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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侍者递来的单,他签了个大名拉着我出去:“放心吧千寻,我哥也不是一个很凶的人,而且我哥在我们纪家也有权威和发言权,要是能让我哥帮我说话,咱的事就有眉头了。”

我笑戳他的腰:“怪不得对你哥的事这么上心呢。”

“能不上心吗?我的幸福都扛在他手里,小爷的目的很明显的,我约莫跟我哥提过我有喜欢的人,我哥态度不知多好,才不会跟我妈咪爸爸一样,一说除了李虹啥也别说。我哥说现在都是自由恋爱的,咱纪家不能越活越回去。而且我陪着他跑了这么多地方,他对咱的事也上心了,定是会为我们说话的。”

靠在他的肩上:“小北,你的用心我都知道了,要不要买些鲜花过去。”

“不用,过几天才正式开店呢,小爷去没让他们那店献花就好了,还自个带花去,真是笑话。”

“少拽点你会死啊。”

“会啊。”他笑着搂住我的腰:“慢慢散步消消食先,让司机在后面跟着,你要是走累了,咱就坐车过去。见我哥,你嘴巴甜一点就好了。”

“呵。”我甜甜一笑:“我嘴巴哪有你甜啊,纪小北,我发现你特会拍马屁。”

他一手捂着我的嘴巴:“宝宝,我要杀了你,你知道得太多了。”

走得累了,就上车坐着去。

并排坐在后座,有些累,打个呵欠依在他身边。

“最近你和林夏走得近?”

“没。”

“我怎么听说他是你的男朋友。”

“哈,纪小爷你日理万机,哪里打听来的啊。”

他冷哼:“你们学校有我的眼线,好啊,我的女人在外面有个男朋友,那我算不算是被戴了绿帽了呢?”

好笑地用头敲他的肩头:“男性的朋友,也叫做男朋友啊。”

“千寻,我可真不想你因为我二姐的事而接近他,他什么样的人,你比我还要清楚的。”

“我知道,不会的啦,你放心吧。”

“知道知道,放心放心,你要是能让我放得下心来才怪,真不喜欢那样,你们学校真有一二个教授比较熟的,我偶尔的问起你们学校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他就娓娓道来了。”

“你也知道有些时候,误会也会比较好,我年纪这么大了,就是交男朋友也很正常的事啊,但是让有心人那样作弄,着实是比较郁闷的。”我觉得私生活,就是自已的事。

“放心吧,小爷把她搞定了,你在国内见不到她了。小爷纡尊降贵地去见她爸,告诉她爸好好地管教一下女儿,顺便一张远程机票送给他,他就明白了。”

我伸手去捏他的鼻子:“小北,你还真是杀人不见血。”

“为了咱宝宝,什么事都得顾着的。”

“我跟林夏,现在也没有什么来往了,纪小爷请放心,宝宝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他笑,抱住我的脖子。

有时候的爱情,就是这么的简单,只需要说出来,越发的清楚。

他的手机响起,靠得太近了,他掏出来就看了上面的名字。

他看了看,按掉了。

“你接呗。”

“谁爱接她的电话。”

“你大姐可能有要事和你说。”

“得了吧。”他冷哼,极是不耐烦。

然后手指在屏幕上划动二下:“让她去黑名单里呆上一段时间,看她还敢管小爷的事。”

够蛮横啊,自已的大姐也敢这样子对待。

车子一路开去了三里屯那一带,阮离打电话给我:“千寻。”

“啥子事啊。”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你在哪呢?我跟林夏哥在吃饭,你晓得不,看到一套衣服,特别特别的适合你,林夏哥就不走了,就看着。哥们看不过眼,就打个电话给我呗。”

我有些好笑:“阮离,你们真是无聊啊,我不跟你们说,本小姐今天晚上有节目,我们要去KTV,下次聚会我请你们哦。”反正是纪小爷请单,管他呢。

“切,不会和你那奸夫吧。”

纪小北的脸色不好看了,这电话的声音多少是有被扩出来的,而且我们靠得这么的近。

伸手去安抚一下他,骂道:“阮离你这混蛋,不跟你说了。下次看到你,你试试我不剥你层皮。”

他哈哈大笑:“哥哥我好怕哦,妹妹你快不剥我的皮,现在有点痒呢。”

丫的,真是欠揍啊。

我挂了电话,纪小北握紧我的手:“要是我在你的手机里装一个盗听器,那多好啊。”

我汗如雨,怎么有这样的男人啊。

他马上又说:“不过小爷不会这样对宝宝的,没有各自的隐私的话,你会抓狂的,我们也就很快玩完了。”

“还没到吗?”

