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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把小褂盖在傻大个嘴上的时候,傻大个的脸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可能是神奇的童子尿起了作用。我蹲下身子,把大拇指的指甲按在傻大个的人中穴上,人中穴最容易找,位于上嘴唇沟的上三分之一与下三分之二交界处,我自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找起来都不困难。我使劲的掐着傻大个的人中穴,一会的功夫,傻大个的喉咙里有了响声,接着就是哎幺声。

慢慢的傻大个清醒了,眼睛看着我,用手先摸摸自己的脖子,活动了一下脑袋,然后一把抓住盖在嘴上的小褂,把小褂拿在手里,我看着他拿小褂,本来想伸手拿回来,但还是晚了一步,傻大个用小褂擦了擦脸,顿时一股尿骚味中和了傻大个的口臭。傻大个从地上一下子坐起来,嘴里说道:“奶奶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憋死我了。”

我看傻大个醒了,手里拿着小褂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赶紧说:“哥,你刚才是被小鬼孩掐了脖子,差点被掐死了,那小鬼孩老吓人了,是我打跑了鬼孩,救了你。”

傻大个一听,两只眼睛瞪着我说:“什么?小鬼孩?小鬼孩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

我听到这里,用手电筒朝墙根指了指说:“哥,你看那个鬼孩就在墙根坐着,两个小鬼,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傻大个听到这里,赶紧的朝墙根前望,可忘了一会什么都没有看见,他看看我说:“晓东,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我听傻大个这么一说,忽然想起自己是阴阳眼,可以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于是我赶紧说:“我是阴阳眼才能看到,我看到你被小鬼孩掐着脖子,要是再晚一会,你就被小鬼孩掐死了,幸亏我的童子尿救了你。”

傻大个摸着脖子说:“怪不得,刚才就觉着背后冰凉,接着就有东西掐着我的脖子,我喘不过气来,憋的老难受了,用手去摸却什么都没有,对了,晓东你真厉害,童子尿能呲到我的头顶上。”

我一听赶紧说:“不,不,我尿不了那么高,刚才我把童子尿撒在小褂上了。”

“晓东你真不简单,还知道把童子尿撒在小褂上,那小褂……”傻大个说到这里,整个的人一下子愣住了,他看看手里的小褂,皱着眉头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一下子把小褂扔到地上,朝我恶狠狠的说道:“晓东你这个死孩子,奶奶的,什么缺德事你都能干出来,把撒了尿的小褂堵在我嘴上,我说怎么有股子尿骚味,今天我非揍你一顿不可。”

说完傻大个就伸手朝我抓来,傻大个就是属狗脸的,不管好坏人,只要对自己一时不好,当时就翻脸,我知道傻大个的脾气,当傻大个把我的小褂一扔到地上的时候,我伸手抓起地上的小褂,然后身子一下子跳了起来,傻大个抓了个空,起来又要抓我。

我好歹是个爷们,小时候也是有脾气的,看傻大个这个狗日子的这么没有人情味,也是火了,指着傻大个骂道:“狗日的傻大个,我救了你,你不但不谢我,还恩将仇报,这回小鬼孩,要是再掐你的话,就是掐死你狗日子,我也不救你了。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傻大个听到这里,赶紧的住手,想了想挠挠头说:“晓东,俺对不起你了,那个、那个刚才吧,一时那个……其实这个也没有啥,我再好好的闻一闻。”说着话用手抹了一把脸,放在鼻子上象征性的闻了一下,脸上强装着笑容说:“晓东你别说,我仔细的闻了闻,又不臊了,都是哥错怪了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是属狗脸的,在这里先谢谢你了。”

我看着傻大个的变化,想想他的所作所为,就回了句说:“你少来,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傻大个愣了一下说:“晓东,弟弟,哥哥错了,都是哥哥不识好赖人,你要是再生气的话,哥哥就给你跪下了。”

说完之后傻大个做出了一个让我想不到的动作,他双膝盖一弯,一下子给我跪下了,傻大个这个憨种楞货做起事情,让人感到不能理解,男儿膝下有黄金,我那次给巧儿姐跪下,那完全是因为害怕,没想到傻大个因为这点事也跪下。我赶紧的过去扶傻大个,没想到傻大个根本没有打算让我扶,直接一下子站起来,对我嘿嘿一笑说:“我给你跪下,这个是感谢你,不过我可先把丑话说在头里,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弄死你,咱们这个叫亲兄弟明算账。”

我一听心中暗骂了句傻大个这个狗日子,果然是属狗脸的说变就变,感激的话一会就变成威胁了。人在屋檐下可不能不低头,我在这里可打不过傻大个,于是赶紧说:“哥你放心,你死了我都不会说出去。”

傻大个点点头说:“这还不错,对了,那两个小鬼孩现在在哪里?他娘的,掐我的脖子下手怪狠的,你指指看,到底在什么地方,我给他们一泡老童子尿,浇死他们个小舅子。”

说着就要解皮带,这时墙根的那两个小鬼孩可吓坏了,他们紧紧的挨在一起,一脸的惊恐,看起来十分的可怜,看来鬼和人一样,也有可怜的一面,我看到这里心中生了恻隐之心,对傻大个说:“哥,那两个小鬼孩早就跑了,墙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傻大个看了看墙根,又看了看大黑,就指着大黑说:“弟弟你说两个小鬼孩都没有了,那大黑在看什么?”

我一听赶紧朝大黑看去,只见大黑还在盯着那两个小鬼孩,就赶紧的叫道:“大黑,你过来,小鬼孩都走了,你还盯着墙干啥?”

大黑好像听懂了我的话,回头看了看我,然后摇了摇尾巴,走到我的身边。我朝那两个小鬼孩点头笑了笑,那两个小鬼孩朝我也笑了笑,我对着小鬼孩说:“好有好报,一报还一报,我放了你们,你们也要放过我们,打开石门让我们出去。”

傻大个听到我说话,就在那里说:“晓东,你对着空墙嘟囔个啥?”

我赶紧说:“哥,我没有嘟囔啥,咱能先到那边歇歇,等一会咱们回去看看,那门能不能打开,这坟墓里邪乎的很,不能再往里走了。”

傻大个被勒了这一回老实了,他听我说要回去,就赶紧说:“对,对、对,我也觉的邪乎的很,要不是你想进来,我就不进来了。”

狗日子的傻大个这又是反咬一口,他这个人在庄上说的话,用现在的话说,连标点符号听的人都得掂量掂量。我只是心里暗骂了傻大个几句,嘴里没有敢骂出来,虽然骂他有时候好使,比如刚才给我磕头的时候,可大多数时候不好使,和傻大个翻脸不值得的。我们往前走了走,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傻大个一下子坐在地上,摸着脖子说:“奶奶的,我的脖子现在还难受,要是知道童子尿管用的话,我直接用童子尿弄死他们。”

我没有理傻大个,把手电筒朝着小鬼孩那里照着,盼着那两个小鬼孩能把门打开,那样我们就能出去了。这时两个小鬼孩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们朝我看了看,然后朝我躬身施礼,行的是古礼,我把自己沾着童子尿的小褂捆在腰上,看着两个小鬼孩,心里对小鬼孩说:“把门打开,放我们出去,把门打开,放我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