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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几天不高不低的烧,林夏也没有去上班,而是一直陪着我,幸好也没有什么影响,要不然的话他非得押着我去医院不可。

发烧也不能太补,我都补得鼻血流出来了,林夏只能叹息,说我身体太虚,虚受不住这样的大补。

找了几部的连续剧来打发时间,叫白玲玲的女孩是高材生,会七国的语言,英语更是母语一样,天天跟我简单地对话一个多小时我就不愿意再说了。

在这个所谓的家,也不知要说什么,总是惦量着,多说不好,不说亦也是不好。

每天简单的对话,今天教了,明天我又忘记了。

我也不当一回事,这些东西如果不是应付考试,向来不会记在心里,一些单词即使当时我记得再死,现在一样忘记,反正我是笨的人,我就这样。

白玲玲作为一个名校的高材生,也是格外的优异林夏才会请她来的,颇有傲气,天天就照准着时间来,准时走,还会指挥老妈子收拾书房,切水果。

长得也是很不错的,挎的名包是爱马仕,我的小香还是仿的呢,我不喜欢太名贵的东西,总是觉得,这会是我用什么来换来的。

为数不少的钱在卡里,却没有战斗之心再想做些什么了,也不愿意花那么多钱去买个包,宁愿交给纪三姐买多点书什么的送去贫困的地方,我爸爸造了很多的孽,他种的因我就得吃这果,欠下的。如果能帮很多人,慢慢地平衡了因果,那是我很乐见的。

然而我知道,纪之娴是不会再要我的钱的。

纪家一个电话没有打过给我,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一定是纪小北回去命令她们,谁给我电话谁就是他的仇人,自此,不管是谁都不得在他的面前提我陌千寻三个字。

小北啊,我真的是太了解他了,他脾气不好,尤其是失去理智的时候,谁敢惹他气头上,他就跟谁没完。

有点咳嗽,拿可乐煲点姜,在厨房里端着喝,白玲玲在书房里打电话,通口都是英文,只是声音有点高亢,不知是骂人还是怎么着。

反正听不懂,我喝完将碗放下,老妈子煲好就下去买菜了,这会儿可没人洗碗。扭开水龙头要洗碗,林夏就回来了:“千寻,在干嘛?”

“洗碗。”

“放着,我来洗,你不能受寒。”

“就一个碗。”

“一个也放着。”他说。

“呵,那好。”放着就放着,我也不是天生就爱洗碗的人。

他把公文袋放在沙发上,把西装脱下来就挽袖子。

白玲玲从书房出来,看着林夏尊敬地叫:“林先生。”

“嗯。”林夏轻应了一声,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碗就洗:“今天还会咳嗽吗?”

“没有了,就只是一点点,可乐挺辣的呢,买的是老姜,喝下去很烫。”

“那就好。”他把洗净的碗放进去。

“林夏,我想吃西瓜了。”

“好啊,我下去给你买。”

“我想去买。”

他看着我笑:“行,去把围巾帽子衣服穿好。”

去附近的超市选购西瓜,林夏淡淡地说:“你是不是又气白玲玲了?”

“没有啊。”

“没有,没有她会那么生气,你会说出来买这些。”

果真是厉害的林夏,什么也瞒不过他。

我叹口气:“我真的不是读书的料,以前你也知道的,几乎是满江红的成绩。白玲玲上来跟我聊天,是昨天的话,但是我没有记住,什么也没记着。”

他笑:“有什么关系,多个聊天对象也好,她学识挺丰富的,一会我跟她聊聊,即是做了这一份工,不管如何也不能摆什么脸色,更不能生气,没有耐心的人一向是我最不欣赏的。”

“林夏,我也是没有耐心的人。”

他却说:“你不同。”挑了二个西瓜给我看:“这二个如何。”

“你说好就好。”

“应该是很甜的,就这二个吧,还要什么?”

