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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我刚刚睡着。原本平静的生活又被打破了。这才过了没几天的消停日子,就又有灵异的事情发生。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我天生就是忙碌的命。

我因为睡着,也不知道从哪个具体的时间点开始,忽然一下子整个村子都都变得吵杂,鸡飞狗跳,到处都是动物的叫声。鸡鸭扑腾翅膀的声音,动物的叫声都汇聚在一起,狗也在叫,把整个宁静的夜晚搅成了一锅粥。咕嘟咕嘟,扰醒了村民们的清梦。

我睡得并不沉,作为一名天师,保持睡梦中也能立即反应迅速行动的本能只是我的基本技能。此刻我也听到村子里面的异响,我应该是整个村子里最早醒来的几个人之一。我赶忙叫起苏月娥。

苏月娥也已经休息了,被我推醒,睁着迷糊的眼睛,问我:“陈远,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吗?”

“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出去看看吧。”

我和苏月娥披起衣服,一起出门查看。

我们刚刚来到门外,就看到原本月明星稀宁静的村子里已经变得一团乱。村子里面所有的家禽都跑了出来,鸡、鸭、兔子、羊都在到处乱跑乱叫,就好像忽然都疯了。鸡飞到了树上,鸭子也扑腾起短小的翅膀张开一张长喙尖叫。

这些失去控制的动物们在村间的路上,在广场,在所有的地方来回乱跑,场面根本控制不住。

村民们也听到异动,纷纷从睡梦中警醒,慌忙之中来到屋外抓到处乱跑的家畜,村民们为了抓这些失控的动物弄得整个村子都不得安宁,鸡飞狗跳。

村长可能也是听到了异常,也出来了。村长到我家门前找到我,问我,“陈远啊,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这咋弄得越来越让人堵得慌了。”

我一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按道理这样的异象绝对不是随便就能出现的。

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解释,家禽的感觉比普通的人都要灵敏。一般发生地下水异常、大型的地质灾害、气象异常、地声异常、地光异常、地动异常、电磁异常的时候通常会伴随着家禽动物的异动。比如动物出现不怕人,乱飞乱跑的情况。

但是现在的情形并不像是地质有什么问题,因为所有的动物都太过反常。这些家禽的反常整齐划一,就好像是背后有个人在指挥一样,就这么一瞬间,所有的家禽都疯狂了,这绝对不是我们用通常理论就能解释的情况。

我回想古籍关于家禽异象的记载,回想了没多久,我想到了。我忽然想起了兽牌,对,就是兽牌!

兽牌本来是道教用来辟邪的常用法器,但是别有用心的人是很有可能通过控制兽牌来控制家禽的行动的。

想到了有可能是兽牌惹了祸,我赶忙跑出去沿路查看。

出来以后我就将灵力聚集在双瞳之上,暗念咒语,“天地玄宗,证我神通”,开启了阴阳眼。

刚开始的路上没有见到什么异常。但是果然不出我所料,等我跑到村东头的时候只见就在村头的一棵树上挂了一个邪恶的魔鬼木牌。木牌冒着森然邪气,好像还有一根根看不见的邪气连成的细线,隐约看不清楚,连接着村里所有的家禽。

木牌的材质好像是水曲柳,水曲柳在普通家庭多用来做家具,可是现在居然被用做了兽牌。因为兽牌一般是用来驱邪的,没想到这次居然被坏人利用行恶。这个兽牌上刻着的是恶鬼的图形,看起来狰狞可怖。看来家禽作乱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看起来就邪气森森的木牌了。

我赶快叫村长过来,“村长,就是这个东西,就是这个兽牌,才导致村里的鸡鸭都发疯了。”

村长愣着看着兽牌,这兽牌好像有着奇特的魔力,能让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看。村长盯着木牌看,就再也移动不了视线。毕竟村长也是个普通人,不像我一样自幼修习道术。

我发觉村长的神色又异,赶紧拍下村长,“快去把火把拿来,把这个兽牌烧掉应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村长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送了口气,还在为刚才后怕。村长虽然没有阴阳眼也能明显感觉到这个兽牌的异常。村长静立了几秒钟,缓了缓神,就赶忙跑回去拿了火把过来。