“就快了。”前面左转,看到那名写没有,就是那间了。”

司机停了车,纪小北出来,伸手也扶我出来。

这会儿手机却是狂叫了起来,叫得那般的急,赶紧从包里找了出来,又是阮离这混蛋。

“阮离,你又有什么事啊?”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怎么老是电话轰炸的。

阮离的声音变了:“千寻,你快点过来。”

“怎么了?”

“你快点过来就是了,林夏哥的手都是血,快点。”

说完就挂了电话,像是很紧急一样。

纪小北关切地说:“千寻,怎么了?”

“小北,我恐怕现在不能去见你大哥了,阮离打电话来说林夏哥的手都是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马上过去。”

纪小北不悦了:“我都跟我哥说了叫你来见他的,而且你也知道见他是咱二人的事。”

“小北,迟些见也是可以的,我有点担心啊,林夏什么事都可以搞定的,可怎么会流血呢?”

“你便是在乎他的,是不是?”

纪小爷又开始蛮横起来了,而现在,我却不想跟他斗嘴。

“对不起,迟些我给你电话。”又跑出路边去,正好一辆出租载客停了下来,招招手车过来马上就上。

纪小北还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我。

我不是不想和他去,但是林夏都受伤了,我放心不下。

到阮离说的那地方,医生也已经给林夏的手缠上纱布了,缠得很厚,拳头那儿缠得像是馒头一样。

“林夏哥。”

“千寻,你来了。”他温雅地打招呼:“也没有什么事,就是阮离有点大惊小怪的。”

“这怎么了?”

“一个喝醉酒的人,用啤酒瓶砸到林夏哥了我。”

“痛吗?”

“肯定痛了,千寻你怎么是越来越笨了呢,都流了不少的血,哪能不痛,那玻璃,插得很深血直流。”

真是遭来横祸,吃个饭还把自已弄受伤了。

“没事的,不用担心,不过是个小伤。”

阮离说:“哪小伤,我是不管你的了,一会我还有个宴会,你就让千寻送你回去吧!”

他叹口气,转身就走。

我去扶起林夏,林夏那手伤的不仅仅是拳头,雪白的衬衫上还有些鲜血沾染。

“林夏,去买件衣服换下吧,都是血了。”

“好啊。我带你去看件衣服,发现真的很适合你。”

雪仿的裙子,很美,洁白如雪一般。我看了却笑:“林夏,这裙子是小孩子穿才好看的,我都一把年纪了,穿起来哪儿好看呢。”

“哪有,咱们的千寻,穿这样的就好看,像个洁白的天使。”

天使,我心里暗笑。

进去,他挑了件衬衫,但是手不方便。

他暗示着让我去帮忙,看这店员也有男的,我便叫他去帮林夏。袖子进不去出不来,唯有剪坏这衣服了。

他还是把那件衣服给买下了:“真的很适合你,送你。”

“林夏。”

“现在不会是连我送的这衣服也不收下了吧,千寻,得劳烦你送我回去了,这手只怕是不好开车。”

“这没问题。”

开车送他回去,他又得吃药,就给他倒水。

特意又去洗手间看了,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放纸巾的小箱子我也打开看,那盒避孕套安静地躺在那儿,还是没有开。看来他和纪二姐还没有发生什么。

女人挺容易爱上上过床的男人的,有些东西很是说不清楚。

“千寻,你可以帮我发个文件吗,要得急呢,这拳头这样真是很不方便,才敲了几个字就开始作痛起来。”

“呵,没问题,我来帮你。”

