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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到底愿不愿意听我的?”老头子有点不耐烦地问。

事到如今,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只能硬着头皮走进了浴室,然后脱掉衣服洗澡。老子豁出去了。

老头子就站在门口看着,当我打开喷头的那一刹那,我的背后又是一阵凉意袭来,几乎盖过了水的温度。冻得我差点没打哈欠。

我现在是背对着老头子的,出现了这种状况,我立刻将之前的经历联系起来。

总觉得是有什么东西来了,我慢慢地回过头。看到那一幕,差点窒息。我身后除了老头子没有别人。

但是他低沉着脸,脖子上挂着那条黑色的领带。两只眼睛完全翻成了眼白看着我,一动也不动。

“陈远,你终于肯来洗澡了。”我的耳畔响起一个甜美而又透着一种阴森的声音。

我下意识地回了头,郑音几乎就要贴在我身上了,虽然她穿着睡衣。可现在我一丝不挂,顿感难为情。

她伸手抚摸着我的脸庞,却让我本能地往后躲了躲,因为她的手,比刚才感觉到的凉意更加冰冷。

“陈远,别信她。”我背后的老头子开了口。

他现在不是挂着黑色的领代吗?为什么还会提醒我?到底是他,还是那个东西?

带着疑惑,我猛地转过头,只见老头子捧着那个盒子。盖子是打开的,他快步走到我跟前来。

抡起手掌就给了我两个嘴巴子,我的脑袋一阵懵。但是感觉马上就清醒了许多。

他从我脖子上摘下了那条黑色的领带,然后放进盒子里面。跟我说:“我出去烧掉它就没事了。”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领带竟然在我脖子上?这是怎么回事?等到老头子出去后,我回转头来,并没有看到郑音。

那不是她,肯定不是!

我急忙关了喷头,然后穿衣服。想着出去看看。

“啊!”外面却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听起来像是郑妈的。

她也出事了?我急忙穿好衣服跑出去了,只见院子里的地上放在刚才老头子抱着的盒子。

盒子已经关上了,但是冒着烟。好像是已经被老头子点着了。

“妈!”郑音好像也是听见了叫声出来看。

跟着她的目光,我看到了前面昏暗的地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郑妈,还有一个就是老头子。不过,看起来情况没有郑爸那么糟糕,人还有气儿。

我赶紧打了电话给120,然后帮忙找看着人。

送到医院,经过抢救。郑妈和老头子都脱离了生命危险,醒过来的郑妈一言不发,只是坐在床头发呆。

老头子第二天才醒了过来,我问他情况怎么样。

老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跟我说:“冤孽啊,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原来是在老头子刚点着了领带的时候,郑妈从楼上跳了下来。老头子不由自主地跑过去救人,虽然没接住,可是老头子垫了一下。

郑妈也就没事,相反老头子的伤势还要严重一些。

可正如我看到的那样,盒子盖上了,领带也还没有烧完,这就意味着那东西还在。

这老头子比起老瞎子来,果然差的多了。他好像是有点本事的,不过却没有很大的把握去做这些事情。我感觉他要想摆平这件事,真的很难,而且他自己说不定也抽不出身的。

“老...额...”我刚开口,老头子突然从病床上跳了起来,用输液管直接缠着我的脖子,而且不断用力,我立刻就呼吸不顺,感到头晕。

这老家伙也被那东西给控制了!

正在我不知所措,几乎就要被勒死的时候,听到了老瞎子的一声爆喝:“孽障!还敢害人。”

紧接着,一张符就贴在了老头子的额头上,这家伙这才松开了手,软倒在了病床上。

我趴在床沿上,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缓过神来,问老瞎子怎么会在这里?

老瞎子说在我走之后,他给我算了一卦,算出我这一来,有不小的危险,甚至可能回不去。所以打听到了郑音家的住址赶过来了,但是那时候正好看到我们跟着救护车来了医院。

他也是马上就赶过来的,还好来的及时,不然我就被这死老头子给勒死了。

我说这个老头没什么本事,根本解决不了,就像昨晚,差点连他自己都害死了。让老瞎子想想办法,老瞎子就让我把事情给他说一下。

我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老瞎子听完后,掐指算了算,说是郑音自己种下的孽因,也只能她自己来解决。旁人插手的话,只会让那东西的怨气越来越大,最后的结果就是全部都会死。

