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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个拿手电筒的人,用响亮的声音说:“怎么就剩下你一个了?其他的那些人去哪了?我就回去拿手电筒这功夫,咋人牙都不见了??”

我一听是傻大个的声音,怪不得手电这么亮,傻大个这个人脑子有点问题,但有时候脑子也灵光,把好不容易攒下的钱买了这个家用电器,让破败的家,有些些生气。一般的手电筒只有两节电池,2伏的灯泡,可傻大个的不一样,他的手电筒是五节电池,3.8伏的灯泡,一照起路来,特别的远,夏天抓知了猴的时候,和我们抢知了猴,占尽了便宜,让我们羡慕不已。

傻大个问我人去了哪里,我没好气的说:“你傻呀,人都跟着去官地前抓妖怪去了。”

傻大个听到这里,就说:“那你怎么不去?”

“我想去,可我爹不让我去,让我回家睡觉。”

“别听你爹的,走,咱们一起再去看看,你看看我的这手电筒,亮的能照瞎人的眼睛,咱们拿着手电筒去抓妖怪,顺便去照几只兔子,让大黑去抓。到时候咱吃兔子肉,不让你爹吃。”

我一听当时心中就痒痒了,心里想去地里看热闹,还能顺便抓兔子,就想跟着去,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傻大个,别人说他没有人性,小孩不能跟着他玩,于是我就说:“要去你去吧,我不去了。”

我说完低着头就要走,傻大个拦住我说:“晓东,晓东,别着,你不去,我手里的手电筒跟谁炫耀去,这样,你要是去的话,我背着你,让你拿手电筒行不行?”

我一听这样的好事,当然会同意,傻大个手里的长手电,那可是好东西,我早就想看了,于是就点头说:“成交。”

傻大个赶紧把手里的手电交到我手里,他的手电,是在两节手电筒的基础上,加了三节,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朝远处一照,一道光亮如同利剑一样,照到很远的地方,傻大个对我说:“晓东,别光叫亮着,那电池贵,等一会有人的时候亮,特别是有大闺女的时候,一般的时候不要亮。”

我听了之后,就关掉电门,心里想这大半夜的,如果出来一个大闺女,肯定不是人。傻大个见我关了电门笑着说:“来。晓东,我背着你。”

傻大个说完蹲下,我朝傻大个的背上一趴,双手在傻大个的脖子前扣住,这是为了防止傻大个把我扔了。傻大个托着我的屁股,背起来就走,傻大个有的力气,背着我十分的轻松,我们顺着朝西去的大路,朝地里而去。一边走,傻大个一边说说:“晓东,你说什么跑的最快?”

我说:“傻哥,这还用问,当然是驴跑的最快,你没有听二爷爷说,他的驴是千里路,日行一千夜走八百。”

傻大个不服气的说:“我和驴跑的差不多快,从现在起你就把我当毛驴子,你骑着我把我当驴使唤。”

我听到之后,感觉这样好玩,于是就用对驴说的语言对傻大个说:“驾、驾,跑快点,现在你就是驴了,给我使劲的跑。”

傻大个一听,仰头学驴叫了几声,别说傻大个上辈子没准就是驴,叫起来和毛驴一个声,他叫唤了几声就飞快的朝官地前而去,傻大个的步子大,一步能赶上我好几步,平时又是放养大的,在外边野惯了,练了一副好体格,一跑起来我就感觉耳边生风,把我吓的死死的搂住傻大个的脖子,着急的叫道:“停下,停下,不要跑了。”

可傻大个根本不听我的话,一直快速的跑着,一口气就跑到了官地那里,然后把我朝一堆玉蜀黍秸上一扔,弯下腰趴在那里喘粗气,松软的玉蜀黍秸上,吸足了水,弄的我身上全湿了。我心里暗骂了几句傻蛋,不过怕傻大个揍我,没有敢明着说出来。

傻大个喘了一会说:“晓东,你说是驴跑的快,还是我跑的快?”

我赶紧说:“哥你跑的比驴快,你才是真正的驴。”

傻大个听了之后乐的嘿嘿笑,笑完了还要背我,我坚决不让他背,就这样我们两个人领着大黑,用手电照着路,朝官地前走去。我还盼着能从草堆里蹦出一只兔子,不过前面过去了那么多人,我们一路上连兔子毛都没有见。前面火光闪闪,人群中有一个男人在哭号,是二爷爷的声音,我知道那就是出事的地方,怕引起我爹的注意,感激的把手电关掉。

我们离人群越来越近,到了近前听大伙议论,是什么东西把驴压成了肉饼,有的说是棺材精,有的说是妖怪,说什么的都有,我偷偷的过去,还没有到跟前,就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朝人群里一看,那头小神驴,被什么东西压的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驴的模样了,那血腥味十分的难闻。旁边的一头母驴没有事,它在那里舔着自己的小驴驹,不时的叫唤几句。二爷爷坐在地上顿首捶胸的哭着,那样子老伤心了。

这时大黑咬我的裤腿,一个劲的朝大沟那边拽,我对傻大个说:“傻哥,大黑可能发现什么了,我得去和道爷我大爷他们说说去。”

傻大个说:“不用说,咱们两个去看看。”

“傻哥,我怕真的有妖怪,妖怪可要吃人的。。”

“你怕个鸟,要是有妖怪,男的妖怪,抓回家放锅里炖,女妖怪我抓回家当媳妇,要是小妖怪我撵死它就跟撵臭虫一样,走,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这个信傻大个的话,就跟信春哥一样不靠谱,我当时听了傻大个的话,就让大黑在前面带路,我们跟在会面,大黑领着我们先是到了大沟,然后顺着大沟,就到了死人泉那里,在死人泉那里一拐弯就朝西边的小沟跑去。西面的小沟是官地前的小沟,这里的庄稼还没有砍倒,两边黑漆漆的,让人感到害怕。

好在小沟的路好走,没有什么石头,都是一种叫狗皮毡子的草,这种草宛如草坪,细密平坦地匍匐于地面。用脚踩上去,柔软而有弹性,好像地毯一般的感觉。夏天的时候,它是青绿色的,细草如茵,青翠欲滴,踩踏其上,鞋上不沾泥,这种草根系特别的发达,耐涝耐旱耐贫瘠,还能保护水土流失,学校里的老师,放假的时候,给我们还布置了一个任务,就是每个人都想办法弄一两狗皮毡子草种交上去,说是给国家的足球场种草坪,我们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帮社会主义做贡献,可是一种光荣的事情。

不过大半夜的,我们可不是专门来采狗皮毡子种的,我们跟着大黑正往前走,忽然大黑停下了,朝着一个地方叫了两声,我们赶紧的走过去,到了那里一看,在沟边上,出现了一个大洞,洞口是用大石头扣起来的,在离洞口四五十米处,是一处大石堆,那大石堆上,对折一些石块,我一看石头堆就知道了,那是当初生产队平坟子的时候,剩下来的,这样的大石堆,即使平了也没有法种地,于是就留下来了。

我赶紧用手电筒照那个洞口,洞口是非常精致的条子石,在石头上还刻着一些好看的花纹,从洞口朝里面一照,发现那是一条用石头垒成的甬道,那条甬道的路面上,一一道道拖痕,好像有什么东西进进出出的,在地上拖出来的。

我看到这里,知道那个洞口肯定有问题,于是就会傻大个说:“傻哥,咱们赶紧的回去,告诉道爷和麻子大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