那文件好几页,我打字速度又不快,这一忙起来一不小心就到了十一点才忙完。

林夏很抱歉地说:“千寻,让你这么忙真不好意思。”

“咱们是什么关系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林夏哥,你不必跟我客气什么的,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我是很高兴的啊。”

“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却有些固执:“不行,不看着你上车,我不放心你,要不你把我的车开过去。”

“没地方放呢,好吧,你要看着我上车就看着我上车,一会你洗澡的时候小心点,别让水溅到伤口了。”

他宠溺地看着我:“知道。”

送我下楼,在路侧拦了台出租车,我上车朝他挥手,似乎看到他脸上舒了一口气的样子。

真是怪怪的,林夏哥不会认为我是个麻烦,迫不及待地想将我送走的。

不过纪小北那儿这一次去不成,他又会生我的气了。

有些事情这么恰巧,谁也不想发生的。

姑姑打电话给我,那会儿正在上课。赶紧按掉回个信息:“下课我给你电话。”

到洗手间打电话给她,她叫我出去坐坐,喝个茶的。

下午只有一节课,我挺不喜欢的西方经济,索性就逃个课。

坐了车过去,只有姑姑一个人在酒店下面等我。

“姑姑,昨天还睡得好吗?”

“还不错,爱文还在倒时差,这会儿还在睡呢。”她笑笑:“有没有打忧到你上课。”

“没有,姑姑。”

“千寻啊,这次回来,就是想多看看,你也带我去看看吧,你三套房子都带姑姑去看,以后姑姑回来还能找得到你。北京变化这么大,真是一不小心,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知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也不会拒绝她:“好啊,姑姑。”

就打了车,在北京城里转着,最贵的一套相当好的路段,不过不能上去,人家租客不在。

“这三房二厅,有多少个平方啊。”

“嗯,一百多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们这签约,都是多久的?”

“这个还有一年吧。”不是我签的,但是送来的文件我约莫看了一些,租金也转入我的户头了。

“哪能这么久的呢,你会吃亏的,千寻,你爸爸妈妈不在了,人家都欺负你,觉得没有人给你撑腰,什么事儿都占着你的便宜呢。”

“不会的,姑姑,我要是不懂的,我可以请教律师。”

“现在的律师费,那是多贵啊,不划算。”

“我有个朋友是律师高材生,不收费的。”

她有些讪讪然,便不再说话。

接着再去看另外二个地方的,房子也还挺新的,一开盘的时候我妈妈就认购了,户型很不错。

姑姑盘算着说:“千寻啊,我看这房子也值不少钱的了。”

“还好吧,没有去算过。”

“你这孩子,怎么做事都不精打细算的呢,这哪是过日子啊,你啊,不能和你妈妈一样挥霍成性,我们陌家的人,可都不能那样子。”

又说我妈妈,我心里有点烦呢。

于是便说:“姑姑,那你有什么建议呢。”

“这房子出租,那是最不值的,我觉得该卖出去。”

“卖出去这钱存在银行,不是一样也贬值吗?”

她终于说了出来:“不不不,你可以请你姑父代理投资啊,绝对会比你现在还值的。”

我叹口气:“姑姑,我不想那么麻烦,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知道姑姑是一番好心,想要让我过得更好,但是我现在过得了挺了的,就是租金,还有银行利息,也够让我花天酒地的了。”

“你就不想想你以后的事业了。”

“我有事业了姑姑,我的事都有厉害专业的人给我打理着。姑姑,我觉得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如果说是投资的事,我不觉得我有必要找一个美国人来投。”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她颇有些尴尬,轻声地说:“其实千寻,我们在美国现在过得不好,股市一掉再掉,负资产也很大,现在的局面如果没有资金注入,我们将会变成贫民。我也看了一下你这房子,还值得不少。你爸爸留给你的几千万资产你都捐了出去,现在也已经是这样子了,但是千寻,可以给市中那套房子给姑姑吗?如果那套房子卖出去的话,说不定还能把我们公司挽救于一难。以后公司有了钱,一定会还你的,姑姑再给你在北京城里买几套房子。”

“姑姑,我现在的生活,就只仰仗着这三套房子的租金了。”而且这些房子是妈妈的,我是不会卖的。

她有些惊讶了:“不会吧,飞烟说你妈妈留给你不少的现金啊!”

