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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楞了楞,但是看见白警官脸上除了无奈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一时间也是有些疑惑的,白警官似乎也是察觉到我的神色,也就更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有什么办法呢,不用你说,自从这位姓钟的先生负责了你们收容所的事情之后,我几乎每一次找他,他都回老家去了。”

白警官将材料简单的收拾起来,挑了几份应该是要回家解决的东西,微微仰头问我,“要不先去我家,他纵然是回了老家,只要我们找他的勤劳一点,他总也是要回来的。”

我心中觉得有些可笑,当然了还有些愤怒,不得不说,我做鬼斩那样多年,钟岐什么性子我倒是清清楚楚,但是想起像是白警官这样干练的女子,竟然也因此不得不等他,我觉得钟岐竟然也是有能耐的。

但是我并不喜欢他这样的能耐,我现在实在是太想要见到柯烨了,我问白警官,“你知道他的地址吗?”

白警官微微惊讶,“你要去找他?可是他老家的地址说起来我还真的是不太清楚。”

我笑道,“这个姓钟的可能是个很懒散的人,我们不必理会他,他定然是去地府偷懒了,我想要知道的是现在他工作的地方。”

说来挺奇怪的,我醒来之后,发现鬼收容所,竟然换了地方,换地方还得莫名其妙不说,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故而一直让我白无头绪,不知如何是好,虽则一心想要找到柯烨,但实际上我这样盲目的寻找他,他定然还沉浸于悲伤之中而并不知晓,我最近并不能够找到我的尸骨,所以我时常也会想起,我的尸骨大概就是在课业身边的,我一旦想起这些,又难免想起柯烨的脸,难过的,无奈的沮丧的颓废的,鬼是不会有梦境的,但是我想看见他笑,看不见,我只是想着他满面愁容,竟然也觉得十分难过,我想,我得早一点找到他。

我一直无从着力,就算是经常在就得鬼收容所附近转悠,但是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我认识的人,更奇怪的是,就算是鬼差竟然也不能够看到我,我真的是不清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警官听了我的话,倒是很轻松的,“那个地址虽然很偏辟也很难记住,但是好在我经常过去,也能够找到。”她说着很快的给我写了一个地址,我看了一下,决定自己下那再动身,就去寻找,思念是很大的动力,我一旦想起我能够见到柯烨,心中就开心的不得了,虽则面上也不知道应当怎样表达,但是我作为鬼,我深知都能够感觉到我的并不存在的心跳,我中与就要见到你了,柯烨,三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白警官似乎是察觉到我这样的意图,竟然表现得很兴奋,“你这样着急去找他们啊,刚好刚好,我也跟你一起去好了。”

我看她方才将背包收拾好了,以为他是要回家去的,况且我也是真的不好再麻烦他什么,因此我真的是很有些为难得,但是白警官又看出了我的为难,可见我这样的人,有些感情是表达不在脸上的,但是有的感情,竟然是个人就能够从我这张脸上看出来,当然了,除了做了鬼魂之后有很多人是看不到我的。

白警官道,“你自然不用多想,虽则你做鬼,但是我想来你定然是不需要我去保护你的,毕竟没几个人可以看到你,就算看到了,收容所换了位置,他们也一定不认得你的。”

我知道他这样的意思,也知道他说的很有道理,但不得不说,他怎样说怎样做是他的事情,虽与我来说,还是应当感谢她,我道,“谢谢你。”

可能我这样的鬼怪涨起来还是很厉害的,白警官竟然怔愣了一下子,良久她叹了一口,“我先前见你,你还是个鬼斩,鬼斩多厉害啊,我先前都觉得你几乎不苟言笑,你为我们做了多少事情,可是到了如今,这样举手之劳的事情,你也要这样谢谢我们,让我们很是良心不安的啊。”

我自然没有这样的意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什么角度进行辩解,只好不断推辞,白警官才不管我这一套,她道,“既然这样,我还是告诉你吧,你方才也说了,刚才的那个烦人不是个简单的犯人,他身上有个恶鬼,我虽然是个警察,但是也绝对没有办法捉获恶鬼,所以为了避免以后这个事情发生什么我们都不想要看到的结果,还是趁早一点处理得好。”

她道,“正好我下了班,手头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便与你一起去了,正好教的同伴们看看这个恶鬼要怎样解决的才好。”

她说说笑笑,甚不经意,我也十分的赞同,于是点头道,“好。”

白警官确实是个干练的女子,我在时间行走多年,实际上也很少见这样明目张胆简单利索的女子,心中不由得有了很多钦佩之情,想起我以前的时候,总害怕别人看到我内心的懦弱指出,便也就渐渐练就的不苟言笑,但实际上那里是那样子的呢,我这个人,大家看起来另立阴险,或者深藏不露,大概因为我从来不敢将那点脆弱给人看,我的妹妹因为我惨死,倘若他死的时候,我能够早一点到他身边或者怎样,事情总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先前不爱说话,说话起来也总是夹枪带棒,我与柯烨在一起工作了很长时间,刚开始自然是难以磨合的,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就也知道了我这点可悲的虚伪的掩饰,他这个人,一点都不掩饰的就对我说,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说,“白小溪,鬼斩大人啊,你累不累。”

我先前这样的话似乎也是听说过的,更多的类似于讽刺挖苦故作清高之类的,也早就接受的对我并不能造成什么波澜了,可是那时候他一说出来,就像是打蛇打七寸那样的准,直接戳到人的痛楚。

我现在还记得那样的感觉,我是真的,差点就给哭出来了,也是实在丢脸。

我笑了笑,跟着白警官离开了警察局,去了新的孤鬼收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