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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被我爹吓住,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我爹,这时我娘跑过来,赶紧的把我抱住,关切的问我受伤了没有,然后就心疼的掉眼泪,其实这时我浑身是伤,钻心的疼,不过我还是朝我娘摇摇头说没事。我娘抱着说:“晓东,娘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不会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时何老三指着我爹说道:“杨老三你这是要干什么?包庇你的儿子?我可告诉你,你儿子犯了枪毙的罪,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你怎么包庇他都得枪毙。”

“谁说老子要包庇了?老子是想问清楚,晓东到底做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做了的话,我用铡刀亲手劈了他。”

我娘一听,赶紧说道:“当家的,你这是干什么?晓东是咱们的儿子,你怎么那么狠心?”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今天我就问晓东一句,他做没做伤天害理,辱没祖宗的事情?要是真做了,那就是该死。”接着对我说:“晓东,你看着我,我让你看着我对我说有没有干过这件事?我们杨家的子孙不能当孬种。”

我抬起头看着我爹的眼睛,坚定的摇摇头说:“爹,我没有干过,我是青白的,当时完全是为了救人。”

我爹说:“儿子,我相信你不会说假话,你是好心的救人,被人误会。”

“杨老三你护着你的儿子?我告诉你今天你护不住这个小畜生,我闺女已经去报警了,让公安局里的人来抓这个小畜生,抓到监牢里枪毙。”

我爹被何老三说的说不出话来,何老三一看我爹不说话,就指着我的鼻子谩骂,什么难听骂什么,我救人变成了强jian犯,感到万分的委屈,不知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众人随着何老三在那里谩骂,还不时的朝我吐唾沫,我百口莫辩。上午还意气风发,感觉前途一片光明,可转眼之间,我就变成了大家伙都看不起的罪人。我成了罪人,爹娘也跟着受累。

身体上的伤痛,远远的比不了内心的伤痛,那些人的谩骂,让我爹我娘都抬不起头,我救了大妞,却连累了爹娘,此时我爹好像老了十几岁,手里拄着那把铡刀,低着头不说话,我娘则抱着我痛哭,这时我爹给我说了几句公道话,众人开始推搡我爹,我爹任由他们推搡,手里拄着铡刀,浑身气的直发抖,眼睛里含着的确是泪花。多年的乡亲,这时成了仇人。

一切都是因为我一时好心,到水里救人。我想想自己受到的误解,受到的委屈,心里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了,一股怒气要把我的胸膛炸开,我是一个男人,与其被这样窝囊死,不如和他们拼了,拼死一个是一个,用鲜血洗刷我的冤屈。想到这里,我一下子站起来,到了我爹的跟前,一把把铡刀夺过来,我爹看着我,大声的说:“晓东你这是干啥?”

“爹,这些王八蛋冤枉我,我砍死这群王八蛋。”

说完我扬起手里的铡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群举着棍棒,异常嚣张的人。那些人看我真要拼命了,赶紧的往后退,一边后退一边恐慌的说“杀人了”,我娘看到我要发疯,喊道:“晓东,你不要做傻事,快点住手。”

我看了我娘一眼,我娘坐在地上,脸上充满了惊恐,泪水湿了脸颊,一缕头发飘在眼前,一下子苍老了很多,我当时泪水就流下来了,眼前一片模糊,像我娘一辈子的老好人,现在被人逼成这个样子,我心中极其痛苦,大声的对我娘说:“娘,您的养育之恩,儿子只能来生再报了,今天他们逼着我死,我就拉几个垫背的。不过、娘儿子没有做对不起大妞的事,我死了之后,你们可以挺直胸脯做人。”

“儿子,你不要冲动,娘相信你,人在做天在看,你要是真的做了,老天都不会放过你,你放下铡刀,千万别伤着人。”

“不,我不放下,我要砍死这群王八蛋,他们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说完举着铡刀朝前走去,那些人吓的直往后退,只有何老三站在那里,梗着头说:“杨晓东,你有种的话,朝我脖子上砍。今天你就是把我砍死,我也要给闺女讨回公道。”

说完用手拍拍自己的脖子,我双眼充满怒火,对着何老三吼道:“何老三,我告诉你,我没有糟蹋你闺女,我和你闺女都是青白的。”