“全投进去做事业了,姑姑,我想,我真的不能帮你。而且这三套房子也是妈妈的。”

她就说:“她的还不是你爸爸的,你想想一个女人,她哪有这么大的能力赚这么多钱,都是你爸帮着她的,通过她的关系把一些见不得光的钱转过去。”

“姑姑,我不会卖的,我也一直把你当成姑姑,真的,这世上亲人很少很少了,妈妈留给我的东西也不多,我会好好守着的。”

她有些沉默,然后叹了口气。

送她回酒,她说:“千寻,很抱歉。”

“没关系,我不能帮到你,我也很抱歉。”

正如纪小北所言,便是想向我要钱的。

姑姑啊姑姑,其实我是一个很记仇的人,你自已也说了,爸爸出事之前让你回国来照顾我们母女,你哪怕是来看看,很多事情都不会一样的了。

但是你不来,那时风光着,你和我妈妈合不来你就不理我们,姑姑,其实你多自私,我能帮你,我只是不想帮你。

钱的事,不是事。

但是还是只当一般的亲人,这样子会比较好,除了一点血亲之外,就谁也不欠谁的了。

我不愿意做圣母,我更不觉得我该给你,我又不欠你的。

回到住的地方,一楼保安员给我一盒酸菜说:“陌小姐,这是一个酒家送来的,指定要给你,你不在就没让他上去。”

“谢谢。”

提了上去坐在沙发上,觉得有点累。

什么才是亲情呢,姑姑和妈妈合不来,大伯那时候卷了一笔钱财,爸爸建议他去美国,姑姑离了婚,也跟着过去了。

那会儿我才五岁,正是记事的时候,妈妈也和爸爸吵过,说爸爸不能老往美国寄钱。

那时候不懂,反正顶烦他们吵的,就跑出去外面和东子他们疯玩。

爸爸要她回来照顾一下我们母女的时候,那是姑姑在美国过得最是风生水起之时,妈妈没有经过风雨,爸爸很疼她,但是没有办法。

可姑姑,你没有回来,你的理由是你和我妈妈相处不来。如今你需要钱了,妈妈给我的,你倒是说是因为爸爸。

爱情啊,又是什么?我和林端拼死拼活冲破这么多,可是我们最后是只能做朋友,现在又是和纪小北,我们努力着看不到希望的事。

飞烟说,越是结婚期到了,越是迷惘。

我也想不通了,凡事就由得它去吧。

纪小北他一生气,就不给我电话短信的。

我发个短信给他:“我今天好累。”

过了大半个小时他才回:好好休息。

好吧,我是得该开心一点,能让纪小爷回短信可见他还是挺在乎我的,若是换成他的姐姐,又该黑名单里呆着了。

过了一会儿,纪小北又发了短信过来:我在医院,刚才没有空,宝宝,睡了没有。

我回复他二个字:睡了。

他就给我发个笑脸,发个睡觉的猪猪图片过来。

飞烟的婚事,刚巧就是周日,她让我周六就要过去,要化妆,要挑婚纱,而且还有各式种样的忙。

从酒店里出嫁,我和爱文做伴娘,有点赶鸭子上架,但是她没有多少朋友在北京,也只有我和爱文比较合适了。

周六一早就电话轰炸,把我挖起来去试伴娘的礼服。

林夏做伴郎,以及林端一个在美国的同学。

林夏穿起礼服来帅呆了,本就是一个干净清然的男人,稍加的装饰,就如艺术品。

爱文看得不眨眼睛:“北京好帅男人。”

她破中文让人觉得好笑,试了礼裙出来,林夏看了却说:“不行,这衣服有点露了,我给你挑一套。”

最后一套粉紫的伴娘服,爱文不甘情愿穿那色,那美国帅哥说穿那衣服顶好看,她又去换了。

“林夏哥,你的手现在好些了吗?”

他伸给我看:“瞧,没有什么事了,创可贴就可以搞定了,好得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