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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报告,上面批准了我的报告,让我作为志愿者,停薪留职去南方抗洪抢险。有时候告别真不是好事情,呆的地方时间一长,就会有感情,我这一次去南方,又一次改变了命运,体会到了人生如戏这句话的含义。

在和大哥唐富贵、三哥田建国告别后,张远和我带着设备匆匆的登上了南下的火车,火车启动的时候,天上又下起的了大雨。此时正是雨季,好像一路上都在下雨,窗外的风景全都被黄黄的水覆盖,在路上看见低洼处的树木,只露出了树梢,有的村子整个的淹没在水中,新闻上说是百年一遇的大洪水,看来这次水灾真的很严重。下了火车有负责人专门接我们,在路上我们才知道,现在长江水势汹涌,急缺潜水员排查险情。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一座长江支流上的大桥,虽然是长江的支流,但河道外就是城市,一旦决口不堪设想,所以和长江干流一样重要。

在路上听说那里驻扎了一个连的官兵,协助巡查险情,应急抢险,在那里还有一位水利专家,我们去主要的是听从水利专家指挥,潜到大坝底下,巡查坝体是否安全。我们坐着车直接到了军营,一到军营就看见墙上粉刷着“参与抗洪救灾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团结一致万众一心夺取抗洪救灾的最后胜利”,“不怕困难、顽强拼搏、坚韧不拔、敢于胜利”。在军营的不远处,就是汹涌的河水,那浑浊的江水已经差不多和江堤平行了,微山湖是平静的,而这里的水汹涌澎湃,给人更多的是惊心动魄,那汹涌的江水带着无穷的力量,仿佛可以吞噬一切。

一座大桥架在江面上,好像随时都会被冲垮,在门岗上登记,然后我们到了连部,看到连部里的人正在开会,我们在就在外屋等了一会,我看到连部的墙上贴着江段险情示意图和重点巡查点,以及想关责任人。开会的内容无非就是重点巡查,保护大桥和死守大坝。开完会其他人走了,在屋里留下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身材魁梧,国字脸,浓眉大眼,身上穿着迷彩服,配着一杠三星的肩牌。另一个带着眼睛,身材中等,但脸上带着一脸的刚毅,佩戴着同样的军衔。

接我们来人赶紧介绍说:“这位是连长冯建设。”接着指了指戴眼镜的说:“这位是连队指导员刘毅。”

介绍完了,又介绍了我们,冯连长和刘指导赶紧和我们握手,握完手冯连长说:“你们来的太好了,我们这里的水利专家于老天天找我要潜水员,说大坝非常危险,有些地方需要潜水员探查,正好你们就来了。对了,你们刚下火车一定累了,先休息一下,然后再安排你们任务,咱们这里险情严峻,不能让你们休息太长的时间,赵干事。”

“到。”

说着话从外边走进来一个人,这个人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人长的倍精神,佩戴着一杠一星的军衔,进来之后立正站好,这时冯连长说:“他叫赵大虎,是连队里的干事,从今天人就和你们在一起,负责你们和连队的联络协调,有什么事可以找赵干事。”

我们赶紧说好,然后在赵干事的带领下,我们到了住的地方,住的地方还不错,一间屋子里两张床,床头有写字台,写字台上有台灯和电话机,还有一台十二寸的黑白电视,我们的床上铺着凉席,在房顶还有风扇,这样的环境应该说就不错了。我和张远放下行李和东西,刚要休息,这时急匆匆的来了一个人,老远就问;“新来的潜水员在哪里?我找潜水员有急事。”

接着就是赵干事回答的声音,我们一听就是找我们的,赶紧站起来,这时赵干事领进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这个老人长脸,戴着眼镜,一看老人的样子,就是一个知识分子,身上带着知识分子特有的精气神。老人进来之后,赵干事就赶紧介绍说:“这位是水利专家于老,这两位是新来的潜水员。”

于老一听,赶紧握住我们的手说:“你们两个来的太是时候了,现在大坝一个蚁穴处正在渗水,而且水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这种情况必须处理,需要在迎水坡找到渗水的地方,把那里打上竖桩填上石块,针对性的堵住迎水坡的漏水口,咱们现在准备的材料太少,必须精点定位,走,你们带着设备,现在就去查看。”