“不知道呢。”

他把购物车推过来:“咱一边走一边选,女孩子都是喜欢吃零嘴的,太辣的便还是不要了。”

结果还是挑了很多辣的山椒凤爪,还有一些我压根也不怎么吃的,我抱怨地跟林夏说:“我哪吃得了这么多。”

“吃不了就扔掉,想吃了就有给你挑着吃,吃零食也会长胖的,长胖点多好。”

所有的东西他让人送上门,就提了个西瓜跟我先走,一回去马上就坐在沙发上把长靴子一脱扔了:“真累。”

林夏过来把靴子捡了放好:“那下次还是别穿这么高跟的了,这大雪天,穿些雪地靴好,不仅暖和,走路也是方便的,你身体好些了不要一天到晚闷在家里,多出去走走,或是叫阮离敬之他们几个一块儿出来吃个饭的。”

“不想动啊。”

“真懒。”他宠溺地笑:“我去切西瓜。”

我在外面吃西瓜,他就在书房里和白玲玲谈,他喜怒不浮于脸,但是绝对是个恩威并济的人。

白玲玲出来就跟我很诚挚地说:“对不起陌小姐,我不该生气的。”

“没什么。”我笑笑。

林夏坐过来,抽了纸巾给我擦唇角:“也别吃得太多了。”

门铃响,白玲玲过去开门:“林先生,是你叫的外卖吗?”

“嗯,进来吧。”

“你叫了火锅?”我问他。

他就笑:“上次和你去吃,看你特别喜欢吃那牛肉,号称越煮越嫩。”

宠我,有个度好不好,林夏。

唉,我天天就不停地吃不停地吃,照这么个下去,不出三个月我就可

以出笼上屠宰场了。

三四点的吃晚饭,还尚早一点,不过这会儿也正是肚子饿的时候,叫白玲玲一块儿吃。

她有些客气,还是坐了下来。

林夏烫了牛肉放在我碗里,伴了香油,却不给放辣椒了。

“一会儿吃完了,造型师便会来。”

原来今天,是二月二号了,怪不得心里这么这么的烦燥着。

这坐也不是,那站也不是,刻意要去遗忘的日子,还是会被提起。

“我没有礼服。”我低头吃,淡淡地说了一句。

林夏温和地笑:“这些不用你去操心的,已经准备好了,先吃饭就怕到时晚宴开得晚,菜色不合你的胃口,把你饿着了。”

“不会的。”那些菜色,一定也是最好的。

最不好的我都能够吃饱,何况是那些精心准备的呢。

吃了半碗:“我饱了。”

“吃多些。”

“刚才吃西瓜,吃得很饱了。”

我把碗筷一搁,也没想收拾就去开电视看,懒虫的生活,不就是这样的么。

一会儿造型师果然来了,照着林夏的衣服给我化妆,我骨子里反叛,但是林夏骨子里却是纯净,他喜欢把我打扮得清纯秀丽,如百合一样,其实我就是野玫瑰,纵使穿上珍珠白的水貂连衣裙,画着精致纯净的妆,还是不像天使。

他给我一套硕大珍珠饰品,手链,耳环,脖子上挂的,都是成套成套的,头发让弄得又直又顺,光滑垂感十足,照着镜子一看,哪儿像是二十四岁的女人,分明就是十八九岁的姑娘家。

他喜欢,那便也是只能随他的。弄好了出来林夏拿着我的帽子和大衣等在厅里,也是换过了衣服,和我这很合衬的黑西装,一白一黑跳起舞来,就可以是一个经典。

他把帽子给我戴好,拿了个狐毛的披肩:“到了酒店里可以把这个披上,就不会过冷。”

“其实也不是很冷,还穿了保暖衣服打底。”

“走吧,晚到了不好。”他挽起我的手。

他叫了司机来开车,车里的暖气早就开了,一上去就热烘烘的,若不是还带着清净的香水,我真有点头晕。

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车子缓缓行在大道上,感觉有一种透不过来的痛,心口窒息着,沉重着。

我一手压住,林夏关切地问:“怎么了,不舒服?”

