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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丽姐立刻害羞不已起来,她把手指从我手里缩回去,娇羞的看了我一眼,惊慌未定的对小宝笑道:“小宝,你醒来啦?”

小宝往上靠了靠,自己坐起来,点点头说:“妈妈,叔叔刚才牵着你的手是给你戴戒指吗?”

原来她把我们的一举一动早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丽姐害羞的点点头。

小宝笑呵呵说:“是不是结婚戒指呀?妈妈和叔叔要结婚啦,真好。”她开心的笑着,看来很期盼我们结婚。

丽姐害羞的斜睨了我一眼,起身走到小宝床边坐下来,帮她抹了黏在脸颊上那搓头发,说:“小宝,你看你头发都长长啦,什么时候妈妈给你把头发剪短一下吧。”

小宝摇头说:“妈妈,我要留着,要和你的一样长一样好看。”

丽姐点头答应她说:“好的,那就留着,都快能扎成长长的一把了。你看乱糟糟的,妈妈帮你梳一下。”

丽姐弯腰从桌上拿过她的皮包,从化妆袋里拿出一把精致的檀香木梳子,给小宝细心的梳起有些乱糟糟的头发。那梳子的香味很快就弥散到了四周的空气里,整个病房里就弥漫着一阵淡淡的清香,好闻极了。

丽姐帮小宝把一头浓密的黑发梳理的很顺滑,直直的垂着,像个小美人一样漂亮极了。

从包里拿出镜子,让小宝看着,说:“小宝,你看看,漂亮不?”

小宝咬着嘴唇乐呵呵笑着点头说:“漂亮。”

丽姐说:“臭美。”

小宝睡觉的时候我觉得和丽姐两个人坐在病房里挺冷清的,她一醒来,气氛就活跃起来了。看着她那张可爱的小脸蛋,人的心情都会不知觉得好起来的。

我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给她说:“小宝,明天接你回家好不好?”

她有点不可思议,水汪汪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童稚地问:“叔叔,真的啊?是不是我的病好啦?”她的脸上带着稚嫩的笑容,想法有点天真。

我和丽姐相视看了一眼,房间里立刻就沉静了起来,我打破平静,哄她说:“就快好啦,看小宝在医院里都憋坏了,回家住几天再来医院住一个月,你的病就差不多好啦。”

她有点失落,淡淡的眉毛微微蹙在一起,说:“叔叔,还要再来医院住一个月呀?我可不想这里住,我不喜欢这里的味道。”

丽姐神色黯然的哄她:“小宝,你都在这里住了两个月啦,就剩下一个月就可以不用在这里呆啦,还坚持不下去吗?乖乖的,很快就可以出院啦。”

小宝耷拉着双眼,瘪嘴说:“噢,妈妈,我知道啦。”

下午大头给我打来电话说婚车已经帮我找好了,和他结婚时一样,七辆车一天下来一万块钱。现在结婚那天该准备的大头已经全部帮我准备妥当了,我可以安安稳稳的等着五天后我和丽姐大喜的日子了,心里充满了期待。

傍晚时分,丽姐电话响了,我帮她从茶几上拿过去了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是张姐的。”我说,心里预料张姐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事儿了。

丽姐接上电话,问:“张姐,有事吗?”

我听电话里张姐焦急的说:“董事长,是这样子的,现在李总监一直联系不上,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没来上班,电话也停机了,现在找不到人了,怎么办?市场部现在没领导可不行啊,会进一步影响业绩的。”

丽姐凝起了眉头,说:“张姐,那李总监到底是真么回事?你清楚吗?”

“我从市场部那边了解到他们私下说李总监在走之前都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拿走了,自己的什么东西都没留下。我猜他应该不会回来了。董事长,你看这怎么办?”

丽姐凝神思索了片刻,说:“张姐,那你先从市场部下面挑一个能力强来的管事吧,公司的事还请你多照应着点了。”

“董事长,那行,我会找你说的去办的。”

丽姐挂了电话,神色就异常起来,凝眉深思起这件事来。不知道我是想的复杂还是简单,我总感觉李总监这样一声不吭就从公司走的有些蹊跷,虽然第四季度业绩大幅下滑,但丽姐也没说要批评他什么的,他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我总感觉他好像跟丽姐的表弟雷建明有什么秘密行动。发布会那件事极有可能是他们串通好了一手精心策划的,开发布会的主意是李总监提出来的,丽姐采纳的。

那天在会场,李总监上台讲话之前一直在拿着手机发信息,而恰巧雷建明雇人进来大闹会场,现在他又离奇的离开公司。他们这样是想搞垮格莱雅吗?

