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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孩子,孩子也看向我,他的眼神非常的清澈,靠在张峰的怀里,胖嘟嘟的小手:“可……可爱。”

,抓着张峰的衣角。

“要不要抱抱你侄子?”

张峰笑呵呵的要把孩子塞到我怀里来,我看这小家伙很是可爱,也是有心抱一抱他,只是当张峰抱起孩子,灯光照落,我却撇到地上,只有张峰的影子,却看不到孩子半分黑影!

“不,不了!我刚才干了点活儿,手脏。”

见此一幕,我是连忙改口。

坐了一会儿,张峰和孩子玩的很欢,几乎是忽略我,这一会儿我再次观察孩子,如果单单从表面来看,孩子真的没什么问题,根本就不具备鬼故事里的那种鬼的模样。

可他的身下没有影子,这该如何解释?

只要是物体,在光线的照耀下,一定会有阴影的,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我的注意力被王媛放在桌上的小盒子吸引,刚才王媛就是给我摸了那玩意儿,我才能看到小孩的。

“峰哥?这是啥?”

我指了指盒子里的粉末,问张峰。

“这是好东西,让你峰哥幸福的好东西!”

张峰笑说。

虽然张峰显得很幸福,但我不免为他担心,尽管他怀里的孩子看起来不恐怖,但一个没有影子的孩子,这也太奇怪了。

我把张峰拉到了一边。

“峰哥,要么你明天跟我去见见我二叔?”

“见你二叔?”张峰不解。

“他有些能耐,或许能帮你!”

我低声道。

“你走!现在就走!赶紧滚出我的房子!”

张峰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不由分说的把我往门外推。

推出门后,直接轰隆一声,他就把门关上了,留下一脸懵逼状态的我,站在门外。

这不免更让我担忧了。

一是张峰的精神状况,二是那个孩子!那个没有影子的孩子!尽管他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张峰短短两天的就突然衰老成那样,我想绝不是偶然!

我不死心的给张峰打电话,可他直接就挂断了。

我就站在他家门外,又试图敲了几下门,可里头的张峰依旧没鸟我。

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二叔,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他是做这方面的,应该知道一些。

当我把孩子没有影子的事情二叔说了之后,二叔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按照你这么说,那孩子极可能是个小鬼!”

鬼!

难以置信!

这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鬼!

“你必须想办法把那小鬼弄走,否则不出三个月,你的朋友就会被它吸干阳气的!”

“这么严重!”

我惊愕。

“人鬼殊途,先不说那小鬼,有心没心害你朋友,就算是你小鬼无心害你朋友,你朋友也照样会被小鬼的鬼体给吸干阳气!”

“吸干阳气会怎么样?”

“会死!”

会死两个字,如同巨大的棒槌,砸中我的心脏。

可我想不通,张峰怎么就会惹上那个小鬼!

我突然想到了那晚和张峰见面时的场景,难道……难道原本小鬼是跟着我的,结果它跟了张峰!

尽管我不愿相信,但事实似乎就是如此!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就等同于是我害了张峰?

“有没有什么法子,治那小鬼?”

二叔再次陷入默然状态。

“你师父如果醒着的话,或许有办法。”

“你就没个法子?”

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说话的语气提高了几个音调。

“你跟着你师父好几天了,他就没传你一些,剃头的本事?”

二叔显然是知道我可能因为关心好友,而情绪不稳定,并没有在意我语气的不好,又对我说道。

剃头的本事?

我压根就不懂二叔说的什么意思。

只说,没有。

“可见过你师父那把镇魂刀?”

镇魂刀?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在二叔的提醒下,我才揣测出来,二叔所说的镇魂刀,应该就是老头用来帮人理发剃头的三角杀猪刀!

“那玩意儿能帮张峰?”

我问二叔。

二叔则是不太确定。

“不大清楚,但若是让你朋友放在身上,小鬼应该是无法接近他!”

得到这个消息后,我是马不停蹄的回到了老头的理发店,然后翻开工具箱,将那把三角的杀猪刀拿了出来。

而我在工具箱里翻找三角杀猪刀的时候,还发现了一本,名为剃头的破本子,本子不厚,聊聊几页,翻开看了几眼,却一个字都看不懂。

当然更多的原因是我此刻担忧张峰,并不想在本子上多做功夫,把本子放回原处后,我拿起杀猪刀,就往张峰家赶。

只是当我赶到张峰家的时候,发现他家大门敞开,我走了进去,发现里头已人去楼空,不见张峰,也不见其妻子,更不见那个小鬼!

