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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长一离开,严睿嘴上不说,可心里记得三棱这份情,想着该怎么来还。

    “可要进去看看?”严睿朝他问道。

    三棱犹豫了下,摇了摇头,她好了就行,进去了也只能见到他俩的情深意浓,进去了平添尴尬。

    严母叫了人好生照顾三棱,又让人熬了补身子的药汤给倾言和三棱都送了份。

    这就在家里发生的事,自然就传到了严老爷子的耳中,当然他也不会一听这事就担心的病发躺床上。

    可心里不放心,就拉着严母将事情的始末都给了解了清楚,至于云家的生意,他现在是不放在心上了,只要家人都平安就好,他是放宽了心。

    对于儿子儿媳的前世姻缘,他们二老也是惊讶不已,只道这是天定的姻缘。

    莫道长没告诉严老夫人,李倾言只有三年可活,李倾言自己自然也不会多说,若是二老知道了,现在就不会这样的放心了。

    严睿这些天一直陪着李倾言,连着楠香斋的事都叫人搬到府上处理了,直到她的身子好转,脸色有些红润了,他才全心神的投入到楠香斋的事情中。

    李倾言知道是三棱用寿命救得自己,好几次去去书轩院看他,见到三棱时候,他总是用一种很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这目光是不加掩饰的。

    她记得以前他看自己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她一直将三棱当成自己的弟弟。

    “这是自己该还的,你当日救了我,我就下决心要报恩的,夫人不用内疚的。”

    每一次去找他三棱都会这样说,这让她更加心疼了,她知道那目光是什么,她懂得,可她给不了他。

    楠香斋内,严睿看着桌上一叠单子忙着,这些天来退单子的人多了起来,一来是有云家的带头,一来是严霖从中作梗。

    他现在需要找个时间去和严霖将事情说清楚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中午,回府的路上,本不想有所耽搁的,可在路上瞧见了严霖进了一家酒楼,就想着趁机将他身世的事情说清楚。

    让马老伯停了马车,进了聚味楼,问清了严霖所在的房间,这酒楼的掌柜认识他,亲自将他带到了严霖的包间内。

    “这是稀客。”见到走进来的人,严霖冷笑道。

    “这聚味楼我可是常来,怎么是稀客了。”严睿见他那番模样,便反驳了一句,本来是不打算与他做口舌之争,就当年的事情说出就行的,可一见他这样子就忍不住回了句。

    “行,严老板确实不是稀客,不知今日来此是为了何事?若是想劝我对楠香斋放手,那严老板还是请回吧。”

    严霖清楚楠香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段话就是把‘软刀子’,插进严睿的胸口。

    严睿这回忍住了想驳回的冲动,道“我今日不是来找你做这些无谓之争的。”

    严霖抬眼瞧了他一眼示意他接着说。

    拉了把椅子落座,盯着他接着道“父亲和母亲觉得你是因为误会了自己的身世,现在才会对严家做出这样的事,我今日就是来将二十年前的事告诉你的。”

    听到他提起自己身世,严霖直直的看着他,误会自己的身世?!怎么可能,严家是没办法了吗?想了这样的手段来劝自己收手,他倒要看看他们编出个什么故事来。

    “误会了?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误会了?”严霖将手上的杯子放下道。

    这时候,小二端着菜推门进来,见房内的气氛不对,也不多言,小心的将菜摆置好了就退了出去,还轻轻地将门给关上。

    “边吃便说呗。”严霖拿着筷子夹了口菜扔进口里,不在意的说着,好像就要听个无自己无关的好笑故事一般。

    严睿拳头紧握,考虑着要不先打他一顿再说。

    “二十多年前,父亲和谢桐是好友,谢桐也就是你的生父,他们一起在嘉庆做生意,本是一帆风顺的,可有一天因为一批货,两人一同去出去了,在回去的路上就发生了意外。”

    说到这里,严睿停顿了下,看着毫无反应了严霖,心底一时间不太确定,和他说了到底有没有用。

    严霖又夹了口菜,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说,那目光要多让人嫌就多让人嫌。

    严睿不管他接着道“父亲的马车当时在后面,因为听到了婴儿的声音,就调转马车朝着林中去寻找,等到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谢桐他们都死了。”

    “你接着说!”严霖狠狠地将筷子掷在桌子上,他想听严睿怎么编接下来的剧情。

    “你父亲临死时将你和你母亲托付给父亲,他告诉父亲他以前是为前太子做事的,现在朝中有人要除掉他,当时的情况,他只能让父亲马上回去安置好你和你母亲。”严睿接着说道。

    这些话听咱严霖耳中,只觉得是讽刺,若真的是他这样说的,那张庭告诉他的都是骗他的,那自己这些天做的岂不是毫无意义。

    他不相信,下意识的不愿意去相信。

    严睿瞥了眼面色难看的严霖又道“父亲怕朝中那人再查到你和你母亲,就将当时怀着你的谢夫人接到自己的府邸,那时候父亲上下打点才将谢桐之后的事情给摆平,也让后来出生的你姓严了,你母亲是生下你没多久病逝的,你现在还什么想不明白的吗?”

    “够了,若真的如你所说那样,那为什么十年前要从嘉庆搬到这里?为什么你的学识那么好偏偏又来和我争夺这严家的家产?”严霖站起来撑着桌子怒问道。

    “为什么?因为当时嘉庆府内一个小小的县丞找上门来,他用你父亲的事来威胁父亲,迫使我不得不退出那次童生试,为了摆脱周溪的纠缠,父亲才搬到杭州来的,现在知道了可还对父亲对严家有怨怼?!”

    严霖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心底早就埋下了对严睿的话不信任的种子,怎么会这样就听信他的话。

    张庭的话和严睿的话相差太多,可两人说的一些地方又对的上,他现在还是相信张庭的多些,毕竟这么久了,毕竟自己已经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严家的事,已经回不了头了。

    “我不相信你说的,还请严老板回去。”严霖狰狞的看着他,手指着门口一字一顿的说着。

    “不相信,呵呵!事实便是如此,你可以去查,但不能将父母的心血毁于一旦,就算没有生育之恩,但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

    严睿怒极反笑,他没想到知道了这些事,严霖竟会不相信,还是之前的态度,他真不该对严霖还抱有期望。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现在我不是严家的人,你……不是我大哥,严老板,请回!”严霖咬着牙红着眼睛,一个劲的让他走。

    他不想让严睿再看到自己等会的样子,迷茫,困惑,还有对严家的……不会有的,自己的心整个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