“你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做出这么畜生的事情,这放在谁身上,也不会承认。你今天不是想杀人吗?先杀了我何老三。你和我家本来就有仇,先是扎断我媳妇的双腿,后来又把我媳妇的魂魄弄进三途河,永世不得超生,这件事我还没有找你算,现在你又糟蹋了我闺女,我一家受你欺凌,我也不想活了,你把砍死了,我正好到阎王爷那里告状,阳间不能主持公道,我到阴间找阎王爷主持公道。”

我听到这里,回想起母夜叉对我的种种陷害,大妞对我救她的无情,何老三对我的侮辱大骂,我的嘴角下不住的抽动,心中起了杀心,于是我咬着牙说:“何老三你找死,我这就成全你,让你死了去告状,随便到哪里告。”

说完之后我把刀高高的扬起,准备直接砍下去,铡刀非常的沉重,我一刀下去,何老三就得身首分离,到时候我就是杀人犯了,不过无所谓,我打算杀了何老三之后自尽,省的落的被枪毙的地步。

“住手,快住手,不然开枪了。”

那声音很大,也很威严,我一看从外边进来两个公安,一个公安手里拿着手铐,另一个公安手里拿着手枪,黑洞洞的手枪,瞄准了我的脑袋,那是一把64式手枪,公安紧握着手枪,手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枪。我小时候很崇拜公安,崇拜他们拿着手枪对付坏人,朝坏人大吼“不许动,不然开枪了”,没想到我现在成了他们要对付的人,那小小的手枪,只要一扣动扳机,我的小命就完蛋了,子弹打在脑袋上,就成了半拉脑袋鬼。

我怔怔的望着枪口,这时公安又喊了声:“快放下。”

这时我娘冲下来,一把把我的铡刀夺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另一个公安,这个时候应该叫警察了,另一个警察冲上来,一下子把握撂倒,然后戴上手铐,死死的压在地上,然后另一个警察过来,两个人一边一个,一下子提了起来,胳膊像断了一样疼,感觉手铐都快勒进肉里了。我想反抗,刚一动就遭到拳打脚踢,这时我娘喊道:“儿子,你要听话,别再反抗了,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相信公安会秉公处理的。”

我被押着,往外走的时候,回过头来对我爹说:“爹,您老抬着头过日子,您的儿子是青白的,没有干伤天害理的事。”

我才说了一句,想挣扎着再说一句,这时两个警察像提小鸡一样,把提了出去,到了胡同口,直接把我推进一样挂着警灯,写着公安的面包车,然后拉着警报缓缓的行驶起来,我娘赶紧朝警车跑过来,我含着泪对我娘说:“娘,儿子是青白了,您不要担心。”

说完之后我的眼泪蒙住了眼睛,眼前变的模糊起来,此时我心情变的极度的糟糕。警车出了胡同,到了大路飞驰起来,此时我的脑子里一塌糊涂,不知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在农场的桥头上,挂上一个牌子,被人用枪指着枪毙。

一念之差,人生彻底的改变了,真不知道大黑为什么让我惹上这场风波,自从何老三进家里来之后,大黑就被我爹呵斥到屋里去了,我临走的时候,连看大黑一眼都没有。警车带着我进了派出所,两个警察把我推下车,然后关进了小屋里,这时的小屋,还是当年的那个小屋,只不过上次是好几个人,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我到了铁笼子里之后,在墙角坐下,眼睛呆呆的望着外边,也许从今之后,我不再会有自由,强jian罪和故意杀人罪很大,我要是被扣上这两个罪名,恐怕最轻也得把牢底坐穿。我正呆呆的看着外边,这时外边进来了一个警察,那个警察有点熟悉,但我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

没想到那个警察先给我打了招呼,说道:“杨晓东,怎么是你?你说你小子干什么不好,怎么就糟蹋了人家的姑娘,这不是作死吗?”

我看着那个人,听他这么一说,忽然想起来了,这个是是当年的李公安,也就是李叔,现在李叔是所长了,看到李叔之后,我的心里当时升起了希望,现在只有李叔能帮我洗脱冤屈,因为李叔有话语权,前提是他能相信我说的话。

想到这里,我一下子从墙根站起来,扶着铁栏杆,使劲的叫道:“李叔,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