老瞎子说得不像是开玩笑,我也不敢当成了玩笑。就问他,说现在郑音经常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她自己来解决?老瞎子给了我一张符,说是她又耗损了不少修为完成的。

让我今晚午夜时分,贴在郑音的背后,她就会清醒过来,只要她自己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也就会让这件事好办多了,然后让她烧掉那个木盒子,还有领带就可以了。

郑音并没有跟着来到医院里,我收好了符,没多久,老头子醒了过来。说是没事了,要跟着一起回去。

老瞎子也没阻止,说让他帮帮忙是好的,他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看我们的了,说完就走了。

我问了医院,郑妈的情况说是还好,不算严重,要我们不用担心。但是最好留下一个人在这里照看,最后商量之下,我还是留下了老头子。

他说刚才已经听到了我和老瞎子的谈话,知道要解决只能靠着老瞎子的符,就千叮万嘱,让我千万不要强行去做,找机会就好,否则的话,恐怕我会有危险。

我答应着,离开了医院。

回到郑家,只有郑音一个人跪在灵堂里,其他人好像是担心殃及自己,都不敢来帮忙了。郑音哭的很伤心,眼泪不停地流,但是却一言不发。

晚上的时候,我为她做了点吃的,她也只是默不作声地吃完,接着回了灵堂里面。

我就一直那样陪她跪着,看着快到十二点的时候,问她冷不冷,不如我去给她拿一件衣服好了。郑音点点头,我起身去了她的房间。

刚拿上了衣服,一转身,郑音扑到了我的怀里,说她还难过,好害怕,要我安慰她。

这不是送上来的机会吗?我说好,然后立刻掏出了符,啪地拍在了郑音的背上。郑音两眼一闭,昏死过去了。

大概睡了十来分钟,她睁开眼睛,看了看我,又看到她在床上,顿时有点误会,问我干了什么。

因为我担心老瞎子的符有时限,就长话短说,希望她告诉我那条领带的来历,还有她究竟经历过什么。

郑音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我就把她拉到了灵堂里,指着她哥哥还有爸爸的灵位,问她,现在了还不肯说出来,已经死了两个人了,难道还要她妈妈也去了,她才来后悔吗?

郑音哭了起来,跟我说她愿意说。接着就跪了下去,说起那些个往事。

原来,究其根本,还是他们痴男怨女发生的故事。几年前,郑音认识了一个男生,叫做王秋。是个很好的人,王秋那时候有女朋友,叫胡沛儿。但是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也就那么回事儿。

后来,总是吵架,结果就分手了。王秋失落的时候,是郑音陪着他,一来二去的,就产生了感情,在一起了。

得知这件事的胡沛儿却不甘心,她心里其实是喜欢着王秋的,之所以一直吵架,也是一直担心,疑神疑鬼地觉得王秋这么好的人,总有女生喜欢他。他有可能不要她。

所以,胡沛儿还找到郑音闹过几次,有一次,为了护着郑音,王秋还动手打了胡沛儿一巴掌。

胡沛儿伤心之下,跑回了家里,她觉得没有办法原谅王秋,也没有办法原谅郑音。失去了王秋,她也活不下,所以,就吃了一整瓶安眠药。

抱着给王秋买的黑色领带一直哭到睡着,直到永远不会醒过来。

王秋第二天在郑音送给他的漂亮木盒子中,看到了胡沛儿给他买的领带,当天就病了。送去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不醒。之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医生说是休克导致了急性心脏衰竭,已经没有救了。郑音从此变得郁郁寡欢的,也不爱笑了,也不喜欢城里,这才搬回了十里村。

这就是整个故事,郑音觉得对胡沛儿有些愧疚,更是觉得对不起王秋,也许不是那个木盒子的话,王秋也不会出事了。因为木盒子原本是郑泽端买给她的。

但是她知道王秋喜欢这种木质的东西,所以就转送给了王秋,她认为是她自己间歇害了王秋。

才会一直都想不明白,也就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情来了。现在明朗了,我开导她,说这件事并不是她的错。那个胡沛儿其实也没错,爱情本来就是小气的。

错就错在她用了极端的手段,我鼓励她亲手解决这件事情。郑音在我的支持下,去阁楼将木盒子抱了下来。在院子里打开了,然后跟胡沛儿,还有王秋都说了好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