“可能是车里太闷了,开点窗吧,这味道不好闻,有点想吐。”

他便开了点小缝,冷风从那儿钻入,吹散了车里暖烘烘的味道。

往酒店里的车很多,一一驶进去,侍者忙着开车门,林夏先下车才护着我下来,牵着我的手徐徐而入。

鲜红的大字写着纪李订婚四个字,看似低调,实则一如他的作风,总是这么的跋扈。

外面站着迎客的是礼仪公司的人,林夏送上请贴,然后把红包给上,红玫瑰做的花门,精致而又艳丽。

纪小仪和纪湘湘站在那儿,一一笑着迎接。

纪湘湘看到我的时候,微微一叹,只是笑:“谢谢林公子在百忙之中大驾光临来参加小北的订婚宴。”

林夏温和地说:“能来参加纪公子的订婚宴,是我林夏的荣幸。”

“请。”

“恭喜。”

林夏牵着我的手,往里面走。

纪小仪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扭着我和林夏牵在一块儿的手。

我转头看她,她犹还没有发现,就这么看着林夏。

林夏她从来没有一起过,她就这么放不下,选择声名不了的薛劲风,纪小仪真的是太不理智了。

毕竟人家和我不一样,人家不管怎样都可以回头,我却是自已走错一步,自已就要承担所有的结果。

我不否认林夏真的是一个很优秀,很出色的男人,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而且温文尔雅,在京城也称得上是精品的男人。

“看什么呢?”

“纪小仪在看你,林夏,她对你,似乎真的很不同。”

林夏低头,轻声地跟我说:“我从来没有和她暧昧过。”

“我不是这意思。”

他就笑:“千寻,是不是你心里有点酸酸的,这倒是好,我喜欢你吃醋,证明你心里是有点在乎我的。”

我叹口气,也不说话了。

酒店里面已经很多人,衣香影鬓,林夏帮我把外面的大衣脱下,把帽子一并交给侍者,拿着披风轻拢在我的肩上。

上流圈子的宴会,纪家可真多朋友啊,知交满天下,可是那时候纪小北出事,纪家的朋友,却不知只有多少个。

锦上添花的事,果然是人人爱做的。

林夏拉住我的手穿梭在打扮得精致贵气人流里,他拿了香槟,然后送给我喝了一小口就不给我喝了:“还有点咳呢。”

“千寻。”

我回头,看着打扮得有点儿随意的纪之娴:“之娴。”

“刚才看到你,你跑得可真快,林公子,我可以借她说说话吗?”

林夏似乎不太情愿,我也不吭声。

纪之娴又说:“就一会儿,千寻,我们到那边休息区去。”

“我去一会。”

他这才放开我的手,我穿过人群跟着纪之娴走。

休息区那儿转弯,就是静悄悄安全走道,是通往后门的。

纪之娴停了下来,咬着唇万分难过的样子。

“之娴,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千寻,我心里十分十分的难过,我很愧疚。”

我便笑,他不用说出什么,可是我也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之娴,你不要难过,真的不要,现在所有的事都尘埃落定,林夏对我好,好得不得了,之娴,这大抵是我最好的结局,其实和小北,你们家并不同意的,哪怕是抗争,但是谁能保证,我们可以走到最后是不是?”

她点点头,泪直流着。

“别哭了,之娴。”

“小北他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他只说了一句,谁要是给你打电话,他就跟谁断绝关系。”

果然是他的作风啊,我是如此的了解他。

上前去抱抱她:“没关系的,之娴,真的没有关系的,我只知道现在,我还有一个朋友,就是你。之娴,你知道吗,我一个要好的女性朋友,我可以相信你,你不会看低我,你也不会鄙夷我所做的一切。”

她越听越是泪落得凶,我本意可也不是这样,看到她哭,真的很抱歉。“之娴,我们真的可以成为朋友吗?”

她猛地点头:“不早已经是了么?”

“让我抱抱你。”

上前去抱抱他,真的好开心。

我的异性缘还算不错,可是我一直没有要好的女性朋在,若不是想从我这儿得到好处,便是明里暗里会鄙夷我,而我一直,也是那般的自卑着。

要放开她,后面轻轻地一声叹息,那熟悉的香味,那熟悉的叹息声,让我心头一酸。

是小北,是纪小北。

纪之娴也仰头看着,然后纪小北沙哑地说:“千寻,不回头看看我了吗?”