我从村长的手中接过火把,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用火把这个邪气森森的兽牌烧掉。火是所有邪物的克星,一般的邪气都怕火。尤其一个木头兽牌,火本来就克木,材质的限制,这个兽牌邪气没有质变,根本压制不住普通的火。

奇怪的是,就在兽牌被烧掉的时候,整个村里的家禽都恢复了正常。就好像家禽都发狂的时候一样很奇怪。

后来发生的一幕仔细想想也有些诡异。村里的家禽都各自跑回了各自家里。原本村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逮不住的家禽们,忽然就变得这么乖。

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看起来只是一个兽牌引起的骚乱就这样被平息了。但是事情的幕后主使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好多疑问我都没有弄清楚。

每次发生这样的异像却看不透本质,都让我有些抓狂。到底这是为了什么?

我回到家里,苏月娥问我刚才都发生了什么?我把刚才的情况和苏月娥大致说了一下。苏月娥也没有给出什么好的建议。

“想不通就别想了,他总会再来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月娥乖巧的依偎在我身边,安慰着我。

暂时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于是我们休息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村长把村子里长老级别的人物都叫到了一起,村长特意叫上了我。

村长把我们召集到一起,就是为了开个会,研究下最近出现的奇异情景。

“列位啊,今天把大家叫到一起,你们都说说,对于最近村子里发生的事你们都有什么想法?”

村长虽然掌管十里村的大小事务,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当一个普通人遇到这样的事难免感到惊慌失措。

几位长老虽然在村里德高望重,但是毕竟从来没离过村子,见识眼界有限,看问题很难跳出原本的思维。他们本来都已经习惯当一名看客,当有事情落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的表现未免有些可笑。

村长和几位长老的表现都很慌乱,一位长老开口说:“这样的事情真是非常反常,怕是村子里要出大事了。”

另一位白发长老接过话头,“几十年前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村子里也曾出现过这样的异象。在发生异象的当年,村子里就遭了瘟疫,死了好多人。我全家就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我的父母长辈,兄弟姐妹都因为那场瘟疫死了。”白发长老说着,眼睛里充满了落寞。

“这十里村是没办法呆下去了,我们不能就在这等死啊。”

“我们年龄大了无所谓,可是村子里还有那么多的年轻人。”白发长老又接着说道,“这次的异象和我小时候那次一模一样,只怕大祸已经临头了。”

“王长老说的对,我们应该立刻组织村民离开十里村,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难。”看来白发的长老在几位长老中间也是比较有威信的,几位长老都顺着他说话。

剩下的几名长老则是神情紧张,一直没有发言。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明明就是有人故意设置的兽牌才引起家禽的骚乱,这必定是人为的,要不然那个邪恶的木牌怎么会在这样的时间出现在村头?不能让你们胡说八道了,我赶紧出言相劝,“众位长老能不能听我说几句,家禽发生异动的夜晚我和村长一起在村头找到了一个冒着邪气的水曲柳做的邪恶木牌,家禽的骚乱就是因为那个木牌。后来我和村长把木牌烧掉了,一切也就恢复了正常。这件事情不是天地异象,而是有人刻意为之。如果不是人为的,那个邪恶的木牌又作何解释?”

几名长老听见我说都纷纷摇头,不用问也知道他们根本不相信我说的。我真是有点无奈。

“陈远,你说的根本不可能,我活这么大岁数什么没见过?几十年前上次的异象和昨天一模一样,我不可能记错。”白发长老还是很固执,坚持自己的想法。

剩下的几位长老听到白发王长老说的又纷纷点头。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就说不通。

村长看看我又看看几位长老,现在就算是村长有意支持我,碍于几位长老的意见也不敢表示的太过明显。

“村长,我看此时还是依据先例,向我们的祖先问卦。十里村发展到今天离不开祖先的庇护,祖先总不会害我们的。等我们问卦之后再做打算。”又是白发的王长老。

“王长老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