但丽姐一直待他们不薄,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没有利益的事情没人愿意去做的,他们到底为了什么呢?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当然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推测,并没敢给丽姐说我的想法,一来是丽姐最近情绪低落,不想影响她,而来是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也不想节外生枝。

小宝说:“妈妈,你怎么不说话啦?”

丽姐才从茫然中回过神来,对她心思重重的笑了笑,说:“小宝,看动画片吧,好不好?”

小宝一听看动画片,开心的说:“好啊,妈妈,你帮我打开电视。”

丽姐起身去打开电视电源,用遥控器调到了中央少儿频道,里面正放着小宝最喜欢看的动画片。她一看起动画片就双眼瞪得大大的,目不转睛纹丝不动,极其认真投入。

我趁着丽姐陪小宝看电视的空挡,出去买了点完饭回来。丽姐给小宝喂着吃了饭和药,她看着电视渐渐就有点困了,两只眼皮上下打起了架……丽姐扶着她在床上躺好,拉了被子裹好,很快就睡着了。

昨晚我和丽姐在她家里美滋滋的睡了一个好觉,晚上一点困意也没有,在沙发上坐着,她靠在我怀里,聊着一些和各自毫不相关的话题打发时间。

她的神色不太好,偶尔会失神的凝思,言语中流露出她对格莱雅现状的担忧,很想回公司去看看情况,但小宝生病住院,她又走不开,更何况我们也快要结婚了,这对她来说都是大事。她的心里有点苦不堪言。

我说等给小宝做了移植手术,我就一起陪她回杭州去专心处理格莱雅的事务。其实到时候她不一定会让我跟她去,毕竟现在我也有了自己的公司要管,她不可能让我丢下公司不管的。

一直到了很晚,我们才在沙发上抱在一起躺着,迷迷糊糊过了半个晚上。天一亮她爸妈就来医院了,要丽姐和我回去休息。马上我们就要结婚了,他们不想让丽姐这么一直累着,怕结婚那天被人看到她太憔悴了。

但今天小宝要做透析,丽姐如论如何也不肯回去,说要做完透析后和小宝一起回家去。丽姐爸妈没办法,就让我们继续留下来了。

小宝醒来了,她敷热毛巾给小宝擦了手和脸,为小宝吃了早饭和药,医生进来了,准备推小宝去血液透析中心做透析了。我只有第一次小宝做透析时在医院里焦急的守候了一天,那天小宝痛苦的神情让我难过了很久。

小宝看见医生进来说要准备去透析中心做透析了,她的脸上就流露出恐慌不安的神情,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每一次透析对她来说都是七八个小时的痛苦折磨。护理人员把小宝推出了病房,朝透析中心而去,我和丽姐的家人在病床四周紧跟着,一直跟到了透析中心门口,被拦在了外面。

看见小宝被推进去时的眼神,充满了怯懦和恐慌,委屈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笑容。别说一个孩子每个礼拜要这样过虑血液,就是我,我都觉得会受不了,想想那些鲜红的血液从体内流入管子经过机器过虑再返回体内,那种复杂的过程,身体在那个过程几乎就失衡着,那种痛苦真是难以想象。

我和丽姐一家人在透析中心外面焦急的等待着,我知道这一等又是六七个小时,是一次漫长的煎熬,而丽姐已经这样煎熬了两个月了。她原本给我感觉很坚强的内心,也被小宝的病情所击打的脆弱了很多。

站在透析中心外,几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的在走廊里转圈。我给丽姐爸妈说让他们坐下来等吧,这要六七个小时,急也没用的。

丽姐的神情很紧张很恐慌,双手紧握在胸前,有时会闭着眼睛,好像祈祷一样。

我说:“丽姐,别这么紧张,小宝已经做了好多次透析了,没事的。”

她焦虑地说:“每次做透析,我都好担心她,我怕她在里面疼的会哭,怕她太痛苦了。”

她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我说:“小宝很坚强的,不会哭的,放心吧,今天做完透析我们就一起把小宝接回家住了,别这么担心了。”

我拉她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来,紧紧把她的手攥在手掌里,陪着他们一家人等着小宝做完透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