不能看,不能再回头了。

“小北,我,我先到外面去。”

“不用。”纪小北轻声地说:“你就在这里,哪也不用去,我只跟千寻说几句话。”

他,是不是不再生我的气了,这么的心平气静了。

“千寻,你要让我死心,我知道,我不知如何再去守护你,如我不死心,你会很痛苦,如此,我顺了你的意,我便死心。如今我订婚,我便也是让你死心,让你可以有一个解脱。我订婚了,千寻,我们都彼此解脱吧,以后,你不要再为我心伤一点点,你身边有一个人这样守着你,护着你。”

泪水滑落得什么也挡不住,小北,我以为你恨我。

小北,原来你可以成熟这么,可是你说出来这些来,我是这么这么的痛。

“千寻,不爱我,你会轻松一点,那就好,把我彻底地放下,你会解脱,那更好。”

我回头看他,那眉眼,那线条,纪小北,我最爱最爱的男人。

为什么我们却不能在一起,我很爱你,可是我知道我一点也配不上你了,我让你死心,你让我解脱,你订婚了。

该怎么说呢,小北,为何我们会走到这样的一步。

他朝我轻笑:“千寻,以后你要好好地爱自已,就只爱你自已,不要再爱谁了。也不要为了谁,让自已委屈着。”

如果可以这样,那真的是最好最好的。

“宝宝。”他再叫一声,这二个字,触动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酸楚着,痛疼着。

纪小北,原来你都懂的,我给林夏许下的诺言,也许林夏已经告诉你了,他暗里会做些事,虽然我没有亲自去发现他给你说过什么,而我却是知道,他会这么做的。

“她在等我了,再见。”

他转身就走,我双手捂着颊,仰头看着灯。

把我的眼泪倒回去吧,不要再留下来了。

爱他的是候,不曾想过那么多,可是不知道爱的到最后,却是要来彼此的解脱。

哭了一会,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千寻。”纪之娴担心地叫我。

我擦净泪:“之娴,我要回去了,不然林夏会等得焦急的,

“千寻,我陪你过去。”

“好啊。”

我们出去,脸上端着最美好的微笑,看着一张张的笑脸,每个人都是这么的陌生,我在他们的眼里,也只是一个陌生。

林夏和纪小仪在聊天,纪小仪有些激动着,而林夏却是不断地翘首望着这地方。

看到我和纪之娴出来了,他就笑着说了些话,然后就过来,穿过人群来握住我的手:“千寻,纪三小姐,你们这么好的雅兴,聊这么久。”

“是啊,千寻是我的姐妹淘,以后还会常找她聊天的。”

林夏一手把我微落的拔肩拉高一点,宠爱地捂着我的肩头说:“那最好了,千寻没有什么朋友,以后就麻烦纪三小姐多带千寻玩玩,去逛街购物什么的,也给千寻做伴娘。”

纪之娴有些惊讶,我却笑着拉住她的手说:“那不好呢,之娴太漂亮了,到时会把我的风头给压下去的。”

“林公子。”笑盈盈的声音插了进来。

林夏拉着我上前去:“帮来是刘总啊,久仰久仰。”

“林公子莫要折杀我,林公子的朋友可真是漂亮啊,是否好事近了?哈哈。”

他笑着看看我们相握的手说:“是啊。”

“恭喜恭喜啊。”

“到时刘总可得赏光来喝杯薄酒。”

“哪里话啊,林公子若是能请我,我不知是有多大的面子的呢,呵呵,最近令尊可好?”

“托刘总的福,家父身体还不错。”

很多的宴会,也就是结识人的好时候,林夏不曾放开过我的手,都是寒酸二句就笑着离开。

纪家因为纪小北的事,在京城声势也是落了些,他们家的事我也没有再去查过了。

纪母和纪父气色是那么的好,我想如果换成订婚的女方是我,他们未必会如此。

司仪介绍订婚的男女,纪小北和李菲儿。

李虹终是出了局,纪小北是聪明的,李虹这个女人太是凶悍了,哪怕对他纪家有天大的帮助,他也不会想用终生来系上,李菲儿很漂亮,家世也是不错的,主要就是这一家的人,他完全可以撑控得住,包括李菲儿本身。

真漂亮啊,她站在纪小北的身边,是那么的般配,她看纪小北的眼神,是那么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