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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一下头,笑着跟她挥了挥手,等赵启月走了之后。我觉得肚子有点闹,大概是睡觉前喝酒的关系吧。老瞎子来了,我就拉着他喝了点小酒。

想想出来的时间也够长了,我就打算回去。走到郑音家那栋楼旁的时候,旁边的垃圾桶忽然倒在了地上。

我将它扶了起来,还好里面是空的。不过我走了几步,余光似乎瞥见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竟然是一只小鞋,只有婴儿能穿的那种。

这只小鞋就安静地躺在垃圾桶旁边,看起来有些旧,却不脏。干干净净的,我又看了一眼垃圾桶,心想,难道是垃圾桶里面倒出来的?

就只有这么一只,应该是不要的了吧?

我走过去捡起来,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面。然后转身进去了。老瞎子就坐在院子里,好像知道我来了,问我去了哪里了。怎么这么慢,他还担心我酒量不行,在哪里给趴下了。

“切,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吧。”我不服气地回答。正想要继续跟她斗嘴,电话响了。

是老妈打过来的,说是让我赶紧回去看看,因为老爸有点情况,忽然高烧不退,看起来很吓人。

挂了电话,我立刻去跟徐丽说了一声,然后赶紧跑去医院里面。不过我到了的时候,老爸的病情说是已经稳住了,吴珊也在,说是让我不要担心。

但她就只是跟我说了老爸的情况,就走了,也不跟我多说话,好像还在生我的气呢。

我也不管,进去看了老爸,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怎么都好了这么多天了,只是在医院休养一下,还给整出别的病来了。老爸说什么也没做。

老妈也在一旁告诉我说怎么敢做什么呢,一直都是听医生的话,好好休养的,真的什么都没做。

我都快要疯了,这尼玛的难道还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在作怪?这到底是要折磨我们到什么时候啊?我一直在医院守着,老爸也很稳定。

看起来又忽然全好了一样,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告诉老妈,我明天就要参加郑音的葬礼了,所以今晚得回去,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让老妈有情况的话随时联系我。

老爸笑着让我去,说真的没事了,就是老妈有点儿大惊小怪而已。

老爸这一说,惹得老妈不高兴了,两人立刻开始了斗嘴。我笑着摇了摇头,看到是这样子,也就放心了,有力气吵架,说明真的没事了的。

跟他们说了一声,我就出了病房。但是快要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走廊里的灯忽然一下子熄灭了。伸手不见五指的。

我拿出来手机看路走,刚按亮了屏幕,耳畔忽然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而且很响,很清楚。好像就在我的附近一样的,我的手心立刻冒起了冷汗。

抬起头来往前面看过去,在前方几步之遥,有一个垃圾桶。上面竟然放着一个婴儿。

没错,活生生的一个婴儿,躺在蓝色的襁褓之中,哭泣的就是他。而且这个婴儿的手脚都还在动,越看越让人觉得头皮发麻,好好的一个婴儿,怎么会随意放在这里?

难道就没有人来管一下的吗?我四处看了一下,一直不见有人来。想着还是去看看吧,毕竟也是一个小小的生命,不能让他受这种痛苦。

我就挪步到了前面一点,以便能够看得清楚这个婴儿的全貌。我的眼睛已经能够看得到襁褓里面了,但是他的脑袋上,竟然没有眼睛,鼻子,嘴巴。

脸部完全是一片空白,但是哭泣的声音还在继续,原本嘴巴的位置好像还在一拱一拱的,似乎那就是哭泣应该有的动作一样的。

我一下子闭上了眼睛,心里默念,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这里怎么会有一个没有脸的婴儿呢?一个没有五官的婴儿怎么能够哭泣呢?