那小孩是我人生见过的第一只鬼,没有我想象的恐怖,如果忽略掉它没有影子,以及只有擦上那不知名的粉末才能看到的这些条件,我绝不会认为那是一只鬼!

这一晚,我完全颠覆了我曾经的世界观,可我也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和内疚当中,我疑惑小鬼为什么会缠上张峰,我内疚,这件事情可能与我有关。

但这一切我无从查起!

生活从张峰失踪的那一晚之后,似乎又重回了平静。

我每天夜里,按照二叔的吩咐,准时到理发店开门,然后凌晨关门离开理发店。

这期间,依旧没有客人,老头的也还处在昏迷的状态,似乎他永远醒不过来了!

算起来,这是老头昏迷的第七天,凌晨两点,我准时到了理发店,打开门我靠在门边原本应该老头坐的小椅子上抽烟。

手机呜呜的震动了起来。

我拿起一看,又是胡蕴给我的发的信息。

彩信,配上的是无比性感的照片,以及极具诱惑力的约炮请求。

这一次,我再无法熟视无睹,我直接把胡蕴给拉进了黑名单。

这几天,她几乎每天都给我发信息,并且越发越频繁,越发越露骨,从原本的隐约照片,到现在,她发给我的照片,完全是一丝不挂的!

我毕竟是个男人,看到她的照片,自然会有所反应,但理智告诉我,绝不能和她再有半点关系,因为她完全就是一疯子。

信息发给我,从一开始的说想要我去陪她,到最后,她说她爱上我了,要和我结婚,问我愿意不愿意。

可太久没得到我的回复后,她很假设性的说,我是不是嫌弃她嫁过人,她说会把阿青给杀掉,抹去她曾经的黑点,重新和我在一起!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从她的种种表现来看,她已经明显存在精神疾病的特征。

而我对她的感觉,说不上爱,顶多就算是偶尔兴起的肉体交流,如果让我和她共度一生的话,我恐怕做不到。

把女人拉进黑名单后,我转身回了理发店,打算进洗头室小睡一会儿。

可没有眯一会儿,我就听到有人在门外喊我的名字。

我揉着眼睛走出洗头室,发现一个穿着快递服装,头戴鸭舌帽的小哥,拿着一份快递,站在门口。

看到我,快递小哥问道。

“你是陈远不?”

“我是。”

“这里有你的快递,麻烦你签收一下。”

快递小哥,没进门,就在门外候着。

快递?这让我有些茫然了,我记得我最近没再往上买过东西呀,并且即便我买了,收货的地址也绝不会是老头的理发店。

“陈远,老王的王,三包的三,顺利的顺,是这几个字组成的陈远?”

“没错,你是!赶紧签收了,我一会儿还得去送别人的。”

快递小哥扬了扬手里的快递,我打眼看去,快递是用文件袋装的,里头应该是纸张一类的东西。

我接了快递,顺手就拆开了。

里头只有一张纸,也不知什么材质,摸起来很柔软,纸上有字,以简体字书写,纸的顶部写着五个字。

“阴产转让书!”

看到这几个字,我一阵茫然,房产转让书,我看过不少,这尼玛,阴产转让书,我是头一次见。

我还没来得及看内容,又听快递小哥说道。

“别磨磨唧唧的,赶紧签收!”

见他催促,我只得先在快递的单上签了字,快递小哥撕下上面的签单后,就转身要走,我连忙叫住他。

因为我在快递单上没看到邮寄过来的地址!

一般快递除了收信地址,还有寄信地址,可我手中的快递单,却只有我的姓名和理发店的地址,甚至都没有我的电话号码,寄信那边,更是空空如也。

“这玩意儿,哪里邮寄过来的?”

我问快递小哥。

小哥,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嘴角微微勾起,张口说道。

“地府!”

话一落,也不等我再问些什么,他就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想要看清他快递服后的快递公司名称,可我的眼睛睁的越大,却越看不清,直到最后我发现,我的视线里,根本就没人!

夜风微凉,吹的路边的大树摇曳,我心头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我发誓,我刚才绝没有眨过眼!

可快递小哥,就如同烟雾的一样,徐徐的在我的眼前消失!

操!不会又撞鬼了吧?

我赶紧回了理发店,让自己站在白色的灯管之下。

我正要好奇的去看阴产转让书的具体内容,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陈远,不好了!你爹疯了,他要跳楼!”

电话里传出我妈惊恐的叫声。

我的心,一下悬了起来。

忙问我妈,怎么回事。

我妈跟我说,她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今晚我爸和往常一样去电鱼,可刚回到家,他就发疯的往外跑,现在她在茶壶路的商业大厦楼顶,而我爸,站在楼顶,要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