伸出的双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了,直到触及前眼那最亲的血脉,那份颤抖也终是化为了紧紧的拥抱,仿佛她少用一分力,都将得而复失。

感受着母亲那温暖的怀抱,洛天的眼泪终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颜雪抚摸着怀中的骨肉亲子,泪水如珠般划过脸颊,滴落在怀中孩子的长发上,但她的脸上没有悲,泪中也没有伤,只有代表了慈爱与喜悦的微笑布满了她那已经有着丝丝皱纹的容颜,与及憔悴和喜悦并存的双眸。

洛长空展开双臂,使出不多的力气将母女二人拥入怀中,他的眼中,也有些湿润了,不屑片刻,两滴带着浓浓父爱的晶莹泪滴也是从他的脸颊划落。

泪,不是女人的专利,也不是男人的懦弱,而是情到浓时的自然流露。

屋外,洛洪雷老爷子,洛长海、洛长青……洛枫、蓝舒怡与舒母,还有独孤秀月,一群人默默地站着,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他们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屋内,团聚的一家人紧紧相拥,风儿吹入屋中,使得本就满屋的亲情溢出屋外,感染着屋外的人,感染着他们的双眼,感染着他们的心。

面露笑容的人们,那一双双眼睛却是微微发红,一些同样晶莹的泪珠反射着柔和的光芒,如镜一般,映衬着旁边的他和她,整个圣药堂的院子里,充满了温暖的亲情。

没有人发出声音,他们都不愿打破这份浓郁的宁静与亲情,身在其中,心在其中,浓浓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