可是特么的越想越慌,这个情景就是在我脑海里面挥之不去。直到我的身后有人说了一句:“你要走就走,不要挡着我拖地啊。”

我睁开了眼睛,垃圾桶上不见了那个婴儿,在我后面说话的是保洁大妈。走廊里面的灯也亮了起来。我问她刚才是不是停电了。

大妈跟我说是,所以她没拖完地,不能休息,让我不要挡路,她要工作。

我赶紧说了一句对不起,就下了楼。出来以后,看到外面黑漆漆的,又不敢这个时候去郑音家里,但是回去的话,估计会被笑掉大牙。

最后我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一夜,天亮了才坐车去了郑音家里面。这件事也重新在我心里面构成了一个阴影,单衿怜的事情才过去多久啊?这就给我施加压力,看来,我是不要活了。

这一上午,我都有点儿没精打采的,十一点过的时候,已经准备要出发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老妈打电话来说,老爸忽然不行了。

没错,她说的是不行了。严重到了这个地步,我挂了电话,只能告诉他们,我要先走。

出了门的时候,正好有个人影过去了,可我更加在意垃圾桶,因为那个垃圾桶上面放着一块毯子。

我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蓝色毯子,跟我昨晚在医院看到的裹在那个婴儿身上的一模一样。并且,我昨天下午,丢进了垃圾桶的那只鞋子。

现在就出现在了垃圾桶旁边的地上。

我捡起了那只鞋子,假如说这跟那个婴儿有关系的话。就意味着,这东西很重要。

反正我丢掉,它也要出现。我就将它放在了衣服的口袋里。至于那块蓝色的毯子。

我犹豫着,要不要调查一下。背后忽然传来很轻盈的脚步声。

“啊。”我猛地回过头去,却是赵启月,我这样突然回头,也吓到了她。“是你啊,我就说看背影熟悉,你吓死我了。”

“不好意思啊,我也是有点儿入神了,听到后面有人,本能地转身。”我笑着回答,“对了,赵小姐,你不是夜班护士吗?现在不是应该在休息的吗?怎么这么有空,还出来逛啊?”

“你叫我赵启月就好,我们也算是认识了,希望能成为朋友,不用太客气。”赵启月回答道,“我请假了。”

“哦,是这样啊,你怎么不喜欢夜班?是身体情况吗?”我只能这样换一种方式问。

赵启月点了点头,“是啊,我有头痛,熬夜的话,会受不了。原来我是在总院工作的,就因为受不了夜班,那里又不可以调动。我才申请到这边来工作的。”

“在这边,你还是没申请到吗?”我也只是礼貌性地问问而已。不过,想起之前我第一次听到婴儿的哭声,遇到她,她好像也能听得到,我觉得是不是有必要调查一下她?

可我只能是不着痕迹地调查,让她知道我在调查她的话,那就是图谋不轨了。

“申请到了,可这边人手不够,需要一点时间调动。”赵启月回答道,“陈远,我这样叫你可以吧?”

“当然可以。”我答应道。

“你看见了吗?刚才有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女人走过去了。”赵启月跟我说道,“她走得很慢,我就是跟着她过来的。但是忽然跟丢了,就看到你了。”

“很奇怪,我没见过这个人,她给我的感觉不太好。我怀疑不是什么好人。”

“黑色长衫?”我仔细回想着我出来的时候,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过去了。没看清楚是男是女,过路的人每天都有,我也就不好奇。“似乎有人,不过我没太在意。可能是新搬来的邻居吧。”

“我也希望是。”赵启月小声地说道,很小声,我想,她一定觉得我听不到。

我就故意地问:“什么?你说什么?”

“没有,我说大概是我想多了。”赵启月赶忙笑了笑,掩饰过去。“那,我先走,还有点事,有空出来一起玩。”

“好啊。”我笑着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

看着她离开了,我就赶紧跑去医院里面看老爸的情况,结果却又是白跑一趟,因为老爸又没事了。我觉得都快疯了,这是在耍我玩吗?

就有点生气地问老妈,到底怎么回事,在电话里面还说得那么严重。

老妈说老爸刚才忽然喘不上气,吓坏了她,护士进来又是打上了氧气罩,又是抢救的,她一时着急,才跟我那样说的,后来检查结果说是没事,只是有点休克。

我去找了医生,问了病情,医生跟我说没什么大事的,可能是待的久了。产生一点点不适应而已,说是病人身体也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商量出院了的。

郁闷,就只是这样,差点没给我吓死了。我去如实告诉了老妈,并且嘱咐说是没有事情的,让她不要太担心了,我回来就能接老爸出院了。

听到这个消息,老妈哪里还有不高兴的?让我快去,明天就接老爸出院。

我摇摇头,真是受不了,我这一天天的,来回跑,早晚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