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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年不过节的,为何又要进宫?宝之膛目。

    永宁解释:“父皇要办冰嬉比赛,京中的世家子弟都要参加的,我到时求皇后娘娘叫你也来。”

    大周每年冬季皇上都会举办冰嬉,一些世家子弟可以参加比赛,名次好的皇上会有赏赐,还会请冰上功夫极好的杂技团,来做冰上表演。

    宝之从未有幸见识过,此时倒是升起浓浓的兴趣。

    “女子也可参加吗?可我不会跑冰。”

    “你病糊涂了不成,咱们下去跑什么冰,咱们在台上瞧便好了,听说今年我四哥他们都会参加,一定很有意思。”

    说着还伸手探探宝之的额头。

    虽然她不太懂,可每次她生病母妃都是这样做的。

    起身为宝之倒了杯茶,递到宝之手里。

    屋外‘扣扣’的敲门声,尖细的嗓音道:“主子,咱们该回去了。”

    “我回去了,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咱们到时候见。”永宁依依不舍叮嘱她。

    面对永宁的关心,宝之默默升起些歉意。

    永宁走后,唐又派人来送信,大意也是告知她宫中要举办冰嬉,如果她想去,届时王氏会带她们两个同去。

    信间唐还问起了星辰近况。

    宝之起身叫玉桂磨墨,给唐回信。

    将星辰的事大略与她讲了,人缓过来后也不吵不闹,这样一反常态,反倒叫人担心。

    将信封口,交代玉桂送到来人手中,宝之又回到炕上准备睡回笼觉。

    晚些时候,宝之得了信,可心被救回来,楚曜安排暂住到庄子里养伤。

    这边她放下心来,赵氏这边却不放心了,孙氏叫宝之去见客,被宝之以身体不适回了,便去鹤鸣居请示赵老太太要不要为宝之请大夫瞧瞧。

    赵氏在鹤鸣居陪赵老太太说话,听闻宝之病了,唬了一跳,刚刚过来请安还好好的,忽的怎么不舒服了,是不是被风拍着了。

    赵老太太也甚觉担忧,叫孙氏去给请大夫,她亲自过去瞧瞧。

    宝之没想到自己装病,竟然惊动了外祖母,看来以后不能随意装病了

    终于在万众期待中,冰嬉日到了。

    宝之早早起身,梳妆打扮,外头天寒地冻,杜若怕宝之受冻着了凉,拿了织锦皮毛大氅给她穿上,又套上与大氅毛色相同的貉子毛暖袖,临出门还往宝之手里塞了个珐琅小手炉。

    屋里炭火烧的旺,加上这身打扮,宝之额头已经微微沁出薄汗,玉桂责备看了眼杜若,又赶紧拿帕子为宝之沾去汗珠,待宝之落了汗,才随宝之出去。

    坐上一早备下的马车,去唐府与唐一道前去。

    马车上,玉桂忍不住发起牢骚:“姑娘,下次杜若再给您穿这么多,您好歹也说着她点,没的一头汗,出去吹了风再风寒了。”

    “哪就这么娇气了,她也是好心。”宝之笑道。

    玉桂笑笑,没再言语。

    到了将军府,换上唐府马车,便往京郊行宫去了。

    “听说皇上皇后娘娘昨日便过去了,今日清早皇上便去看跑冰了。”唐说道。

    “那咱们是不是去晚了,上头会不会怪罪?”宝之怕因为自己的缘故,害将军府被问责,言语间颇有几分紧张。

    “不碍事,男子大都早早去了,女眷倒是不必如此。”

    话毕唐落下手中的黑子,这两年唐迷上了下棋,说是这棋局中便透着用兵之道,她暂时上不了战场,便先练练下棋。

    马车虽然颠簸,可这套棋具却是特制的,棋子与棋盘似乎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两者接触便会牢牢吸住,无论怎样晃动颠簸都不会散乱。

    “今年听说除太子之位的两位皇子都会参加,世家子弟参加的人数也是空前的浩大,皇上便叫我爹安排,将人分成两拨,将跑冰改为冰上蹴鞠。”

    “冰上蹴鞠?难度岂不是很大?他们行吗?”宝之落下一子,她于下棋之事果然是一窍不通。

    “参加的大多是羽林卫,金吾卫的人,能差到哪去。”唐看看棋局,她似乎又赢了。

    拉着宝之准备趁着还没到,再下一局,宝之却摆手。

    “不来了不来了,这么会儿我都输了几局了,头都大了。”

    拿起唐放在一旁的棋谱,塞到她手上。

    “你快自己打棋谱吧,跟我下除了落个心里畅快什么都得不了。”

    “心里畅快还不好啊,你莫不是总输棋,小性儿了吧?好好好,再来一局,保准叫你赢还不行吗?”唐坏笑道。

    “行什么行,我自己几斤几两我不知道吗?你快自己玩吧。”

    外头热闹声渐渐远了,唐小小掀开车帘往外瞧,马车已经驰上京外官道了,周围三三两两并驰着几架玄顶马车,应是同去行宫的别家太太小姐。

    “算了,还是咱俩说说话吧。”

    话音未落,便听外头吵嚷声渐起。

    “瞎了你的狗眼!耙挡老子的道!”一个男声破口大骂。

    被骂的车夫,梗着脖子:“这是怀远伯府的马车!车里坐着的是我家夫人小姐,岂容你在此造次!”

    那男子冷笑,跨在马上,一鞭子打下去,那车夫登时满脸血痕,男子啐了声:“老子是安富候世子,你家老爷见了我还要躬身问安,你个狗奴才,敢在爷面前叫嚣!”刷刷又挥了两鞭子,“爷今日便废了你!”

    “这个败类,我去教训他!”唐放下车帘便要出去,宝之赶紧拦住她。

    “在外头的都是显贵,你别给王姨妈惹事。”

    唐听宝之提起她娘,只好作罢,只在车里咬牙切齿。

    忽听的一声熟悉的男声冷冷说的:“手痒回家寻个奴才去抽!在这现什么眼!”

    男子闻声停住鞭子,恭声道:“楚大,你怎么在这?没随架?”

    “我若是一早去了行宫,也瞧不见你这番丢人现眼了!”楚曜嫌弃道。

    “楚大,你不知道,这狗奴才,挡我的路,我才出手教训的。”谢坤讨好的解释。

    楚曜的随从护卫已经上去疏散官道上的马车,楚曜冷冷瞥了谢坤一眼,从他身边扬鞭驰过。

    谢坤见人走远,暗自唾了口痰。