我们赶紧答应,抢救险情就是抢救生命,需要争分夺秒,赵干事叫来四个战士,给我们抬着装备朝险情的地点而去。路上张远问于老,蚁穴的危害有多大。

于老说:“这个蚁穴的危害对大坝的危险非常大。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说的就是这种白蚁穴,白蚁被称为无牙老虎,是导致洪水溃坝的险情之一。白蚁在土坝内建巢繁殖,主巢的体积有的可达两立方米,在其周围还有几十个卫星菌圃和空腔环绕,将坝身蛀成许多空洞。与蚁巢相连的蚁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有的横穿大坝形成管洞。

水位上涨时,水即沿蚁中侵入蚁巢,从背水坡流出,成为漏水通道。随水压力增大和时间延长,带出大量泥土,洞径不断扩大,造成坝身突然下陷,如抢救不及,就可能酿成溃坝事故,给人民生命财产带来极为严重的损失。白蚁的繁殖速度尤其惊人,几年就会形成几十个巢穴,这样的巢穴就像是定时炸弹,一旦起爆,结果就难以承受。”

于老对于我们的提问做了回答,让我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看来我们肩上的担子非常重。一会的功夫来到了江堤,在江堤下发现了一个地方往外冒着水,那水非常的浑浊,在大坝上堆积着石头和沙袋,有很多当兵的和群众等在那里。我们去到之后,看着冒水的地方,于老说:“你们看这就是冒水的地方,如果上面再来洪峰,江堤的压力大,就会有溃坝的危险,由于咱们的材料运送困难,必须做精准的加固,所以才请你们潜到水下,找到漏水点,咱们封死这个漏水口。我知道这项任务很危险,但在这大坝后是千万条人命,再危险也是值得的。”

我们赶紧答应,然后就到了江堤上,准备穿潜水服,到了江堤上,看着大江汹涌的江水,心里有些害怕,这样的洪水下潜水,简直就是玩命,我们一旦抓不住,被水下暗流冲走,连自救的机会都没有。简单的商议了一下,他们用绳子把我们捆住,然后我们下去寻找漏水点。

我穿上水鲓,张远穿上潜水服,我们的腰上系上粗绳子,然后慢慢的到了江水里,进去之后,马上就感到水的力量很大,我们这时必须紧紧的贴住大坝。洪水的浑浊度很高,严重影响了视线,我们在水下搜索变的特别的困难,只能凭着感觉慢慢的摸索。大江的江水不像平静的湖水,江水的上面汹涌澎湃,下面的水依然汹涌,我和张远有点稳不住身子,每搜索一处,都得先稳住身子,然后在一点点的摸索。经过艰难的搜索,终于找到了一个漏水点,于是我赶紧潜上去报告水下的深度和位置,然后再次下去继续寻找漏水点。经过一个小时的摸索,又找到了一个漏水点。找到两个漏水点之后,再摸索就没有了。

一般潜水员的工作都会有严格的时间限制,张远到了一定的时间,就必须浮出水面休息,否则容易得潜水病。这个于老很清楚,他看着时间到了,就让我们上岸回去休息,接着于老指挥着大家打打竖装,朝里面扔沙袋和石块加固大坝。加固堤坝的事情不用我们,回去之后,连队里专门给我们开了小灶,吃饱了就躺在床上睡觉。其实我们在连队里还算是轻松,不用昼夜守在大坝上,一般白天跟着于老处理大坝上的问题,晚上就回来休息,看电视啥的,连队里对我们很照顾,不但发给了我们迷彩服,还天天给我们开小灶。

由于防护的及时到位,连队负责的这段大坝在洪水中没有出现溃坝。不过其他的地方可没有我们幸运。在上游十几里外的一个地方出现了溃坝,洪水淹了几个村子,根据上面的命令我们和赵干事一起,立马跟着于老坐船赶到溃坝抢险救灾,溃坝口推进去了几辆拉满石块的汽车,终于堵住了缺口。缺口虽然堵住了,但大水让几个村庄成了泽国,我们根据上面的指示,又跟着于老去巡查被淹没的村庄。

我们坐的是冲锋舟,这种船速度快,吃水浅,很容易在被淹的水域穿行,我们正走着,忽然有人来找我们,说大水冲下来一只水怪,被困在被淹的村庄里,那水怪凶的很,已经弄翻了两艘橡皮舟,我们一听就决定会会那个水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